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辑 定标准,重四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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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对明朝武人地位低下,将德、将才水准日益下降,选拔将领只重科举而轻视
将才,或只重将才而轻视将德等弊端,戚继光提出新的选将标准,即德、才、识、
艺四者兼备。所谓“将德”,就是具有报国卫民、勇于献身、宽宏大量、勤于职守、
廉洁奉公、爱护士卒的品德;“将才”,就是熟悉兵法、通晓韬略、严于教卒、长
于节制、善于驾驭战争的才能;“将识”,就是明辨是非、洞察真伪、谋略在胸的
气魄和胆识;“将艺”,就是勇猛顽强、技艺高超、以一当十的武艺。
  戚继光认为,德、才、识、艺四者相比,将德为上。任用将领,只能任用有将
德的人,那些没有将德的人,即使有张良、陈平的智谋,也是靠不住的。在戚继光
看来,一个将领最重要的品德就是心术要正,“光明正大,以实心行实事,思思念
念在于忠君、卫国、敬人、强兵、爱军、恶敌”(②《纪效新书》(十四卷本)卷十
四《练将篇》。),要“视兵马为安国保民之具”,“一心从民社上起念”②。
此外,一个将领还应立志向,做好人,置生死于度外;还要宽宏大量,保持廉洁,
不为世俗声色所动,不为货利所诱;对他人不妒贤忌能,不刚愎自用,能集众思,
用群策;教育士卒,爱护士卒,与士卒同甘苦共患难;不追求功名,只当尽力报效
朝廷,等等。这些以“忠君、卫国、保民、爱军、恶敌”为核心的思想品质,以实
心行实事的思想作风以及其他品德,虽然有时代的、阶级的局限性,但是在当时能
做到这些,亦是难能可贵的。戚继光认为,如果练将不看将德,只看将才,就会使
那些“争功名”、“喜逢迎”、“贪货利”、阿谀奉承、自吹自擂的平庸之辈和品
质伪劣之徒混入队伍,这正是“世之所以有骄将,有逆臣,有矜怠之行,有盈满之
祸,有怏怏之色,不能立功全名、卫国保家”(②《练兵实纪杂集》卷一《储练通
论》。)的原因。
  除了将德之外,戚继光还强调了一个将领应该精兵法、习武艺。他指出,一个
将领“韬钤不谙,终非全材”②。若想做到谙韬钤,就要学习;用兵打仗的方法
就像治病的药方一样,不学习就不知道,就不能在实践中“开阖变化,运用无穷”
(《纪效新书》(十四卷本)卷十四《练将篇》。)。戚继光严厉驳斥了“将领以指挥
为主职,可以不学习武艺”的观点,指出各种兵器“杂其短长,随其形便,错而用
之者,主将也。不习而精之,焉能辨别器可某用,某形用某器,以当前后,称干比
戈,较敌制胜”(⑤《练兵实纪》卷九《练将》。)。提出一个优秀将领要掌握全面
的军事知识。他又指出:“欲为全才之将,凡种种武艺,皆稍习之,在俱知而不必
俱精。再须专习一二种,务使精绝,庶有实用,庶可练兵。”⑤即在掌握全面军
事知识的基础上,至少还要精通一二种专门化的知识,才能在平时练兵和战时作战
中应付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