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颜光敏的诗文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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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光敏,字逊甫,又字修来,别号乐圃,山东曲阜人。一生手不释卷,博览群书,旁通律历勾股
之学,对大学章句尤得奥旨。他曾与王士祯、施润章等交游,互相唱和赠答,共同讨论汉、魏、六朝、
唐、宋、元、明诗家的得失;他与宋荦、田雯、曹禾、林尧英、王又旦、曹贞吉、谢重辉、汪懋麟、
叶封十人,号为“十子诗社”,众推颜光敏为诗坛盟主,刻有《十子诗略》,“世多称之,其所为干
禄之文,亦穿天出月,光怪火单赫。
与颜光敏知己者, 莫过顾炎武和孔尚任了。 顾炎武在给颜光敏《五月十九日院审》信中,署名
“通家眷弟顾炎武拜”的字样,可见相互关系之深。颜光敏所著《乐圃集》是顾氏校订完稿的;而顾
炎武所著《音学五书》,颜光敏为其题写书签。颜光敏与孔尚任是故土至交,情同手足。孔尚任给颜
光敏的信中写到:二人在家合作《鲁谚》时,“六月酷暑之夕,红炬两行,洒汗如雨,亲家赤体秉笔,
弟挥扇充副座,漏下三更,采风于臧获仆役之人,亦阙里之胜事也。”孔尚任得知颜光敏病逝的消息
后,在给其弟学山(颜光敩)的信中说:“知二兄修来,忽弃宾客,如山裂星陨,尺痛欲绝,乃于北
郭为位而哭。四海茫茫,谁为解人?谁复知我者?学问文章,犹属声气之末,而无气无声,如磁针珀
芥之投。所谓生平更无两人,一旦人琴俱往,泪枯声失。从此,闭户深山,终世不必更一语矣。”后
来,孔尚任又为颜光敏作了“墓表”。
颜光敏著有《乐圃集》 4卷,《朱信堂时艺》1卷,《训蒙日纂》2卷,已付梓。《未信编》1卷,
《颜氏家诫》4卷,《旧雨草堂》2卷,《南行日记》1卷,未刊。其诗成就较显著,《太华》、《伊
阙》,世人称之为佳品;《思悲翁》、《战南城》亦有白居易讽喻诗之遗风。顾炎武曾为《乐圃集》
题词:“古诗讽辞深厚,往往得古人微旨,可称大雅遗音,迩来殆无出其右者。近体清新婉约,逼似
唐人,所谓不意永嘉之末,复闻正始之音者矣。敬服!敬服!”
颜光敏聪明好学,工诗善书,精骑射,志大才高,欲兼济天下,有所作为,然士途蹭蹬,郁郁不
得志。因之,对清初统治阶级的腐朽、人民的疾苦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发为诗歌,能真切深刻的反映
现时。当时四川屡遭兵祸,民不堪命,而巡抚罗森竟献瑞麦以颂德,颜光敏在《送宋观察荔裳之蜀》
中愤怒地揭露:“巴蜀年来成鬼国,蚕从鱼凫重辟疆。颇闻中丞贡嘉穗,九茎岂能盈千箱!”引汶济
运,使运河河道畅通,这更便利于统治者搜刮征调江南民财,在《汶阴禹庙歌》中哀叹:“玄圭告成
屡相贺,昨来征调何匆匆!庙前寂寞独下拜,侧身南望长书空!”由于赋税的加重,逼得百姓流离失
所。《斫冰行》:“南村妇子轻室家,岁拾橡栗采野谷。朝来鸟雀满墙头,迟回恐是逃亡屋。”这便
是对“康熙圣世”的切实反映,在文字狱盛行的当时,能有如此高亢的呼声,实属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