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数学理念认知地方志—探析地方志书中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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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恒传

提 要:在新一轮修志中,遇到了许多新的问题,新的问题催生新的思维,本文试从数学
几何最基础的 “点”入手,理性地分析地方志中的一些微观的问题。因此展开地方志“点”
的分析:对地方志中“点”的认知,用“点”的思维区别志、鉴、史的异同,然后透过“点”
衡量志书的资料性; 把握“点” 的特征,遵循其规律性,为此要认识“点”的分布,识别
“点”的存在形式,处理妥当“点”的交叉;提高处理“点”的能力;以此综合运用多学科
知识修志。
关键词:“点”的认知 把握“点” 提高能力

“点” 在一部志书中,它是实体单位组织,其他,无论是编、章、节或是纲、目等相对
于“点”都是虚拟的。在注重宏观框架结构的同时,微观方面的基础性资料尤为重要,在借
鉴前志,学习效仿别人经验的同时,更要理性地认识这个“点”的问题。为此,本文试借助
于数学上 “点” 、“面”、“线”的思维,来探讨有关地方志中属于微观方面的“点”及
其他。

一、地方志 “点”的认知
1、从志、鉴、史 去认识“点”
国务院《地方志工作条例》 中对地方志和地方综合年鉴的定义,地方志为一地的“历史
与现状的资料性文献”,地方综合年鉴为一地的“年度资料性文献”。以上是两者在宏观上
的比较,由此界定了地方志与地方年鉴的异同。下面从数学概念的“点、面、线”去认识地
方志、地方综合年鉴、史三者的异同。鉴、志、史三者都有“点”和“面”要素,所不同的
是年鉴没有“线”的要素。
地方综合年鉴, 记载本地当年发生的人、事、物等,不进行其溯源追述。相对来说只具
备“点” 和 “面”这两个要素。基本是“点”与 “点”,或 “点”与“面”, “面”与
“面”等的组合,不具备时间概念的这个“线”。地方综合年鉴由“点”和“面”这两个要
素组成。
那么地方志是由“点” 、 “面” 、“线”三要素组成。地方志在有了地方综合年鉴的
“点”、“面”要素的基础上,记载的是上限与下限之间时空的资料,它具备了时间跨度,
形成了纵向上的“线”。如果将年鉴比作数学上的平面几何,其特征形成的是“面”;那么
地方志可比作立体几何(史看做长方体,志为正方体),其特征形成了“体”。因地方志有
了“线”的贯穿,这就有了归于史类的内在依据。
2、透过“点”看志书的资料
地方志的核心在资料,价值在资料 ,衡量一部志书的标准在于它的资料性。那么资料在
哪里呢? 就是在无数个 “点”里。“点”是志书中的实体单位,它像不计其数的物资填充
满了志书这个“仓库”。
首先从志书的低端谈起, 将志书“目” 的一层当作“面” ,那么“目”以下的看作是
“点”,那么其“点”越多,志书的资料就越丰富。支撑“面”的“点”越多,“面”也就
越厚重,越稳固。
试将《奉贤县续志(1985-2001) 》①“人民生活卷”的附记中 “外来农民工生活”,
这一部分作为“面”,其以下分:(农民工)数量,职业,来源,年龄,文化水平,工资收
入, 居住, 工作,生活稳定性,与家庭的联系,与奉贤的关系,行业特征,权益保障作为
“点”。这13个“点”组成了“外来农民工生活”这样一个“面”,13个“点”基本容括了
“外来农民工生活”的全部(见下图一)。按志书的要求做到了横不缺项,资料丰富。

图一

再如, 山东《高青县志(1978-2004)》② “农业编”,“水产章”,“渔业技术推广
节” 下的“渔业新品种引进”一目,来分析它的“点”及其组成,把引进的5种水产品:罗
非鱼、淡水白鲳、革胡子鲶、鲈鱼、南美白对虾,看做5个“点”,而后分别交代了原产地、
引进试验、产业推广、种植面积、产量,这样基本组成了“引进”的整个“面”(见下图二)。

图二

最后附表将历年的养殖面积、产量列出,时间这个“线”也理出来了,具备了史的特征。诸
多“点”的组合已形成了一个较完备的“面”,尽管组成“渔业新品种引进”的“点”不如
《奉贤县续志(1985-2001) 》“外来农民工”那么多,但足以撑起“渔业新品种引进”这
个“面”,有了立体感,做到了要项不缺,不能说资料不丰富。
以上2例中的“点” 都填充起了各自的“面” ,结构是稳固的,首先是因为有了充足的
“点”,也就是达到了资料丰富。反之,“点”的缺乏和不足,组合起来的“面”绝对是不
充分的,实际填充不起来所谓的“面”,地方志的行话来讲资料不足,大之缺项。
《林芝地区志》③中的动植物章,里面记述了动物总数2830种,其中哺乳类7目20科60属
94种、 鸟类18目47科174属315种、爬行类43种、两栖类32种、鱼类4科15属24种、昆虫2322
种;植物总数5503种,其中高等植物261科327属4817种,大型真菌植物43科169属686种。以
上这些物种都用中文名和拉丁学名两种文字,每一种都一一列表出来,16开本整整75页,真
是当今世界少有的生态园。假若,将每一物种看做一个“点”,这么多的“点”,这么丰富
的资料,大大提升了志书的价值。
注重“点” 的质量,不该漏掉的“点”丢不得。新一轮修志中,对一些领域的记述,就
不充分。例如,在城市志中对“人口”部分中“流动人口”的记述,很容易出现漏点,其结
果与实际状况相距较远,不少是采取略记得办法,丢掉很多不该丢掉的“点”。试推断一下,
如果没有流动人口的诸个“点”,只靠常住人口诸个的“点”,能填充起城市“人口”这个
“面”吗?。流动人口的比例之大,特别是城市,尤其大城市更为突出。就以中部地区的洛
阳市涧西区为例,2004年,全区常驻人口45万人,流动人口20万人。可以计算一下,常住人
口和流动人口总数65万,那么平均3个人中几乎就有1个属于流动的人口,这样的人口状况是
比较符合实际的。那么,试推断一下东部的大城市或发达地区流动人口比重,将是一个什么
样的状态,志书对此应该有切合实际的记载。此项,恰恰在志书的记载之中,只注重了常住
人口和所谓在册的人口,这是极大的疏漏。改革开放之后的城市发展,尤其是东部的城市,
其流动城人口之中的“点”有着更为丰富的内涵,可以说没有城市的流动人口,就没有现在
的城市。笔者再次呼吁:城市特别是大城市的方志,一定将流动人口纳入到整个城市通盘考
虑。否则就这一个疏漏就会使我们的志书质量大打折扣。
以上的几个案例, 充分证明了“点”是衡量志书资料丰富与否的标尺。志书的编纂者完
全可以透过其“点”,来把握指数的资料性是否达标。

二、认识“点”的特点,遵循“点”的规律
1、把握“点”的分布
修志就是对“点” 的组合与分类。我们所面对的,自然之间,社会之间,自然和社会之
间本是混为一体的,是人们的某种需要将其分门别类。科学越发达,社会越进步,分工就越
细,类别就越多,问题也就越复杂。地方志的中心工作就是对资料进行分类整理,使资料便
于检索和使用,能使人们便捷的了解认识一地的历史与现状。编纂学在某种意义上应该是分
类学。分类分什么呢?其实质就是分“点”,怎样把诸多分散在时空中的“点”选择提升到
志书中的“点”,组合起来,按照体例框架设置,科学有序的进行分门别类,最后成书。从
志书的框架设置到层层分类,把握对“点”分类的特点规律,准确地操作志书中“点”的分
布,这就叫修志。
客观合理选择“点” ,放置“点”,使之与一地的历史和现状相一致。编纂者在把握了
宏观框架体例架构时,对“点”首先要有一个客观的定位,然后进行合理布“点”。编纂者
的历史倾向性,价值取向,价值判断直接影响着对“点”的取舍。例如,民国时期1935年编
纂的《长清县志》,志书中对民众食物结构的记载,麦子(北方称为细粮)占几成,五谷杂
粮(称粗粮)占几成,其它占几成。这些粮食种类就是分布于志书中的“点”, 这些“点”
看似很普通,但在谷物占膳食结构绝对大比重的时代,“细粮”、粗粮”比重是衡量民众生
活水平高低的重要标准。选择“细粮”、粗粮”这些“点”,基本就把那个时代当地民众生
活的状况显示出来了。其“点”的安排得体入理,这样的技术处理,对今天都很有借鉴意义。
恰恰在今天,包括新一轮志书普遍对人民生活的记载不充分,其原因很复杂,也可能是我们
今天人民的生活富裕了,“点”太多而无从下手,或因这些“点”离得太近而熟视无睹。主
要原因没有把握住“点”的分布特点规律,导致选“点”失准。另外还有一个主导原因,在
官方的文档里这类的资料不够充裕,导致我们的价值判断,价值取向出现偏差。这些问题应
该引起新一轮修志的反思。例如在修村志中,对于家族类这些“点”记述不同程度的被忽视
或记述不充分。农村中家族问题回避不了,是带根本性的问题,中国的农村之所以是中国的
农村,就是有了家族的存在,可以说家族是农村的政治核心的载体,之所以中国的农村能延
续传承几千年,家族的作用至关重要。随着中国加快民主法治化进程,尽管家族的作用地位
在迅速的弱化,但它在维系整个农村生存和发展是不可或缺的,农村还要依存于家族的存在
而存在。家族在村志中的这个“点”,首先是不能缺,其次不能简单化。
横向“点” 的分布,组成了类似于几何的“横截面”,在此基础上,那些纵向分布着的
“点”,组合成了 “体”(“长方体”、“圆柱体”或 “正方体”)等,这些“点”形成
了穿越时空的历史走廊。在纵向组合的“点”的案例中,《拉萨市志》④中共拉萨市地方组
织章组织工作一节中,党员教育一目记述党员政治学习的内容:西藏和平解放时期为《十七
条协议》(《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西藏平叛和
民主改革时期为“三反双减”(反叛乱、反乌拉差役、反奴役、减租、减息)等;“文化大
革命”时期为毛主席著作等;改革开放以来为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不同时期分布着不同学习
内容的“点”,形成了连贯系统的纵向脉络,做到了纵不断线。
图表在方志中的运用, 应该说是纵向记述的极佳形式和手段,图表中显现出的诸“点”
厄要明了,“点”小而容量大。其次,大事记的记述,既是具体的“点”,又透出了“面”,
实际上牵动着一大片。大事记同时不失为纵向记述的极佳形式,当然其功能特点远远不止于
此。
图片是最直接而直观的“点” 。充分利用图片的价值,注重图片“点”的合理分布。小
图片大内容,把一幅图片,一组图片看做“点”,将图片的诸“点”组合成的“面”,最大
的优势特点是展现一地的特色方面、突出的方面,又有窥一“点”而知全貌的独特作用。例
如,西藏《拉萨市志》⑤、《林芝地区志》⑥图片放在志书的前面,且占得比重也较大,还
按内容进行了集中分类编排。 《拉萨市志》 图片部分共277幅,也可看成277个“点”,这
277个“点”支撑起了13个“面”( 领导关怀”32幅、“政党政务”17幅、“自然地理”41
幅、“农牧业”16幅、“工业商贸”17幅、“城建邮交”36幅、“文卫体”33幅、“文物古
迹”36幅,“民俗民风”19幅、“受援”7幅、“公检法”5幅、“双拥”5幅,后附“修志”
10幅)。《林芝地区志》图片203幅(领导关怀10幅、政党政务8幅、自然地理45幅、文物古
迹19幅、 民族民俗11幅、农业2幅、工业12幅、交通通讯16幅、城乡建设20幅、文卫26幅、
援藏8幅、交流交往4幅、公检法5幅、双拥7幅、方志工作3幅)。这203个“点”组成了15个
“面”。这些图片涵盖了这两地的基本面,有点有面,以点带面。通过图片也看出了两地特
点,拉萨以政治文化见长,而林志以自然地理见长。图片的这些“点”还大大弥补了文字记
载的不足,《拉萨市志》与《林芝地区志》的图片部分弥补了在“民俗”“人民生活”等章
节中的不足或空缺。合理布置志书中图片的“点”,也是修志很重要的一部分。
2、注重那些隐蔽的“点”
有的“点” ,或大多数“点”都比较明显,对于那些不明显的“点”,容易被忽视,但
起的作用影响有时往往超过那些明显的“点”。现代社会的分工越来越复杂,不明显的“点”
也越来越多,在处理上往往要“头痛医脚”。新一轮修志要求修志者具有与实际状况相匹配
的识别“点”的能力。例如,在编修市、县、区志中,普遍的是党委部类即政治部类的志不
易编写,感觉内容比较宽泛。为此,不妨从“点”、“面”的要素入手来分析,先从“面”
的概念入手。 “面”的思路清晰之后,就要着手积聚支撑其“面”的 各个“点”,那么这
些“点”在哪里呢?如果方志编纂者不去考虑政治以外的经济、社会、文化,甚至包括自然
资源,自然环境等方面的“点”,单靠所谓本身的“点”就难以支撑其“面”。显然这一部
分志内容的是比较空洞的,那么也只有会议、决议、公文、文件到人事任免等。在此组成其
“面”的数个“点”,往往需要考虑政治概念以外的方面。所以说在编写政治部类时,尽管
以不越境而书为准则,但要能驾驭本地政治以外的领域,循着政治对其他领域的辐射及影响,
做通盘安排,最后再落到政治的这些“点”上来。有很通俗的说法:一地的繁荣进步,是地
方官治理的结果。
所谓隐蔽的“点” ,只是不那么十分明显,而人为的被忽略,事实上透过一些现象而窥
测到它根本的方面。这些“点”看似虽不那么炫目,其主要的一个原因是历史距离太近,或
看似太普通,但它却能穿过历史的长廊而光芒四射。“一只鞋子的价值与一座教堂的价值同
等重要。”这话是有道理的。《广陵区志》⑦在记述商业编的第四章:“扬州三把刀”。即:
“厨刀” 、 “理发刀”、“修脚刀”。特别对“厨刀”“点”的记述,实际是中国四大菜
(鲁菜、川菜、扬菜即淮扬菜、粤菜)系之一扬菜的记述,上溯到南北朝以前。“厨刀”这
个“点”系着中国的一大菜系。假若这样的“点”被忽略,这将是修志的一大遗憾。
在此,更需要方志编纂者的哲学思辨,透过现象看本质。
3、注重“点”的交叉
在“把握‘点’ 的分布”中谈的大都是相对比较普通的“点”,但在实际中很大程度上
存在着特殊的“点” , 其主要表现在“点”的交叉的特质上。相同的“点”出现在不同的
“面” 。 “点”在不同的“面”里出现的交叉比较常见。例如“打击拐卖妇女儿童”这样
一个“点”,在“公安”的“面”里出现,同样也出现在“妇联”的“面”里(见下图三)。

图三

“公安”和“妇联”都要记述这个“点”。这个“点”在“公安”和“妇联”里的内涵和外
延是不完全相同的,在“公安”里它主要是在维护社会秩序这个层面上,在“妇联”主要是
从维护妇女儿童权益上出发的,两者的外延不是重合,是交叉,不存在重复记述。透过这些
案例可以看出事物之间存在的内在联系性。类似的问题也在考量志书编纂者的水平的高低,
既要把握一“点”在不同“面”里的共性,又要处理妥当个性方面。
试就《奉贤县续志(1985-2001)》⑧中“党委决策”与“政府重要施政纪要”进行对比
分析。“党委决策”为“面”下分:转变观念、政体改革、经济改革、加强“三农”、精神
文明建设、 党的建设6个“点” ; “政府重要施政纪要”下分:实施改革开放政策、落实
“三农” 措施、改善投资环境、推进农村城镇化、建设实事工程5个“点”。两者明显的都
有“三农” (当然内涵不完全相同)这个“点”,还有相似的 “点”,前者制定改革的政
策,后者实施落实政策,体现了党委领导,政府实施的机制(见下图四)。

图四

这两组“点”、“面”的处理上几乎无懈可击,有“点”的相互交叉,但又不失各自“面”
的特征特性。让我们联想到现代大型建筑中利用的数学几何原理,一“点”或多“点”同时
支撑或承载多个“面”的现象,同样一“面”来自不同“面”中多个“点”的支撑。诚然,
这种道理对编纂志书是有启示的,用这样的思维去认知方志中的“点”,那么必然还带进去
了一个重要因素: 结构的稳固性。编纂者也会考虑到志书中 “结构的稳固性”问题,很自
然就相伴着一个质量“标准”的概念,这样一个内在的志书质量标准无时无刻不在跟随编纂
的全过程。在引进数学概念的同时,也给编纂地方志提出了逻辑推理的严密性要求,那么,
编纂的志书才能经得起推敲,大之经得起历史的检验。
侧重于依附类“点”的交叉。这种“点” 的交叉标志着社会进步和科学发达的程度,所
以新一轮修志较上一轮更为突出。
例如: 县级志中的科技部类,因一般都是科学技术的的实施,基本没有多少科学研究,
因此,支撑科技这个“面”的“点”,并非只就科技到科技,往往要到科技部类以外去寻找
“点”。诸如工业农业等行业对科技的实施及科技成果的转化,也就它们的某些“点”还支
撑着科技的“面”。简单从事的方法,罗列一下实施的科技项目,取得的成果,获了多少奖
项等就了事,这并不能把真正(指基本的)的科技状况展现出来。以上诸“点”对科技部类
而言,原则是不能越境而述,但不能不述。还如;“妇联、工会”与“司法”都有“维权”
这个“点”。依法保障和维护人的合法权益,是法律层面的内容,归于“司法”类没错,但
“维权” 的载体是寓于在“妇联工会” (见下图五) 。另一方面看司法类的“维权” 的
“点”不只是在妇联工会这两个领域,还有更多个领域。

图五

属地“点” 与驻地“点”的交叉。在大城市中的区志编修过程中比较突出,即本地属的
“点”与驻地属的“点”交叉,主要表现在那些区属和非区属(一般为不属本辖区行政管辖
为非区属)的交叉上。这种“点”的交叉是修区志的难点。突破了这种“点”的交叉,才能
修出真正意义上的区志。 笔者对此曾在《非区属认知探微》(《山东史志》2010、1)做了
初步探讨。
“点” 与“点”的交叉是客观存在的,不容回避,同时以此揭示了客观世界的内在联系
性。胡乔木同志主张志书的科学性也在于此吧!
4、注重提高处理“点”的能力
以上从几个方面分析了“点” ,其目的是通过了解它,掌握它,最后运用它,既然如此
那么就必须提高编纂者处理“点”的能力,解决实际当中遇到的问题。例如,在前一轮修的
志书中,有的在记述农村医疗卫生时竟没有“赤脚医生”及农村卫生室的记载,这是比较重
要的“点”,这个“点”起到立柱顶千钧之效,如果没有那十几年的“赤脚医生”,那么那
一时期农村医疗就是空白。这样的失误说明我们的洞察力不足,处理“点”的能力不强,修
志的时候处在改革开放时期, “赤脚医生”是否被列为改革的对象呢?那起码是缺乏应有
的历史唯物主义史观。
再如: 志书在框架篇目的设计安排上,如果往往为突出本地特点的事物,进行一定的升
格处理。那么,也就是本属于在“点”的位置上东西,将它提升到“面”上来。一般来说,
突出特点的事物, 应该是构成“面”下面的“点” ,不是一大片(面)。随意将“点”提
升为“面”,这种做法实际上违背了科学,违背了“点”、“面”组合的规律,有背于“事
以类从,类为一志”的准则。随意对志书中的编、章、节等随意升格,不利于志书对一地基
本面的记载。例如,为突出改革开放,将其与诸如工业、农业等一同并列为编或章,为此必
须将工业、农业等有关改革开放的诸“点”集中到在一起,集中记述工业或农业改革。试推
断一下:工业、农业等部分还完整吗?“改革”它需要载体的,严格的说没有载体它怎么能
存在。将改革开放抽出来集中记述的做法,既缺乏理论根据,又在实践中麻烦重重,同时,
这种对改革开放的理解也太狭隘了。可悲的是,这种做法,在新一轮修成的志书中占得比重
还相当大,反而被相当一部分同仁称此为“创新”。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是我们方志理论
力量的不足造成的。此问题,笔者曾在《漫谈对地方志的理解》(《西藏地方志》2008.3)
中有所阐述。
方志编纂者提高处理“点” 的能力,就是针对诸如上述之类的问题,从“点”的根本属
性方面去认知。历史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历史学家的历史,历史不是历史的原生版,它是符
号的记载。已经过去的时空是不可能复制的,因为所写的历史,是从某一时期的无数个“点”
或诸多“点”中选取的。那么地方志恰恰就是整理某时间段的资料,同样是从众多的“点”
中取其部分,这都不是历史和现状的复制。地方志的编修者在处理资料方面,由于个体的差
异性和多样性与历史现象的差异性和多样性, 是有距离的, 两者不可能完全重合。所谓的
“再现历史”说法是有错误的,只能在选取“点”的过程中尽量缩小这种距离,在选取“点”
的过程中也在考量着编纂者的能力。缩小差距的过程也是提高我们能力的过程,方志编修者
并不需要将自己的学识机械的搬到志书上去,但必须用一定的学识识别和编辑资料,把握好
“点”的分布,甄别“点”的取舍,仁智互见。章学诚说得好,“非识无以断其义”,没有
一定知识的对接难以识别应有的“点”,搞不好有些非常珍贵的“点”擦肩而过还浑然不知,
让那些劣质的“点” 挤占了优质的“点”。 修志者要具备有一定的“史识”或“志识”的
基本道理也在于此吧!

三、从对“点”的认知到其他
地方志, 它包罗一地的万象,它的编纂者需要知晓“万象”,要的是通才。从引入数学
“点”的思维编纂地方志,又得到一些启示,事实上同样也要引入其它学科的理念思惟,借
势用势,以解决编纂地方志中的种种问题,往往能解决,用常规的手段方法难以解决的问题。
编纂者在知晓的基础上,还需要引用多种学科的理念思维,需要全方位多角度的审视地方志。
方志理论发展到今天,催生着综合的系统的现代的方志理论体系的建立,同时更需要方志的
编纂者植根系统的,宽领域、多学科的思维认知。试举几例。
方志编纂者的哲学思想贯穿编纂方志的全过程。 一部方志的思想性其主要就表现在哲学
方面,编纂者的哲学思想直接左右着志书的思想性,没有哲学思辨的方志书就像没有灵魂一
样。一位攻关电力的博士说过,他研究的最终结果回到了哲学上。从电力到达哲学,使人进
入了一种境界,以此说明哲学的普遍性,哲学说高深不可则,说浅就在每个人的身边,无处
不在无时不在。哲学对方志编纂者,无论如何也不可或缺的。例如,前面论述的将改革开放
集中记述的做法,笔者认为根本的是缺乏哲学的思维。
化学中的化合和分解的原理, 能帮助编纂者把握事物变化发展的特点特征。新一轮志书
内容的时限基本都在中国的改革开放之中,中国各地发展变化之快前所未有,多个领域像化
学中化合或分解一样较迅速的变化着,特别是人、人群的变化,行业的变化,利益结构的变
化等等。那么我们就要借助化合或分解的思维去分析处理有关资料。
借用医学方面相关的知识, 在诊治地方志中负面和反面的资料时,能帮助我们厘清健康
肌理还是病灶,借用解剖学的思维剖析社会及其它,达到对事物准确清晰的了解。中医的辩
证思维能增强编纂者的认知能力,借助于中医长于疏导的理念,梳理纷繁复杂的地方志资料,
像老中医那样深邃的把脉,把握准纵横脉络。
总之, 地方志的空前综合性,相应的要求它的编纂者一要有综合的知识面,而更要有多
方面的综合的理念思惟。综合的知识面是基础,运用多方面综合的理念思维才是所要的结果。
对地方志及方志理论的创新, 志界同仁及关心方志事业者,做了大量有益的探索,也取
得了一定的成效, 但更重要的是在理念上、思维层面上的创新 。无论是数学上的“点”、
“面”、“线”,还是哲学、化学、医学等方面的相关知识,我们视之为一种思维,一种认
知,不去下定义,不去照搬入座。坚守基本的修志准则,引用多学科的思维理念分析解决遇
到的问题,多长本领,广开思路,有了“十八班武艺”,定能游刃有余的驾驭一地的“历史
和现状”。

参考文献:
1. 《奉贤县续志(1985-2001)》,第1058页~1061页,方志出版社。
2. 《高青县志(1978-2004)》,第297页,中华书局。
3. 《林芝地区志》,第24页~103页,中国藏学出版社。
4. 《拉萨市志》,第120页~122页,中国藏学出版社。
5.《拉萨市志》,图片部分,中国藏学出版社。
6.《林芝地区志》,图片部分,中国藏学出版社。
7.《广陵区志》,第354页~358页,中华书局。
8.《奉贤县续志(1985-2001)》,第170页~174页,第245页~249页,方志出版社。

(作者单位:济南市槐荫区史志办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