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轶闻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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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梭和银梭的传说 夏日的夜色里,人们坐在门外纳凉,遥望着那浩瀚的银河,牛郎和织女的故事总是永恒的话题。七仙女下凡中的一段小插曲——金梭和银梭的故事,在招远北部久久流传。孙子躺在奶奶的怀里,就听奶奶不紧不慢地讲这个故事,奶奶说是她小时候听她的奶奶讲的。
故事还得从七仙女和董郎说起。董永带着七仙女来到大财主傅员外家做工,傅员外看到七仙女长得漂亮,就起了坏心,让七仙女一夜之间织绢百匹,如果能完成,三年长工改成百日。否则的话,七仙女就要永远留在傅员外家。
傅员外打的如意算盘是谁都明白的,任你手再巧,要在一夜之间织绢百匹是根本不可能的,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霸占七仙女了。
董永愁得团团转,两道眉毛快皱到一起去了,七仙女却半点没有着急的样子,一个劲儿宽慰董郎,让他别着急,她自有办法。
临近半夜了,七仙女燃起了“难香”,香头上的一缕青烟,聚成一线,直直地向天空飘去。天上的六位姐姐看到青烟,知道妹妹在人间遇到了难题,肯定麻烦不小,因为小麻烦,七妹自己可以应付,根本不必向姐姐们求助。于是,六位姐姐毫不迟疑,立即动身,赶到了七妹的身边。
七仙女向姐姐们讲了傅员外要她一夜之间织绢百匹的事情后,六个姐姐都很生气,性格爽快的三姐说:“这简直太欺负人了,走,我们七姐妹去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历害!”
温柔的五姐说:“七妹,我真不明白你图个啥,留在人间受这些窝囊气!”
急躁的六姐说:“老七,快跟我们一起回天宫算了!”
七仙女急得要和姐姐们分辩,宽厚的大姐对妹妹们说:“都别吵了,七妹的性格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她认准了的道儿,谁说也没用。咱姐妹们一齐动手,帮七妹这个忙吧。”
二姐说:“织绢是咱姐妹的拿手本领,这是小事一桩。”
于是姐妹们一齐动手,五姐、六姐、七妹整理乱丝,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分别从自己怀里掏出了金梭、银梭、玉梭和翠梭,全神贯注地织了起来。
傍天亮,鸡还没叫,一百匹绢织成了。六位姐姐恋恋不舍地告别了七妹,要返回天宫了。
回天宫的路上,姐妹们七嘴八舌地闲谈着。六姐说:“七妹简直是发疯了,凭着在天上逍遥自在的日子不过,偏到人间来受苦遭罪!”
三姐说:“老七自然有她的看法,她一定是觉得人间比天上好,才下决心到人间去呢。你们不记得有一次咱们去找嫦娥姐姐玩,她两眼呆滞地往人间看,眼眶里满是泪花。我们问她为什么哭,她说真后悔死了,真不应该偷吃灵芝药,离开了人间。嫦娥姐姐是在人间生活过几十年的,她那么怀恋人间,那人间一定是很好的。”
五姐说:“人间有什么好?七妹一下凡就遇上了傅员外这样狠毒的家伙,日后有罪遭啊!”
四姐说:“七妹也遇上了董永这样有情有义的好人啊,像傅员外那样的坏人终究是少数啊。”
姐妹们争论着,大姐和二姐不时互相对望一下,二姐悄声对大姐说:
“大姐,我也想到人间看看到底什么样。”
“怎么,你也动凡心啦?”
“不,我只是想看看人间到底好人多还是坏人多,人间到底有多好,一会儿我就回来了嘛!”
大姐轻吁了一口气,说:“我也真想下去看看啊,就怕被父皇知道了……”
二姐一听大姐的语气,就缠磨起来了:“大姐,我的好姐姐,咱俩一起下去趟吧,山中方七日,人间已百年,咱们下去一趟,在天宫只是一会儿,父皇是不会知道的。”
经不起妹妹的缠磨怂恿,大姐答应了,和四位妹妹嘱咐了几句,大姐和二姐便轻按云头,落下凡间。
大姐落在曲成县阳丘山(今招远县罗山)前,变成一个面黄肌瘦、奄奄一息的病妇,倒卧在一个村头路口。不多一会儿,一位领着孙子探亲回来的老大娘来到近前,发现了卧在路旁的大姐,急忙俯身询问。
大姐有气无力地说:“我是陈仓(今陕西宝鸡市)人,因连年大旱,蝗虫成灾,庄稼颗粒无收,饿死人无数,十家有九家没人,我一路要饭,走到这里,这几天又生了病,刚才一阵昏迷,就倒在这里了……”。
老大娘一听,连声说:“可怜,可怜!”急忙叫孙子回家叫爷爷赶快来。
老俩口把大姐搀扶回家,让大姐躺在炕上,大娘急忙熬了稀饭,让大姐喝。大娘说:“孩子,我们这个村叫冯家庄,虽然日子艰难点,可也凑合着有口饭吃。你孤苦伶仃一个人,怪可怜的,就先在这儿住下吧,等养好病再说。”
老大爷把东厢房腾出来,让大姐住,村里大娘大嫂们做点好吃的,也给大姐送一碗。大叔大哥们上山砍柴,挖回了丹参、何首乌、沙参、黄精等中药材,送给大姐熬汤喝。在大家的热心照料下,大姐的身体很快好了。她也帮村里的乡邻们干点儿活,帮张大娘洗洗衣服,给冯大嫂的孩子缝件小袄,替二姑娘织件腰带,和大家处得像一家人一样。她享受到在天宫得不到的人间真情,她明白了七仙女决心留在人间的原因。
再说二姐落在曲成县蹲犬山(今招远市张星镇狗山)前,她装扮成一个病妇,来到一个农户家讨碗水喝。这家大嫂一边倒水给她,一边和她说话,询问她的情况。二姐说:“我的家在河南偃师,黄河开了口子,许多人被淹死了,家里没有亲人了,只有一个哥哥,几年前出来做买卖,听说在这一带,我找了三个月了也没找到,我可怎么办啊!”说着,眼泪扑簌簌地滚了下来。
大嫂安慰她说:“别难过,不要紧,谁说你没亲人?咱们相逢就是有缘,相聚就是亲人。我看这样吧,你一边讨着饭一边找哥哥也不是办法,那简直是大海捞针。还不如在俺这住下来,天下没有饿死的勤快人,只要你不懒,就能挣口饭吃。你把我当成你的亲嫂子、亲姐姐,我就把你当成亲妹妹。咱一边过日子,一边慢慢想办法打听你哥哥,等找到了,你再投奔你哥哥去,你看好吗?”
听着这热辣辣地感人肺腑的话,二姐激动地一头扑在大嫂的怀里,动情地说:“大嫂,你真好!”
大嫂说:“好什么!咱们庄稼人都这样,住长了你就知道了。你看你的脸洁白洁白的,没有血色,这是‘怯’了(缺乏营养),要补!”尽管大嫂家的日子并不充裕,还是尽量给二姐做点好吃的。还把下蛋的鸡杀了,熬汤给二姐喝:“快喝吧,老母鸡大补!”
东邻的张大妈送来了半斤红糖,西邻的李二嫂让婆婆送来了六个红皮鸡蛋。大嫂又问她哥哥叫什么名字,好托人给打听。二姐说:“我姓施,哥哥名叫南藻,今年三十六岁,是个细高挑。”
于是,热心的大嫂向全村的乡亲都讲了,托他们在出外办事、投亲访友时帮二姐留心打听。
二姐没事就教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绣花。你想,二姐是天上的仙女,她那手艺凡人谁能比得了,绣的花儿引来了蜜蜂和蝴蝶,绣的猫吓得老鼠不敢出洞。女人都喜欢她手巧心好,愿来跟她学绣花,也有的把她请回家,让她教绣花,做顿好饭招待她。
二姐生活在这些人中间,享尽了欢乐,早就把天宫忘到了九霄云外了。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三姐妹违犯天条偷下凡间的事被玉皇大帝知道了。玉皇大发雷霆,派天兵天将把三姐妹押回天庭。
小胳膊扭不过大腿,七仙女临走前在大槐树上写下一首诗,喊出了“我和你天上人间心一条”的誓言。
大姐在离开地面后,眼里满含热泪,望着阳丘山说:“曲成人对我恩重如山!”从怀里掏出金梭,奋力向阳丘山(罗山)掷去,金梭化作一道金光钻进山里面去了。
二姐一见,暗暗点头,心想:“大姐在报恩啊!”便从怀里掏出银梭,深情地说:“曲成人对我情深似海啊!”说着,将银梭轻轻抛落在狗山前一片绿豆地里,银梭落地,银光四溅,转瞬又不见了。
若干年后,曲成县并入掖县,宋时又改置招远县,招远北乡人发现了罗山(原阳丘山)金矿,那是大姐的金梭化成的金脉,为了报答招远人的大恩,大姐用她的金梭为招远人储藏了大量财富,造就了“金都”的美称。北乡人又研制绿豆粉丝成功,那是二姐为答谢招远人的深情,用她的银梭,给绿豆注入了法力,让“银丝”飘洋过海,誉满全球,为招远人创造了巨大的财富。

圣水和索粉的传说 汉朝末年,一个盛夏的夜晚,八仙聚到了泰山的岱庙,相互诉说各自经历的磨难。张果老提议:现在离我等成仙重返天庭还有三个月时间,在这三个月里,我等分开各自取道到蓬莱,每人必须做一件传至千年的善事,以便向玉帝面奏,如何?大家拍手称善。
仙女荷仙姑带着书童取道东北方向,一日来到了雾云山西北侧,只见晴朗的天空下,丛岭下一坡地却有阴阴的瘴气升起到半空中,从瘴气里面传出来一阵小孩的啼哭声。荷仙姑怔了一下,循哭声来到了坡地上一所低矮的茅草房前。
“请问屋里有人吗?”荷仙姑轻拍虚掩的茅草门。屋里走出一位骨瘦如柴、面色蜡黄的中年妇女,手里抱着一个未满周岁的婴儿,婴儿紧闭双眼,哭声正是从孩子嘴里发出来的。
“进屋来坐吧”。妇女勉强微笑一下,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您不要嫌脏,孩子已经病了两个月了,草药偏方吃了不少,一直不见好转,我已经没有其他心思了。”
荷仙姑同妇人交谈,得知这是一户邵姓人家,孩子的父亲叫邵勤劳,孩子是个男孩,叫邵索,得了一种成天啼哭的怪病。
荷仙姑心里难过,走到屋外,看到一片已经黑了荚的绿豆,她想起张果老的话,知道一件千年善事的约定要应在这个孩子身上了。她拔下头上的银簪子,朝西南方向轻轻的放到地上,双手放在胸前祷告,这时,只见银簪头朝西南方向缓缓窜去,直到对面上坡停下来,转眼之间,在银簪的上方出现了一道雨柱,顺银簪的位置直泻地下。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脚下放银簪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细细的泉水。荷仙姑命妇人取来一只碗,摘了几只绿豆角,将豆粒剥出放到碗里,在泉水涌出的地方,盛了半碗水,用石片将绿豆轻轻磨碎。她亲手将碗送到邵索的嘴边,服侍他把药喝了下去,然后将碗放到泉水里,那碗慢慢下沉,最后嵌到石缝里,形成石碗状。
转眼间过去十天,邵索不啼哭了,身体也看出慢慢恢复的迹象。荷仙姑欲告别女主人,动身前说道:“清水来,清水去,勤劳留下银子,懒惰留下渣子。”女主人感谢何仙姑救了自己的儿子,坚持给她送行,当行至泉水边时,荷仙姑看了一眼娘俩,说到:“圣水天意,恩泽四方,不欺、不霸,润一方土地,济永世百姓。”又回头看了一眼服侍自己多年,浑身黑亮的书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再做一回善事去吧。”书童不解,荷仙姑继续说道:“圣水需要一位天神卫护,这位天神非你莫属,你进入善举轮回吧,等功德圆满之日,我将向玉帝面奏,早日列入仙班。”书童点头称谢,然后朝西北方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头朝荷仙姑行了三拜九叩大礼,说道:“主人请多多保重,以后我遇到大难还请关照一下,我走了。”
这位书童,本是南海龙王第六个儿子,因生性刚直,不服礼教,被南海神尼降罪,贬为书童,由荷仙姑负责调教。
女主人再次施礼谢恩,请求再留下几句话,荷仙姑微笑,深感天意难违,就又说道:“五百年后,圣水开光,索粉大兴!”说完化成清风而去。
时光流逝,转眼十几年过去了,邵索母子俩谨遵荷仙姑赠言,取泉水磨制绿豆后,澄清液分送给众乡邻治病,沉淀粉分送给乡邻食用。坡东有一户马姓的富户人家,家有一女马粉,年方16岁,长得面黄肌瘦,骨瘦如柴,吃邵索送来的澄清液和沉淀粉以后不到三个月,就面色红润,体态丰盈,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美女。马姓富户人家为感谢邵索母子的大恩,坚持将女儿许配给邵索。
邵索、马粉结婚以后,用泉水磨制绿豆,取清液分施给百姓,祛病消灾;制取淀粉,做成条状,并命名为“索粉”,义卖给众乡亲。十里八乡的乡亲纷纷传颂、效仿,很快延伸京城一带。
有一年,雾云山西北侧发生一场大面积的瘟疫,邵索夫妇为救治灾民,将用石片磨制,改成用石磨不分白天昼夜的制取,然后分送给众人食用,把索粉制成条状、丝状,以粥铺的形式施舍给路人。后来众人为纪念这两位善人,规定男女双方在婚嫁前,都要由男方送一定数量的索粉给女方。最后演变成了粉丝,越长越好,象征着夫妻百年;越白越好,象征着洁白无瑕,而且必须是双数,好事成双成对,此俗一直延续下来。
再说圣水泉的西北方向,有一座突起的山岭,形似庄园,居住着一户姓李的人家,方圆十几里都称李氏高庄岭。李姓夫妇乐善好施,人缘很好,唯有一事不快,三十多岁无后代,为此夫妇俩终日愁眉不展。一日夜里,忽梦一神人,手托一红包,说道:“为感谢您二位几十年乐善好施,特送你们一个儿子,望你们好好善待。”夫妇二人醒来一看还是午夜时分,莫名惊诧,将信将疑。
九个月后,在一个风雨交加、雷电闪明的夜晚,李氏夫妇得一通体炭黑、哭声若钟的婴儿,名曰李龙。婴儿落地,紧闭双眼,啼哭不止,整整三天三夜。外面的雨也跟着下了三天三夜。第四天的清晨,李龙的父亲外出找烧柴,母亲因劳累昏昏欲睡,恍惚中感觉婴儿在吸奶水。李龙的父亲刚一进门,怔住了,只见一条通体炭黑的蛇,身子缠在梁上,头拱在夫人的怀里,尾巴拖在锅台上。他手里正好持一把斧子,连想也没有想,手起斧落,剁掉了蛇的尾巴。原来,这个婴儿就是荷仙姑的书童托生。
邵索夫妇邻村有一恶少,名曰张混,欺乡霸邻,无恶不作,骗吃骗喝后说:“圣水是一条生财之道,制取清液后卖给其他人,消灾祛病,制取索粉卖给乡邻使用,几年时间,定能成为当地一首富”。邵索夫妇不认同,严词拒绝。
张混怀恨在心,有一日趁月黑风高之际,将盛取泉水的盆状石碗,破坏掉了,只留下细细的泉水流。一日李龙从高庄岭下来,到圣水泉边转了一圈,并告诉众乡亲,他一定会将破坏圣水的人找出来。李龙当时已经是19岁的壮年了,因几次显原形,被乡邻撞见,得了一个秃尾龙的绰号,他性格豪爽,刚正不阿,爱管社会上的不平事。张混知道自己这次惹了大祸,有意躲着李龙,跑到了烟台龙口一带过着流浪的生活。李龙几次寻不到,在6月24日雷电交加的夜晚,恢复了原形,腾云到半空中,仔细搜寻,最后在烟台一个夜场戏院里找到他,因怕误伤周围的人,李龙迟迟不能下手,带着雷电大雨低空盘旋。接近一个时辰,张混带着倦意上厕所,只见眼前电光一闪,便一头栽倒,一命呜呼。众人找到张混的尸体时,只见他脸上有深深的五道爪痕,在烧焦的背上留下了一行文字:“毁圣水者,报应”。
张混死后,消息传到了邵索夫妇和乡邻耳朵里,大家欢欣鼓舞,奔走相告,自发的带着瓜果、礼品到高庄岭答谢李龙,一些艺人举行义演筹集银两,修缮了庄子,并建了庙宇,香火一直延续。
邵索夫妇倍加爱护圣水,努力钻研制取浆液的药用价值和淀粉制取索粉的方法,对于乡亲提出的要求总是有求必应,成了当地有名的大善人。

錾磨趣闻 在北京的粉业界,招远人李廷和可是个鼎鼎大名的权威人物。一百多处粉坊,公认他是同行中的技术能手,他凭自已高超精湛的技艺,赢得同业的敬重和信赖,不管哪家粉坊技术上出了问题,谁家“倒了缸”,就来请李廷和,只要他去了,不出三天,保证“扶起缸”来,使粉丝的生产走上正轨。
李廷和在北京西直门外后二里沟开了一处“盛华”粉坊。1954年的一天,李廷和又被别的粉坊请去了,家里在推粉过程中发现平石磨下浆太慢。当时粉丝生产工艺落后,工艺流程全靠手工操作,磨绿豆用的平石磨也是用招远县马格庄村青石坑出的青石磨,时间一长,石磨齿平了,就要重錾一遍。所以,多数粉匠同时也会錾磨,李廷和也是錾磨的行家里手。可是现在李廷和不在家,‘贴座’李庆和对李廷和的妻子说:“大嫂,磨需要錾了,我大哥又不在家,磨又不能停,只好请人来錾了。”李廷和的妻子答应了。
当时,前门前面打磨场有一家姓王的錾磨师傅,父亲和三个儿子都是錾磨高手,用现在的话说,是“錾磨专业户”。
一个电话挂过去,王师傅很快就来了,把磨揭开刷净了一看,磨齿平了,原来的沟渠太浅了,基本变成了平面。王师傅就动手錾了起来。
这扇磨原来是李廷和自己錾的,渠沟窄而深。这次,王师傅把渠沟拓宽了。錾好了,抬上去,倒上绿豆一试,坏了,一点儿也不下了。王师傅只好再重新整理,一直忙了一上午,也没整理好。吃了午饭接着干,试验了三次,怎么也不行,王师傅急得一头汗。正在这时李廷和回来了,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说:“王师傅,你这样干不行,因为我这磨是我錾的,和别人的不一样。我錾的渠沟窄而深,沟与沟之间的齿背也相对比较窄,你现在把渠沟拓宽了,齿背更窄了,基本形成了上下两扇平磨,它怎么能下呢?”
王师傅挠着头发愁地说:“这怎么办呢?”
李廷和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把磨扒平,重新开渠。”
说干就干,王师傅工具齐全,很快把磨扇扒平了,再按照李廷和的指点,重开渠沟。完成后,加上绿豆一试,豆浆唰唰下来了。
李廷和要给王师傅錾蘑的工钱,王师傅却说什么也不要。他说:“李师傅,这个钱说什么我也不能要。按理说我还要拿饭钱交学费呢,何况还给你耽误了生产,造成了损失。我这次从你这里学到了经验,长了见识,这值多少钱啊!我看你也别给我钱,我给你钱你也不能要,咱们交个朋友,两免了吧!”

粉丝断条率的由来 1984年,山东省乡镇企业局受中国食品工业协会委托,制定评比粉丝的标准。在莱阳,省乡镇企业局负责人王体英,召开了首次标准制定会议,并提出了方向性的目标:要把龙口粉丝的优点,作为首要标准制定上。烟台金华粉丝有限公司的郭兰堂作为惟一的生产企业代表参加了这次会议。经过反复权衡和认真比较后认为龙口粉丝的最大优点就是耐煮性好,于是提出了用沸水煮的办法来衡量龙口粉丝的质量,并把它写入了标准。到目前为止,这个标准仍然还是衡量龙口粉丝质量的主要标准。

五十公里以外的软禁 1985年5月,由中国食品工业协会组织各省、市食品工业协会协调,国家质量奖的评比在江西省南昌市举行。各级领导和参与各项评比的专家,按预定的时间在南昌大厦报到了。报到的当天下午5点钟,参与各项评比的专家和参与评比的样品被一块装到了卡车上,运到南昌市50公里以外,一个直到现在还不知名称的农场,开始了5天5夜的软禁。当时通讯非常落后,是用手摇式电话。交通工具也非常落后,没有出租车,连公共汽车也没有。晚上讨论,白天评比。评比的程序非常严格,招远县龙口粉丝加工总厂的郭兰堂是粉丝组的评委,只知道粉丝评比程序。粉丝组的大会服务人员将粉丝拆开编码,用白盘端到评委的面前,采用百分制,根据评比标准,每个评委单项列出不足项的原因,和应扣掉的分数,最后一块汇总,确定出实际分数,报大会的专家评审组。

粉丝救命的故事 著名作家张炜的长篇小说《古船》中曾经记到这样一个细节,20世纪60年代的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洼狸镇用“瓜菜代”的方法暂渡难关,磨屋边上一些发臭的粉渣一夜之间没了踪影。张炜没有展开写粉丝生产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所起到的作用。不过,招远人在贫穷时期靠粉丝生产得以殷实,三年自然灾害时期也靠粉丝救过许多人的命,这些故事将会代代流传下去。
1960年春天,正是生活最困难的时候,烟台地区专员刘健和地区财贸部秘书牟林到招远检察救灾情况。当时离麦收还有三个月左右,金山公社28000人口粮告急,生活陷入困境。刘健专员在金山公社小疃大队检查工作时听到这样一个故事:小疃村一妇女因为饥饿瘦弱,腰带捆不住,一不小心将裤子掉在地上,羞得无地自容,差点闹出人命。刘健问当时的金山公社党委书记于合德:“你怎样确保金山28000人民度过难关?”
于合德曾经在地区工商局工作,和刘健专员非常熟悉,1957年于合德支农回招,当时就是刘健和他谈的话。于合德对刘专员说,你只要给我拨来15万斤玉米,我就可以保住这28000人的命。15万斤,算起来每人也只有5.4斤口粮。可是当时全国形势都非常严峻,刘专员实在拨不出这15万斤口粮。最后,于合德说:“要不,你拨给我5万斤绿豆。我们金山历来有推粉的传统,我们用这5万斤绿豆推粉,借以生产自救。”这样,地区拨来5万斤绿豆,金山人民就用这传统“浆里来水里去”的推粉工艺,把这5万斤绿豆浸泡磨细,粉渣和着野菜当干粮,粉浆当稀饭。这样,粉渣撑起人们干瘪的肚子,粉浆供应了人们的营养需求,金山人民靠这5万斤绿豆熬到了麦收,等到了形势的逐渐好转。

龙头贞节碑(贤良碑) 在徐氏的墓地里,矗立着一座汉白玉龙头贞节碑。碑高约八尺,宽两尺有余,厚半尺多。这是龙口粉丝巨子徐振嗣为其六祖母徐刘氏所树的大碑。
张星镇徐家村人徐振嗣的祖父徐登庸兄弟6人,从老大徐登科到老五徐登庸,这5家都人丁兴旺,子孙满堂,惟有老六徐登俊,22岁时病故,撇下同龄娇妻徐刘氏,膝下无子无女。老五徐登庸便把次子徐春官、三子徐春宜(即徐振嗣之父)过继给六弟媳为子。
六祖母去世之时,正是徐振嗣的源兴利粉庄生意兴隆之日,也是他在任龙口商会会长之期。六祖母恪守妇道,为人和善,从小喜爱徐振嗣,且名节在当地一带广为流传。因此,徐振嗣要为其树大碑,殡大殡。
大殡前后历时7天,搭食棚近三里,即从村南的垛石口到村北的东河。但凡过往的商贩走卒,前来烧香吊唁者,或乞婆流浪汉,都可坐下吃饭。饭是大饼子、小米干饭,菜是大白菜炖豆腐,渴饮大碗茶。请戏班子唱对台戏,白天晚上连着演出,夜间燃放礼花鞭炮。请道士、和尚颂经超度,天天如此。送殡的队伍长里余,十几里外的村民都去观看。
汉白玉龙头贞节碑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毁,但徐振嗣为其六祖母树大碑殡大殡的故事,在招黄两地广为流传。

送粉 旧时推粉,靠的是人工畜力,设备极其简陋。然而,先辈们却凭着聪明的大脑和结满老茧的双手,打造了一块金字招牌——龙口粉丝。
以前,赵家村有一半左右的家庭都有自己的粉坊。技术最过硬的,就是赵登明家。他们不仅推得出筋大桄长的优质粉,还能推绝大多数粉匠都望而生畏的“伏粉”(俗称“拉伏”)。因为伏当里天气太热,淀粉容易发酵,不仅沉淀困难,而且晒出来的粉条容易发黏。可是心灵手巧、多才多艺的赵瑞祥(生于1902年,卒于1975年),在最炎热的夏季,照样推得出上好的粉丝来。
一个赤日炎炎的中午,赵瑞祥的三叔赵洪利赶着两匹肥壮的骡子,驮着两大包洁白细长的绿豆粉丝,步履蹒跚地奔走在龙口的郊外。走过一段崎岖的小路,一匹骡子的驮子歪了。赵洪利连忙赶上前去,双手抓住脱落下来的粉包,猛力往上一端,只听“嘣”地一声,腰带断了,裤子迅速向下滑去。当时,恰巧从不远处迎面过来几个行人,他来不及接腰带,便侧转身来,用肩膀扛起粉包,顺手抽出一绺细长的粉丝,胡乱在腰间一捆,就翻回身子来继续往上推粉包。沉重的粉包被推正了,那绺晶莹的粉丝依然奇迹般地在赵洪利腰间紧紧地捆绑着。不知是由于好奇,还是为了显示什么,他索性把麻绳腰带揣进兜里,就这样腰系着粉丝走进粉庄。
买卖人的眼睛格外尖,一照面,粉庄掌柜便看穿了赵洪利腰间的秘密,瞄了下那绺在褴褛衣衫中半隐半露闪闪发光的粉丝,伸过手去想拉一下,不料抠搜半天,也没有把手指插进对方的粉丝腰带里。他灵机一动,拉起这位突然陌生起来的老主顾,急匆匆地朝后院走去。在场的人都清楚,他是要向买主们好好炫耀一下这粉丝的无比神奇。
事后,细心的赵洪利认认真真地数了数那绺神奇粉丝,仅有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