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出国最大的困难就是语言障碍。如果你不会外语那就麻烦了，既听不懂
又看不明，既象傻子又象瞎子，既不能交流又不能沟通，既别扭又尴尬。我就有这样
的体会。
我这次随团出访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从北京国际机场上了飞机，就感到
别扭，因为这是一架哈国的飞机。飞机上的乘务员都是哈国人，说的话都是俄语或者
英语；机内所有的标识、乘客须知、杂志等也都是俄语或者英语。我是一个也不认识，
一句也听不懂，只是埋头看自己随身带的几本书。一路上多亏了省厅的刘科长照顾，
无论做什么或者需要什么，都要通过他来办，因为他是专门学俄语的。
到了哈国的国际机场下了飞机，出机场前要填写入境卡，内容包括航班号、来自
何处、姓名、出生日期和地点、性别、职业、国籍、家庭住址等，正反两面，一面是
用英文填写，一面是用俄文填写，我拿过来一看这两种文字都不懂，作难了，刘科长
看出了我的难处，对我说：“你甭管了，我替你填写。”于是我把入境卡交给了他，
我才松了口气。其他同志都是用英文自己填写的，我这一份和刘科长那一份是用俄文
填写的。在乌国的出入境卡也都是刘科长帮我填写的。大家给我开玩笑地说：人家厅
长都是自己填写，你比厅长还厉害，都配上专职秘书啦。尽管听起来是句玩笑，其实
也是句讽刺话，直说的我脸上发烫，心想我要是会英文就不会出现这种尴尬局面了。
住在哈国的一家宾馆里，进出的哈国人看上去与我们没有多大差别，见面微笑点
头打招呼，都很和善，一说话差别就大了，什么也听不懂。我住的那个房间的卫生纸
用没了，几次看到服务员都难开口，即使说了对方也是和我一样听不懂，无奈之下我
就拿着卫生纸里面的那个纸筒硬着头皮去找服务员，用手势比划了一番，果然奏效，
于是她拿出一卷卫生纸用手指缠了一点递给了我，仅够用一次的，弄的我哭笑不得就
回来了。心想还不能解决问题，就去找刘科长帮我去要卫生纸，一会儿他就给我拿来
了一卷，还说用完了他再帮我去要。你看，语言相通事情多好办啊，语言不通就难死
人啊！参观游览景点时所有的文字表述都看不懂，只是走马观花地看看实物罢了。因
为语言不通我就没敢到商店去买东西。就是到临离开哈国时我也没弄明白下榻的那家
宾馆叫什么名字。
我们乘坐飞机在回国途中，刘科长正好与一位俄罗斯的大学生坐在一起，他们交
谈了一路，有说有笑，反正我们一句也没听懂，除了我们自己说几句话外，其余时间
就是看书睡觉，说实在的我很羡慕刘科长，同时也自责不该把所学英语忘光。
我上初中和高中时正是“文革” 期间， 批判“崇洋媚外”，英语课自然取消。
“文革”结束，恢复高考，我上了大学，从第一学期就开设了英语课，而且是两年的
必修课，期末都是闭卷考试，考试不及格要补考，再不及格就不能毕业，要求很严格，
因此同学们都学的很认真很刻苦，我还担任了英语课代表呢。我们从字母和基础学起，
一直学了四年。临毕业时，我的英语水平还算可以，常用英语能对话，专业英语能翻
译。参加工作后只做了两年多的专业技术工作就被调到了做行政工作的岗位上，整天
忙于事务，自认为英语是用不上了，因此也就没了学习的自觉性和劲头，起初还能抽
点空看一点，之后就越来越懒，逐渐淡化，直到彻底扔掉，至今已20年了。现在打开
英语书看着每个单词都面熟，既读不出来也不知道是啥意思了，甚至连英语字母的发
音也读不准了。回想起来我感到英语丢的很可惜，也很惭愧。
这次出国访问对我震动很大，我想在我的工作不太忙时，再“重操旧业”，从头
学起，至少能掌握常用英语知识，将来再出国时就不会出现语言障碍和尴尬、别扭的
局面了，在国外也就不受难为了。
2005年1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