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其他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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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尚任还著有《大忽雷》杂剧。
大忽雷也是唐代留下的珍贵乐器。《南部新书》云:“唐韩晋公,入蜀伐奇树,
坚致如紫石。匠曰:‘为胡琴槽,他木不能并’。遂为二胡琴,曰大忽雷,小忽雷,
后献德皇。”《乐府杂录》云:“文宗朝,两忽雷犹在内库,内使郑中丞善之。训、
注之乱,始落民间。”“康熙辛未,余得自燕市,盖其小者。”而大忽雷于清末则传
入刘世珩手中,他刻印暖红室汇刻传奇,收录《小忽雷传奇》,末附《大忽雷》二折。
同《小忽雷传奇》一样,《大忽雷》也取材于唐人轶闻。《唐诗纪事》云:“子
昂初入京,不为人知。有卖胡琴者,价百万。子昂顾左右辇千缗市之。人惊问,子昂
曰:‘余善此。’曰:‘可得闻乎? ’曰:‘明日可入宣阳里。’如期偕往,则酒肴
毕具。奉琴语曰:‘蜀人陈子昂,为文百轴,不为人知;此贱工之役,岂宜留心? ’
举而碎之。以其文百轴,遍赠会者。一日之内,名满都下。”两个忽雷是齐名并提的
唐人乐器,两个剧本都据唐人轶事写成。其一已为孔尚任所作,且已上演,受到好评,
乘机连《大忽雷》一并写成,以成珠联璧合,自是顺理成章之事。而且,《大忽雷》
所表现的怀才不遇思想,符合孔尚任的实际。文字风格上也与《小忽雷传奇》相同。
故《乾隆曲阜县志》卷五十三中,将《大忽雷》列于孔尚任名下。
《大忽雷》只有二折:买胡琴、碎胡琴。叙演唐代蜀地才子陈子昂,家境富裕,
才华出众,特地到京都长安游学观光。去太学路上,不惜白金千两,买得古代名贵琵
琶“大忽雷”,并告知同行太学生,明日在长安宣阳里自己家中亲自表演弹奏琵琶大
忽雷,并设有酒宴,欢迎文人名公、亲朋好友前往聆听,不但免费观赏,还有酒宴招
待。翌日,果然文士名公纷纷前来观赏。陈子昂却对听众说,这琵琶,虽是传家之宝,
价值千金,弹奏起来,呼呼如雷,但是即使制造工巧,也不过是一件乐器;即使弹奏
出神入妙,也不过是伶工贱技!要它何用!于是当众将这“大忽雷”摔得粉碎。听众
正在慨叹之际,陈子昂却说,我还有“不碎”的。听众以为是更加宝贵的琵琶,但他
打开锦囊,取出的却是《陈子昂文集》,分给百位听众,每人一卷。众人啧啧称赞,
文中礼乐兵农,渊博实际,无不佩服,其中还有当时著名诗人王勃、杨炯、骆宾王、
卢照邻这“四才子”,于是,陈子昂名传天下,更在“唐初四才子”之上。剧中情节,
基本是以《唐诗纪事》中陈子昂高价买胡琴、却碎胡琴以赠自己诗文而闻名的故事为
据,加以渲染,抒发怀才不遇的感慨,线索单一,情节集中,故事完整,主旨明确。
从所用曲牌等体例来看,这是一本只有两折的杂剧,而并非“残缺不全”的传奇剧。
孔尚任的文学才能表现在诸多方面,他也是具有高深造诣的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