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名号述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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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鹊和秦越人, 是否即是一人,历代说法不一。汉晋之间,尚无异说。西汉韩
婴《韩诗外传》和司马迁《史记·扁鹊仓公列传》均认为扁鹊即秦越人。此两籍之观
点因出现较早,且记述人物行迹颇详,故后世一般学者多遵从之。自唐宋至清,有少
数学者提出异议,甚至日本学者也有述论,遂有二位扁鹊说、名医代称说、虚幻人物
说等观点。本节一并摘录之。
一、秦越人说
西汉韩婴《韩诗外传·卷十·第九章》:“扁鹊曰:‘入言郑医秦越人能治之。’”
西汉司马迁《史记·扁鹊仓公列传》 :“扁鹊者,勃海郡郑人也,姓秦氏,名
越人。”
西汉扬雄《法言·重黎》 :“扁鹊卢人也”历代述及扁鹊里籍者,或以为郑,
或以为鄚,或称卢医,皆以扁鹊即秦越人。

二、二位扁鹊说
唐杨玄操《黄帝八十一难注·序》 说:“秦越人,以其与轩辕时扁鹊相似,乃
号之为扁鹊。”
唐张守节《史记正义》中也引述了上文杨玄操《黄帝八十一难注·序》中的话。
清陆以《冷庐医话》 :“雷公、扁鹊,皆上古时人。战国秦越人慕扁鹊学,因
称扁鹊。”

三、良医代称说
日本学者滕惟寅1770年《扁鹊仓公列传割解》 :“扁鹊,上古神医也。周秦间
凡称良医皆谓之扁鹊,犹释氏呼良医为耆婆也,其人非一人也。司马迁泛来摭采古书,
称扁鹊者集立之传耳。其传中载医验三条,文体各异,可以证焉。盖虽司马迁而不知
扁鹊非一人也。但受术于长桑君,治虢太子病及著《难经》者,是即秦越人之扁鹊也;
其诊赵简子者,见齐桓侯,在《国策》所谓骂秦武王,在《鹖冠子》所谓对魏文侯者,
又为李醯所杀者,皆是一种之扁鹊也。注者不知而反疑年代龃龉,枉为之说,可谓谬
矣。”
滕惟寅的儿子上正路 《扁鹊传割解补考》 “古善医者名扁鹊, 秦越人因名为
‘扁鹊’,虽既有此说,未论此传‘扁鹊’非一人也。”

四、虚幻人物说
宋叶适《习学记言序目》 二十:“《扁鹊传》,盖为医学者寓言以神其学。以
术能见五脏虽不足异,然必有其人而后有其事。”
清璨绍祖《读书偶记》四《扁鹊》条:“意太史公故为荒幻之辞,而云或在齐,
或在赵,不必其为何方;为卢医,为扁鹊,不必其为何名;或在春秋之初,或在春秋
之末,不必其为何时,以见扁鹊之为非常人,一如其师长桑君耳。”
清牛运震《空山堂全集》:“窃意太史公传扁鹊,多系传闻异辞或寓言也。”
日本学者森田一郎《史记扁鹊仓公列传译注》 :“秦是西方的国名,越是南方
的国名,而姓秦名越人这个姓名,就暗示秦越人是一个被‘虚构’出来的‘乌有先生’
而‘实无其人’。所以,秦越人传记,就是不正确和不确实的。”
日本学者丹波元简《扁鹊仓公列传汇考》 (1793年):“盖扁鹊必一神医,是
战国辩士,如稷下诸子傅会种种神异之事,或笔之于书,或以为游说之资,故诊赵简
子,治虢太子,察齐桓侯,其事之虚实,固不可知矣。”“辩士一时傅会,子长辄凑
合立传以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