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北京出差时， 司机去一个小卖部买东西，服务员找给他10元钱，全是1角
的和2角的零钱， 用一半截细绳扎着，有一小捆，装在衣兜里鼓鼓囊囊的，他嫌不方
便，总想找个机会花掉。
我们在京城办完事返回的途中，来到一收费站，车一停，只听喇叭里传来小姐的
声音：“请交费10元整。”于是司机就从衣兜里掏出了那捆10元的零钱递给了正在值
班的小姐，小姐一看是零钱，接着脸上就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把钱又递了出来说：
“这里不收零钱， 请你拿整的。 ”于是，司机与她争辩起来：“零钱不是钱吗？”
“是钱。”“是钱你怎么不收呢？”“不收就是不收，不要耽误时间，后面还有车呢。”
“你们不收零钱是谁规定的？”“我们规定的。”之后司机无论再说什么，小姐也不
争辩了，只是催着交钱。这时只听见后面的几辆汽车在不停地按喇叭。我说：“咱还
要赶路，时间耽搁不起，再说别影响后面的车辆通行，咱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快给
她10元一张的钱算了。”同行的同志也这么说。于是，司机很不情愿的交上钱后我们
就上路了。
我们就此事一直谈论了一路。不收零钱是不是收费站规定的？是不是那位小姐太
懒，点零钱怕麻烦？反正我们猜不透。不收也没关系，你给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吗？不
管怎么说她的态度是不行。要是都象这个收费站似的，谁也不收零钱，那么1角的、2
角的，甚至5角的就不用再发行了，也不必流通了，社会上所有物质的价格都得以1元
起价，这是不可能的。
换个角度讲，也许是现在确实富裕了，有钱了，小票子看不到眼里了。过去一个
大学本科毕业生参加工作后一个月才拿四五十元钱的工资，同样的条件下，现在能拿
到七八百元，甚至上千元，是过去的十几倍，甚至二十多倍。过去几分钱的东西，现
在几毛钱；过去几元钱的东西，现在几十元钱，甚至上百元钱。现在买东西用分钱的
几乎没有了。这充分表明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是事实。这么一想，收费站那位
小姐的思想境界还是蛮高的。也许将来还真的能够发展到“不收零钱”那一步呢。
2004年2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