今年冬季，我随省科技代表团出访哈萨克斯坦共和国（以下简称哈国）。出访之
前我对哈国一无所知，猜想，哈国的气候条件如何？可能与俄罗斯差不多，因为在10
多年以前同属苏维埃联邦共和国；可能与我国的新疆地区差不多，因为两地接壤，距
离很近；也可能有自己的特点。还是到那里亲自体验体验吧。
我们一行6人于11月24日零时30分钟在北京国际机场乘坐哈国的班机，经过4个小
时的飞行，行程3300公里后顺利到达了哈国最大的城市阿拉木图市（这是哈国原来的
首都，已于1998年迁到离这里1000多公里的阿斯塔纳市）国际机场。前来接我们的是
中国旅行社驻哈国办事处的王经理和查小姐，约半个小时后我们便到达了所下榻的酒
店。一下车我就试出来了，这儿的温度与山东差不多，最低温度也就是在零下2—3度，
相比之下，俄罗斯已连续下了几天雪，最低温度已下降到了零下近20度；新疆也在零
下近10度，差别是很大的。我庆幸我们来的还挺是个时候。有几位同志带的棉衣很多，
都感到有点后悔，只盼望着天气赶快冷起来，好让棉衣发挥作用，这已是不可能的了。
我给他们圆场说，多带点衣服是对的，农村有句老俗语叫“不冷带衣裳，不饿带干粮”，
有备无患嘛， 大家都乐了。王经理告诉我们：“这个地方与我国的时差是2个小时，
也就是比我们那里晚2个小时，如北京时间是上午10点钟，那么哈国则是上午8点钟。
按照日程安排，上午休息，下午开始访问。
我们这次出访哈国，主要是考察农业科技，先后考察了国家农业部的畜牧兽医科
学生产中心、养羊研究所、作物保护研究所等单位。考察中我们了解到，哈国位于亚
洲中部，于1991年建国并宣布独立，国土面积272.49万平方公里，约1700多万人口，
131个民族。 这里自然资源丰富，已探明的矿藏有90多种，钨的储量占世界第一位，
铬和磷矿石占世界第二位，铜、铅、锌、钼和磷的储量占亚洲第一位，铁、煤、石油、
天然气的储量也很丰富。哈国的经济以石油、采矿、煤炭和农牧业为主，加工业、机
械制造业和轻工业相对落后，大部分产品依靠进口。这一点我深有感触，在阿拉木图
市我走了不少街道，竟没有看见一家像样的工厂，看到的都是些食品加工和餐饮娱乐
场所。我很纳闷，问导游才明白，原来有一些大的机械制造和加工企业，由于管理不
善，一个接一个的相继垮台和倒闭，都成了一堆废墟，无人问津。我们想买点当地产
的纪念品带回来，逛了一下午商店什么也没买到，便问导游，回答：“当地产的东西
很少，除了几种酒、化妆品和香烟外，其他东西基本都是进口的，你看那些各种各样
的家庭用品和玩具，基本都是中国制造，有的商品进来后换一换标签即可上市，如果
你不了解，买回去送人就会出笑话。”我想，也是。我国的产品进入哈国有得天独厚
的条件，新疆离这里很近，长途运输一天一夜就可到达，仅在阿拉木图市经商的人就
有近10万， 占这个市130多万人的7%以上，这是中哈两国友好往来的象征。哈国土地
面积大， 土质肥厚，很适合农业的发展，仅种植的棉花就有300多万亩，是个产棉大
国，竟没有一家像样的纺织厂，基本是出口皮棉。我国的很多纺织企业就进口他们的
棉花。 近年来哈国政府才开始重视棉花深加工问题， 准备建工厂。导游告诉我们：
“这里农业方面的政策很宽松， 1公顷地（折合15亩），租用99年（我可能没听准，
或许是59年）总共交1000美元租金就可以了。”我们听了都很惊讶。同行的一位农业
专家说：“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回去后告诉我的那几个有钱的朋友，到这儿来租上一
大片地，建上蔬菜大棚和养鸡场，准能发大财。你看，这里的鸡蛋合1元人民币1个，
是咱那儿的3倍多； 西红柿、黄瓜等蔬菜4元多人民币1斤，是咱那里的近10倍。”直
到离开阿拉木图市后大家还在议论这件事。
哈国人的热情好客给我们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我们考察的三个研究院（所）
都是国家级的研究机构，每到一处，他们都把在家的各方面的农业专家召集起来，有
院长、所长、院士、博士等，看上去都是一些老专家，有的专家在这个行业已经工作
了30多年了，谈话中听得出他们都感到很自豪。他们高兴地欢迎我们的到来，认真详
细地介绍情况，解答我们提出的每个问题，坦诚地相互交流工作经验，引领我们参观
现场，他们生怕我们听不懂，就通过翻译一遍又一遍地解释，不厌其烦。双方专家还
达成口头协议，今后多联系，多交流，互通有无，取长补短，共同发展。双方还互相
递送了名片，询问了对方的电话号码、通信地址和联络方式，除了语言有点障碍外，
就像在一个研究所工作一样，融洽、亲切，这时我才真正明白了科学技术是共有的，
是全世界的，是全人类的，是没有国界的这一深刻内涵。座谈中，无论哪个研究所都
借助于休息之机，摆上水果、点心、小吃、奶茶之类的东西款待我们，真像一次隆重
的招待会。作物保护研究所的一位资深副所长动情地说：“我们与中国农业大学在科
研方面有着长期而密切的合作关系，引进的几项科研成果正在进行试验，我们的试验
田里还有6位中国朋友在工作呢， 真是有缘啊！中国对我们的支持很大，我们永远不
会忘记。中国是个伟大的国家，我们独立后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伙伴，我们首先选择的
是中国，中国是我们最好的邻居、最好的伙伴、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信赖的朋友。”
我们听了都感到非常自豪。我想，要是世界各国都是这个样子那该多好啊！
哈国的城市还是比较美的，没有高楼大厦，最高的建筑不过五六层，如共和国广
场、总统府、博物馆、购物广场等建筑都很有特色。市内的公园、游园很多，道路绿
化面积很大， 绿地率至少占到50%以上，人为栽植的横平竖直的树木很少，基本都是
自然生长的混杂树种，树皮呈黑褐色，粗壮高大，都是些几十年的老树，树干和树冠
上都长满了象须根一样的纤细枝条，不用问这里年降雨量大，气候湿润，树木才生长
的这么旺盛，人行其间有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尽管这个季节树木都已经落光了叶子，
但在一些避风向阳的地方偶尔还能看到几棵挂着几片绿叶或者黄叶的树株，很青翠，
可以看得出这个城市无污染，空气好。导游说：“你们来的不是个时候，要是夏秋季
节来就好了，满城的绿树遮阴，百花盛开，气候凉爽，景色美丽，就象一个大花园。”
我们感到很遗憾，只有再找机会来此享受了。
哈国在某些方面的文明程度还是很高的。譬如在道路上行驶的汽车只要有转弯的，
转向灯一开，后面的汽车就会主动停下来，等车转过去后再走；如果遇到行人也是如
此。再如在一些公共场所，无论进出、购物、上下楼梯等，只要遇到女士，男士肯定
会自动靠到一边，礼让三先。
给我的另一种印象是，阿拉木图的道路交通状况不太好，整个城市全是柏油路，
看上去年久失修，坑凹不平，没有人行道，没有人行横道线标志。有轨电车、无轨电
车和机动车辆在一条道路上混行，道路两边随便停放车辆，造成道路狭窄，再加上司
机开车很猛，行人随便横穿马路，感到极不安全，我在阿拉木图的这几天里就碰到了
几起事故和被撞坏的汽车。汽车噪音很大，严重影响在道路边上居住市民的夜间休息，
我就有这个感觉。 一个拥有130多万人的大城市竟然没有规范的出租车，所有的车辆
都是出租车，没有标志，没有统一的价格，随便招呼一辆就是出租车，上车后自己谈
价格，很容易上当受骗，尤其是从国外来的人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很容易被宰，说
个不好听的话连人身安全都无保障，我们出行只能坐旅行社的车，不敢随便打车出去。
另一方面，哈国的腐败现象十分严重，你找有权的部门办事，只要送给个人点钱，什
么事情都好办，否则，事情就办不成或者很长时间办不了。警察在这方面最狠，野蛮
粗暴，敲诈勒索，你一旦惹着他，就得遭殃，先是挨揍，然后要钱，而且公开要，如
果不给，就把你拉到警车上，几个警察搜你的身，把你身上的钱全部抢光才肯罢休，
太恶劣了。再就是把你拉到局子里去，交上钱才能放出来，太黑了。他们主要对付外
国人，在这里吃得开的是美国人、德国人、日本人和韩国人。导游说：“这些国家强
大，他们不敢惹；等到我国在世界上也强大起来了，我们在海外的华人才能理直气壮
地做人，才能扬眉吐气，他们也不敢欺负我们了。”我在中国驻哈国大使馆的门前看
到一张公告，上面写的大体意思是：最近，一些警察对我公民进行野蛮粗暴和敲诈勒
索的事件屡屡发生，我们要求哈国警察局设立投诉电话，经过多次协商，哈方已经同
意，接下来是公开的警察局长、副局长，移民局长、副局长的电话号码，这足以证明
导游的说法是正确的。导游还告诉我们，阿拉木图的一些男人好吃懒做，对家庭不负
责任。男人上班挣钱，当天结算，如果这一天挣得多，第二就不去了，或去酒吧喝酒，
或去赌场赌博，等花光后才再去上班，有的一连好几天都不回家。一个男人最多可以
娶4个媳妇， 生了孩子全由媳妇抚养，如果离了婚，孩子全舍给女方，女人真是太辛
苦了， 这很不公平。阿拉木图赌博成风，市内大大小小的赌场有100多处，有的赌场
世界出名，在这里建赌场法律允许，因为它是当地政府一笔很大的财政收入。这也许
就是哈国的独到之处了。
哈国是我们的邻邦，“以邻为伴，与邻为善，和平共处，共谋发展”是我们长期
坚持的原则，正如哈国的那位所长说的，我们是最好的邻居、最好的伙伴、最好的朋
友，也是最信赖的朋友。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这不哈国的石油向我国输送的管道
正在建设中，今后哈国的天然气也会输送到我国来，这已经架起了中哈两国之间友谊
的“桥梁”，可喜可贺。要是我们的周边国家乃至全世界的国家都能够成为友好朋友、
好伙伴，那该多好啊！
2004年12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