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新 (表演者白:今天是纪念世界反法斯战争和中国抗战胜利60周年暨万里从事革命活动70周年的文艺汇演,俺奉献一个段子,名字就叫:万里反间。) 说的是,一九三九年,就在霜降这一天, 泰西地下情报总站站长郭长灿, 在肥城闫屯家中把贵客盼。 原来是,泰西地委把反扫荡工作来察看。 一大早,咚咚咚门敲三声响,开门揖客郭长灿, 只见得,来人身高不一般,庄户人家欠打扮, 两眼一眯媚态相,外表憨厚内心奸; 双手捧上点心盒,自我介绍不一般。 (郭大个白:郭大叔,俺家就住石横镇,是您老的远房亲,十代前,咱们祖先是一个,一笔写不出两郭字,你就认下俺这个侄。) 郭长灿忙把来人家中让,叫家人,泡好茶,快做饭, 暗嘱家人:不要让他村里转。 村旁边,有咱泰西的首脑和机关。 我到村里看一看,坚壁清野是否准备完。 郭长灿,从村西,到村东;从村北,到村南。 场院里,都是分藏粮食的农会员。 却发现,郭大个子混里边。 他左瞧瞧,右瞅瞅,厚着脸皮在刺探。 郭长灿,心生狐疑悄悄看。 只见他,手比“八”字放唇边, 压低声音在宣传: “共产党,共妻共夫又共产,比不上,东亚一体共荣圈。” 郭长灿,闻此言,心中明白了大半边。 暗思量:此人必是东洋人的汉籍犬,来者不善。 我没带枪,稍稍缓,回家去叫情报员, 捉他个,措手不及无惊险。 郭长灿,急急忙忙往家赶。 半路上,与贵客走了个面对面。你猜是谁? (表演者白:原来是,泰西地委组织部部长万里和武工队长前来视察工作。这万里,就是齐鲁文化名城——山东东平州城的万里同志。解放后,任北京市委书记处书记、副市长,铁道部长,又任率先改革的安徽省委书记,国务院副总理,直至七届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委员长。) 想当年,万里只有二十三,身材魁梧不一般, 相貌英俊善权衡,大智大勇能决断。 郭长灿,忙把万里家中请,急急忙忙工作谈, 详说了那位“远房”的可疑点。 “他走了没有?”万里果敢把话拦。? “没有,我正要组织人力将他擒。”? “快行动,莫迟延,定叫这条东洋狗玩完。” 操家伙,正出战, 只见郭大个晃晃悠悠,进了大门槛。 “你们是……”郭大个脸色异常惊慌现, 右手侧背腰中探,双腿微颤向后转。 “自家人!”万里敏捷快答话。 “这位是?”递个眼神给郭长灿。 “本家贤侄,农闲时节来串串。” 郭大个闻言心神定,戒备之心去大半。 又细看,不大妙,怎么全像八路的官。 我来个,三十六计走为先。 (郭大个白:长灿叔,俺娘有病,让俺早回,您有贵客,侄先告退。)? 说时迟,拿时快, 万里的驳克枪,早已顶在了郭大个的脑门前: “不准动,举起手来!” 郭大个浑身一打颤,伸手就要把枪拽。 武工队长一个扫蹚腿,他扑通一声狗舔饭。 万里捉奸反剪手,五花大绑把奸细收拾完。 “立即审讯。”万里指示快结案。 才开始,郭大个死活不交待,连哭带喊加叫唤, 大脚跺得咚咚响,“谁是特务?谁是汉奸? 拿出证据再定案。” 万里说:“别看你现在叫得欢,铁证面前怎狡辩! 我帮你解开对襟袄,看看里面什么馅? 这是什么?——日本人的盒子炮! 这又是什么?——日本国的刀牌烟!” “八路爷,天大的冤,这些都是俺自捡!” “捡的?好!很好!你说你是石横人, 如果不是那咋办?” “那咋办?那咋办?…… 如果我不是石横人,枪毙活埋你看着办!” 万里说:“坦白宽,抗拒严,顽抗到底要严办! 不见棺材不掉泪,快叫石横的情报员!” 郭大个,闻此言,扑通一声跪在前。 “八路爷,包青天,不要再叫情报员, 俺一五一十全招供,您大发慈悲罪从宽!” “如实招来才宽限!” “俺是小日本驻山东总指挥尾高龟藏的一条犬, 秘密任务有两个:卧底摧毁贵军的泰西情报总站, 侦察一一五师、泰西地委的潜藏点。 尾高八千兵力都押上,后天拂晓大围歼。 汽车坦克加大炮,尾高飞机来督战。 我劝你们快逃跑。 (郭大个白:自掌耳光,臭嘴!)转移早了最安全!” 万里目示武工队长邵洪法, “陈师长,你说拿他怎么办?” 武工队长不简单,马上会意把话传: “地委议一议,该宽大的就宽大, 该严办的就严办!” 郭大个一听魂魄散,叩头谢罪如捣蒜。 “八路祖宗,俺也是被逼无奈做汉汗。 上有八十老母需要养,下有三尺顽童要吃穿。 您就高抬贵手饶俺这一回,再做汉奸, 您就亲手送俺上西天!” “押到西厢房,严加看管。”万里智斗审完了奸。 漆黑夜,八九点,北风嗖嗖刺骨寒, 忽听街上大声喊: “柴垛着火了!快去救火!”人声火光冲破天。 郭大个一听暗喜欢。 (郭大个白:奶奶地!天不亡我!现在不逃,还待何时?) 他翻后窗,跳颓垣,撒开丫子一溜烟。 猛听后边有人赶: “站住!汉奸跑了,抓住他!” 叭,叭,叭……枪声紧追屁股撵。 郭大个,他蹚水沟,翻大山, 不走大道走农田,百十里地到泰安。 (郭大个白:报告尾高龟藏中将,八路的一一五师、泰西地委,现在就潜藏在闫屯一带,我侦察的一清二楚。我用人头做保证!)尾高一听笑开颜,手舞足蹈将他赞: “幺西!你的大大的能干!围剿八路奇功建。 我与你,都会得到嘉奖和升迁。 你随我,立即乘车开路开路的干活,把八路首脑一举歼!” 早六点,星辰敛,日寇信号升上天。 坦克重炮一齐射,泰肥山区起硝烟。 坦克就有五十辆,大炮一眼望不到边; 汽车马达嗡嗡叫,摩托如犬遍地窜; 日军如蜂漫山野,汉奸如蚁暗了天。 村中野外全搜遍,一看战果傻了眼: (日本大队长白:报告,八路一一五师和泰西首脑机关去向不明,我军只捡到几双破草鞋!) 尾高一听气白了脸,军刀指到郭大个的脑门前。 (尾高龟藏白:八格亚鲁,你用假情报欺骗了皇军,良心大大地坏了,死了死地干活!) 郭大个闻言魂魄散,两腿一软烂泥滩, 双手抱住尾高的腿。 (郭大个白:太君!太君!天地良心!咋日傍晚,我在闫屯村亲眼所见一一五师师长陈光和地委书记等人,他们还……) (尾高白:还什么?讲!) (郭大个白:还亲自审过我呢。我机智勇敢脱了险,莫非他们已逃窜?) 尾高一听肺气炸,身有九窍,七窍冒烟。 “东有津浦路,西北黄河拦 其他地方重兵守,八路生翅能上天? 八路狡猾大大地,我中了他们的反间计! 你毁了我的上将衔,我先送你上西天!” 郭大个,狗汉奸,头随刀落完了蛋。 这就是万里机智捉奸、审奸又反间, 齐鲁大地美名传。 (作者系东平县新湖中学退休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