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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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旧俗
人老年迈,下辈要为其预制寿衣寿材。寿衣一般要有衣、裤(裙)、鞋、袜、帽,衣裤需
有单有棉,颜色多为蓝、红,忌黑,忌花。寿材多以柏木制作,棺越厚越好,并以油漆涂之。
弥留之际,儿女要为其净面,着寿衣,咽气前,儿女一定要守护身边。气断,全家举哀。入
殓时,死者脸蒙黄表纸,曰“蒙脸纸”;口含一铜钱,曰“噙口钱”;背垫一铜钱,曰“垫
背钱”;手中拿线穿小面饼,曰“打狗饼”,小饼个数要与死者年岁相等。棺头点一黑磁灯,
曰“引魂灯”;放一陶盆,以供停灵期间子女亲朋烧纸吊孝之用,曰“老盆”,灵房门口搭
棚,日“灵棚”,棚内设供桌,供举行吊孝仪式;大门外悬白纸条做成的幡,曰“指魂纸”,
纸条数与死者岁数相等。
孝服白色。父母死亡,儿子要戴斜角孝帽,帽订麻匹,谓之“披麻”,着孝服,腰束苘
绳,举丧期一端拖地,谓之“拉腰绳”,赤足穿草鞋,手执柳木哀杖,杖用白纸条裹缠。儿
媳顶褡头,着孝衣,束茼绳,白袜草鞋,长媳手执汤壶。女儿基本同儿媳。侄、孙辈依辈份
戴孝,区别多在孝帽式样。夫亡,妻需穿白戴孝;妻亡,夫不戴孝。吊客一律平角孝帽。
人死后,丧主派人纷至亲友报告死讯殡期,谓之“报丧”;亲友需携纸、烛、香箔前往
吊丧,谓之“奔丧”、“吊纸”。
至安葬前,丧家一般搞“报庙”、“指路”、“送汤”(又叫“泼汤”、“送盘缠”)、
“请灵”(如夫妇先死一方,要“请”回家来过宿相聚)、“出殡”等仪式,繁琐至极。每次
仪式举行,儿女需大哭流涕,大哭大恸为孝,不哭不泪被视为不孝。亲朋吊唁行磕头礼,丧
者之子要磕头回礼。老殡多请“喇叭匠子”数人吹奏。吹奏得越“热闹”,围观者越多,丧
主家越觉得“要脸”。丧后停棂,一般三天,富者五、七、九天以致更长,贫者亦有当日葬
者。出殡时,要在路口处停棂,把“老盆”放在长子头上绕一圈摔碎,谓之“摔老盆”,已
婚女儿花钱用彩纸所扎“金山”、“银山”、“童男童女”、“车马楼宇”也在这时烧毁。
下葬时,死者乡邻多持锨前往坟上培土,以表生前相处之谊,事毕,丧家要酒饭相待。
此地礼俗,死后三日上“三日坟”,逢第一个七日上“头七坟”,其后逢“七”上坟,
一般至“五七,,而止。其中以头七和五七最被看重。五七之后还有“百日坟”、“周年坟”、
“三年周”、“十年周”等。
人死后,死者儿女侄孙等要在停棂房内集体居住,谓之“守灵”。一般五七日为限。
二、新风
丧葬旧俗,仪式繁琐,迷信色彩浓重,依次施行,需大事铺张,一般人家多搞不起。解
放后数十年来,随着人民思想觉悟的提高,搞封建迷信的诸种葬仪多已废除。有的即使按旧
俗办丧事,也大量进行了简化,而且许多新的丧葬仪式已被人们接受和实施。
1、 追悼会人死之后,亲属改披麻戴孝为臂带黑纱,吊唁者改送烧纸香烛为送花圈,改
烧纸磕头诸种葬仪为开追悼会,由领导或亲友乡邻中年长者致悼词,行鞠躬礼以悼念死者,
寄托哀思。本县60年代起有些村庄就是这么举行葬礼的。人们觉得时新、文明。
2、火化1975年5月,临沭县火化厂建成,县委作出《关于开展丧葬改革实行火化的决定》。
10多年来,通过不断地宣传教育,人死尸体火化,骨灰盛于骨灰盒,逐步变为本县多数群众
的自觉行动。1985年,全县火化率为93.3%。
3、厚养薄葬 由于党的多年教育,本县广大民众封建迷信思想渐少,孝敬老人之风渐浓,
一些精神文明带头户,对老人在生前多多孝敬,从吃饭,穿衣到一担水一筐柴,均时时想到
老年人的难处,作出周到安排。老人有病,及时就医,每有好吃的东西,一定奉送老人。但
老人去世殡葬时, 不搞迷信, 不大操大办,一切从简。这样做,深合老人心愿。有的说:
“生前不孝敬,拿着老的不当人,死后大摆花架子,以显‘孝心’,众人不服,这样的儿女
也问心有愧。”在这些带头户的带动下,许多过去不孝敬老人的,对老人亦在生前多方照
顾赡养,死后实行薄葬,不再在老人死后用大操大办来显示孝敬。
但至今县境之内丧葬习俗仍是新旧并存,且旧俗有渐长之势。人死后,披麻戴孝者有之,
烧香磕头者有之,请魂送灵者有之,铺张浪费大摆场面夸耀于人者有之,坚持土葬者亦有之。
有人说,旧俗的破与新俗的立,既需宣传教育,亦要进行适当的法规约束,这样方可去葬俗
中封建、迷信、落后、繁琐,铺张之陋习,立求实、简便、文明之新风。
针对婚丧嫁娶中大操大办日趋严重、封建迷信活动有所抬头的实际情况,临沭县各级党
委、政府非常重视开展破旧俗立新风的活动。韩村镇率先在镇村两级成立移风易俗理事会,
理事会由党委、政府领导人担任主要负责人,吸收民政、妇联、青年等部门干部及村里德高
望重的村民参加。理事会负责移风易俗宣传教育,并亲自料理丧事。理事会规定举办丧事用
款最多不得超过300元, 不收吊丧亲朋的封建迷信品,殡葬仪式及丧主亲朋的往来均由理事
会操办。这样既刹住了丧葬中的大操大办、大搞封建迷信之风,又照顾了丧主与亲朋之间的
关系,收到了良好的社会效果。
附:王子鼒父出大殡诱发大火
临沭县韩村镇大地主王英标,从鸦片战争时起家,几十年内聚敛到30多顷好地,方圆近
百里内都有他的“庄子”,为一方首富。
1887年3月初(清光绪十三年二月上旬),王英标死,儿子王燕掌管家业.孙子王林翰已10
岁。王燕念其父从赶牲口起家,几十年的苦心经营,挣下了偌大一份家业,丧事应该尽力从
优使劲热闹一番,一来表明自己极尽孝道,二来也借此显显自己的富豪。原定做斋49天,请
来高僧高道100多人。 僧道除念经外,多献绝技,一比高低。吹鼓手一二百名,鼓手棚子都
安在大街两旁,不远就是一个。笙琴管弦,竟日吹奏,声闻数里。用花席搭的灵棚从灵堂一
直搭到墓地, 2里多长,老百姓称为“过街棚”。为了让亡灵在“阴间”有豪华的住房,而
且能继续呼奴使婢,阴阳宅扎有正厅、穿堂厢房、回廊,一律木质骨架,棉布裱糊而成。阴
阳宅内的摆设,有成群的“奴婢”,有把门的“将军”,全用绫缎作衣裳。阴阳宅的大小和
扎制人、 马的规格一律仿照当时富家。阴阳宅每7天扎一次,在韩村河里一摆一大片。点火
时,有人大声呼喊:“点火喽!”围观的人成千上万,这些豪华的阴阳宅一时化为灰烬。
由于这次出大殡动静特别大,一时轰动方圆百里,看景人填街塞巷。4月16日(夏历三月
二十三日) ,斋期已到47天,这天正是韩村传统的山会,看景的,赶会的,扶老携幼,人山
人海,席棚里挤得水泄不通。中午时分,南风渐大,突然从大街上一个鼓手棚里升起一股浓
烟。接着火苗上窜,烧着了席棚,并顺着席棚向两端迅速伸延。风助火势,烈火漫卷,街两
旁的草房相继起火。看景的人群一见起火,惊恐万分,呼天喊地,争相逃命,象潮水一样向
村外涌出。人们你推我挤,前边的倒下了,后边的踩上去。正当人们由棚内外逃时,街南系
棚的皮绠断了,灵棚呼啦啦塌了下来,把许多人压在着火的棚下,哭喊声裂人肺腑。先出街
的逃走了,挤在后面的被烧成了一个个火球。韩村东西大街两头各有个大汪,衣服被烧着的
人们急于跳进汪里,接着又被身后跳下去的人压到汪底,许多人不是被踩死烧死而是在水里
被闷死。大火过后,尸横满街,一片模糊,无法辨认男女老少,惨不忍睹。事后数算,这场
大火共死亡400多人.烧伤未死者无数。这就是震惊当时,流传至今的“出大殡”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