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医学贡献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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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学者通过《史记·扁鹊仓公列传》中记载扁鹊所医病例的治疗方法及工具、
行医历程,《脉经》中记载的脉学理论,来考察扁鹊的医术、对医疗工具的发明创造,
探讨他对医学诸多方面的贡献,作出了很高的评价。

一、对扁鹊诊断学贡献的研究
扁鹊是中国医学四诊合参诊断技术的奠基人,已为中医学术界所公认。
蔡景峰在《古代名医——扁鹊》 (1960年)一文中说:扁鹊是一个继往开来的
医学家,他总结和发挥了前人的经验,从而奠定了祖国传统医学诊断法的基础。卢南
乔在《民间医生扁鹊在医学上的贡献及其在中国医学史上的地位》(1965年)一文中
说:切脉,始唯见于《史记·扁鹊仓公列传》。切脉以知病,是扁鹊在医术上的又一
项发明。 汉人把切脉看做对疾病进行确诊的重要方法, 所以郑重其事地肯定扁鹊。
《史记·扁鹊仓公列传》说:“至今天下言脉者,由扁鹊也。”
余慎初在《中国医学简史说》 (1983年)中说:秦越人卓越的医疗技术主要表
现于诊断方面。他创造性地运用“切脉”、“望色”、“听声”、“写形”的方法来
诊断疾病,尤精于切脉诊断病,所以《史记》有“至今天下言脉者,由扁鹊也”的记
载。他早期诊断及判断疾病预后的准确性正如《史记》所说的,能“洞见五脏症结”。
何爱华在《试论秦越人(扁鹊) 的医学成就》(1985年)中说:秦越人奠定了
四诊合参的基础。在春秋战国和秦汉时代的古籍中记载以四大诊术同时并举,综合应
用,为人治病的,当首推《史记·扁鹊仓公列传》中的病历资料。齐桓侯田午一例,
秦越人完全以望色来观察分析病情发展过程。虢太子一例,秦越人运用四诊全面观察,
分析研究病情。由此他才有可能正确地以阴阳学说分析和认识病情,比较科学和准确
地断定虢太子的尸厥证,并采取相应的抢救措施。在四诊中,秦越人尤以“切脉”为
其所长。虽然不能肯定“切脉”是秦越人所独创发明,但按现有文献记载,秦越人是
第一个倡导并正确运用“切脉”诊断疾病的人。在春秋战国和秦汉时代的古籍中,记
载以四大诊术同时并举,综合应用,为人诊病的,当首推《史记·扁鹊仓公列传》中
的病例资料。
傅维康在《中国医学史》 (1988年)中说:扁鹊精通望、闻、问、切四诊,尤
以望诊和脉诊更为突出。望齐桓侯气色变化,断定他的病情变化。受到张仲景的称赞。
对于扁鹊的脉诊,《史记》曾给予高度评价,并记录了他切脉诊断赵简子一病的例子。
褚玄仁在《扁鹊舌诊考》 (1995年)中说:秦秋战国时期的名医扁鹊在发明切
脉诊法的同时,对舌诊也有研究。扁鹊切脉望色等的经验记录曾被王叔和《脉经》所
辑录。其中有舌诊四则,内容十分精辟,为后世舌诊奠定了基础。
曹东义等在《神医扁鹊之谜》(1996年)中引述《脉经》卷五《扁鹊脉法第三》
篇中冠以“扁鹊曰”的三段文字后,分析说:扁鹊确定正常的脉象,一从呼吸与脉搏
的比例入手,一从脉象形态分析,并且主张四诊合参的思想与诊虢太子尸厥时所说诊
病之法有“切脉、望色、听声、写形”之意相近,是临证之际辨别病情所必须遵循的
法则。扁鹊虽特以诊脉为名,然而,临证时往往四诊合参,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至今仍被奉为圭臬。

二、辨证论治贡献研究
何爱华在《试论秦越人(扁鹊) 的医学成就》(1985年)一文中认为:迄汉以
前的一切古籍中,《扁鹊仓公列传》最早全面提出了应用辨证论治与综合治疗。从齐
桓侯一例来说,他针对病程的各个阶段,追述了一个很完整的治疗方案,体现了辨证
论治的思想。除了马王堆汉墓出土的《五十二病方》中的“疽病方”含有早期的辨证
论治思想萌芽之外,可以说,秦越人确是最早进行施治卓越医家之一。根据马王堆汉
墓出土帛书《足臂十一脉灸经》、《阴阳十一脉灸经》和《五十二病方》等这些早于
《黄帝内经》古医学佚书记载,当时还没有针法,而只有灸法和砭法。因此,诊治虢
太子一例又说明了,秦越人是中国医学史上,有确切记载的正确认识和运用经络学说
并循经取穴进行针刺治疗的第一人。秦越人及其弟子们,从整体观念出发,全面把握
病情,紧紧抓住关键,针对病人的不同征候,病程的不同阶段,而采用不同的方针和
对策。因此,秦越人又是从整体观念出发,进行辨证论治并施行全身综合治疗的奠基
人之一。

三、扁鹊治疗学贡献的研究
卢南乔在《民间医生扁鹊在医学上的贡献及其在中国医学上的地位》(1965年)
一文中认为:针灸的针是从原始时代的砭石发展而来的。春秋时代,我们所看到的记
载还是“药”、“石”连言,石就是砭石。春秋、战国时代,随着铁的发现,开始使
用铁制工具。据文献记载,用于医疗的铁针是从砭石直接来的。铁针代替石针起于战
国之世,而实现这一项革新任务并享有大名的,就是扁鹊。扁鹊在医疗上利用铁针这
一事实,见于治虢太子病例中。这些记载包括《史记·扁鹊仓公列传》、《韩诗外传》
卷十、《说苑》十八,虽是汉人著作,但取材于先,所以内容大同而小异。直接见于
先秦人记载的,有《韩非子·安危篇》所说的“闻古扁鹊之治其病也,以刀刺骨”。
这反映出扁鹊在做重大外科手术时,已用铁器、铁针。扁鹊正是在他的业务范畴内,
以其长时期的辛勤劳动,在实践中改革了医疗用具。事实上,医疗上用的铁针,对砭
石或箴石来说,是变革也是发明。随着医疗铁针的发明,艾灸法也就确立了。《韩诗
外传》卷十说扁鹊治虢太子疾时,他的弟子“子明灸阳”,当是以艾为灸。因为凡言
“艾”的都在扁鹊后。并且自扁鹊以艾为灸后,到汉代艾灸和针疗就成为医家必用之
物。把灸的作用提到与针平行,也是从扁鹊创用铁针、艾灸后的事。扁鹊革新医具,
确立针灸疗法,开医术革命的先声。
郎需才在《考扁鹊的治疗方法及六不治》 (1980年)一文中,对北京中医学院
主编的《中国医学史》所说“扁鹊治病的方法很多,有砭法、针灸、按摩、汤液、熨
贴、手术等”提出质疑。他认为:唯一载有扁鹊具体治病情况的原始资料的,见于司
马迁《史记·扁鹊仓公列传》治虢太子尸厥的那一段。提到扁鹊和他的弟子使用了砭、
针、熨、汤液,并未提到灸法、按摩、手术。从中庶子对扁鹊说的一大段话中,可以
看出,把中庶子描述上古俞跗治病时提到的按摩(案杌),手术(割皮、解肌、结筋、
搦脑髓)贴到扁鹊身上了。此外,还在“针”下添上一“灸”字,这一点就更无道理
了。
余慎初在《中国医学简史》 (1983年)一书中认为:扁鹊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和
多种多样的治疗方法。他除了善于运用药物治病以外,还擅长针刺、熨烙等疗法。如
救活虢太子的病例,就是针、熨、汤药并用。他更精于麻醉法和外科手术。
傅维康在《中国医学史》 (1988年)一书中提出如下观点:扁鹊医术全面,不
仅擅长内科,而且兼通外、妇、儿、五官、针灸各科。他还能根据各地的风俗和疾病
流行情况,从事医疗活动。扁鹊的治疗方法也多种多样,除应用汤药外,他还选用针
灸、按摩、熨贴及手术疗法等。如他对虢国太子的“尸厥”(类似休克)的治疗,就
应用针、敷、熨、汤药等综合疗法,成功抢救了虢太子,成为后世“起死回生”的典
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