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剥削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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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污受贿 梁萼涵在巡抚任上除薪俸和大宗养廉银的“正常收入”外,一是在山
西任上伙同巨商, 垄断盐运,贪污巨款;二是先后3次外任主考,每一考中举人均
为“门生”, 晋见“恩师”礼银每人数百两。道光二十六年,梁萼涵回孟家庄时,8个
侄子出庄迎接,当场每人赏白银千两。贪污受贿总数多少,已不可考。梁氏发家离
不了为宦作官。除梁萼涵外,梁四,河北知府;梁五,河北知县;梁理森,候选知
州;梁 (正文第1117页)森、刑部主事;梁世 (同上),热河省刑部,义和团
起义时逃回家;梁 (同上)根,清末任海参崴领事;梁坦如,国民党山东省参议
员;梁立涔、梁若江,先后任国民党文登四区卧龙乡乡长;梁政府,任国民党高村
镇镇长。
雇佣佃户、佣人 梁家长年雇女佣(包括做饭、伺候房头、奶妈子等均雇已婚
妇女,因梁萼涵之妻是丫环出身,故梁家规定不雇用丫环)、打更人、赶磨工、打
杂工、 石匠、瓦匠、木匠、铁匠、锡匠、裁缝共100多人,佃房20余户。这一封建
庄园竟保持着东汉时封建地主庄园的许多特征:是一个独立的政治、经济、文化实
体。庄内“佃户”不再是国家赋税直接承担人,身家依附于庄园主,不与国家发生任
何关系。耕地、住房、牲畜、家具、农具、种子,全由庄主提供;土地出产物要先
送主人尝,缴纳收获物一半给主人;佃户娶妻要送主人先看;佃户和所喂养的牲畜
随时为主人所用,余暇再耕种。东家死了人,佃户男人和牲畜服杂役,女人穿孝衣
按时去灵堂号哭,直到殡葬结束;东家娶亲,佃户要全家服杂役。“老爷”如不满意,
轻则训斥、鞭打,重则抽地封门,赶出庄外。至于奶妈子等佣人,一般无固定工资。
“太太”、“少奶奶”们高兴时,“赏”件旧衣裳或给点吃的捎回家,视为难得。
高额地租 本庄与外地庄子的土地,大都租给农民耕种,留下少数好地给庄内
佃户或雇长工耕种。 地主租给农民的土地,连草堰子、地头沟、水湾都算在内,1
亩地实耕不足8分。 地租在梁萼涵时为每亩2升,至三世梁世焯时长到4.5升。遇上
荒年,地租不减,农民就要背上还不清的债。二地主王喜主持前百凤口庄子,经营
30余年,个人买地240亩,盖房33间,自雇6个伙计,养骡、马、驴,还开油坊、饭
店各1处。 他租给农民的土地,1942年民主政府丈量时,3亩才量够2亩。收租时大
斛升要加尖;卖粮时,小市升还不满。王喜还“创造”了“隔年下种”方法:今年收租
时给交租者暗里多记,下年按此数收租。梁家还用“抽地抬租”法增加收入,原来的
山 (同上)薄地,经农民辛苦耕种,拓荒扩地,地主强行收回,加租后再租给他
人。
开设商号 梁氏庄园在本庄和外地开设商号、 油房、药房20余处。石岛的“仁
裕”号,栈房360余间,附设油房1处,有来往于旅顺、青岛、烟台、上海的大船1条;
又设赌场,兼放高利贷。在埠口设“永合栈”和“永盛”两处商号,有两条大船,栈房
150余间。 光绪三年,永合栈冒天下之大不韪,在饥荒十分严重的情况下,外运粮
食发国难财(参见《黄二男传记》)。在本村设保安堂、同安堂、仁义堂、育生堂
等数处药房,设万顺成、永丰合、纯记、永义堂、宝成、玉成、合茂等多处小商号、
油房。江南还有商号2处。
高利贷 梁家广泛宣传:“老爷”的银子多得很,谁想捐官、做生意,尽管来贷
款。1840年,岭上董家地主董七,名号董七道士,叫儿子认梁萼涵为干爹,经常吃
喝来往。梁怂恿董七为儿子捐官,借给白银两万两。当年腊月二十八日,梁家逼董
七还款,一下子吞掉董七在绿阳、南腾圈两个庄子数千亩地,董七在梁家门前的10
亩宅基地也归了梁家。 二世梁理森当家,用8厘薄利贷款怂恿本村地主田大成借款
经商,还派两个生意人去“帮忙”,3年赔本。第四年除夕,梁家蹲户索钱,田家200
亩土地、 几十间房子全写上梁家帐本。梁理森看上农民田德生2亩宅基地,乘田德
生过不去年时,借钱帮田家买粮过年。次年麦收,田德生主动卖粮还债,梁理森又
主动推让到秋后。 秋后歉收,梁家总管逼债,田德生只得将2亩宅基地押给梁家。
梁家20余处商号,大都兼放高利贷或开赌场。
巧取豪夺 同村农民田德修(田二) ,原有3亩菜园地夹在梁家土地之间。梁
家几次要买,田家不卖;梁家便主动吸收田德修到庄内合茂油坊打杂,用粮借粮,
用钱借钱。 然后拉田德修进庄赌钱。梁家几双眼对付一双眼。田德修输了钱,3亩
命根子地被押去。田怀庆28岁身亡,留下妻小无所依靠,梁世焯一声不吭,在田家
2亩宅基地上盖了房子, 砌上墙。梁家围墙要经过田玉庆的半亩地。田不肯卖也不
肯换。梁世焯指使工人一夜就挖上沟,砌好地基,又找来墩后武术师金庆坐在砌好
的地基上。 梁对田公然说:“要打官司你前头走,我的轿随后就到;要动手,你跟
金师傅打, 反正墙基我是砌好了!”梁家墙基还强占了孤独的五婆半亩菜园地,五
婆躺在地基沟槽内,也未能阻止梁家打夯,不久含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