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传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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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英
张文英 女,(1919—1946) 潍县安固村人。1945年秋,家乡解放,她参加了教育工作。1946年初,潍北县委领导解放区人民开展反奸诉苦运动,张文英白天教学,晚上带领妇救会员同恶霸地主展开面对面斗争,深得贫苦农民信赖。3月9日,逃往潍城的恶霸向国民党四支队大队长张惠清报信,张听说家产被分,暴跳如雷,即派亲信张恩乡率还乡团30余人,深夜潜往安固村将张文英逮捕。酷刑下,她宁死不屈,并强忍剧痛怒斥敌人:“你们这些坏蛋,是没有好下场的,革命者……是……杀不完的!”刽子手们拿来一捆高粱秸,强行把她卷在里面,按在铡刀上。她在铡刀下拼力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27岁的张文英,壮烈牺牲后的第4天,中共潍北县委、县政府在安固村为她召开了隆重的追悼大会,号召全县人民向张文英烈士学习。
钱秀英
钱秀英 女(1927—1947) 潍县前大桥头村人。从小就爱和穷苦小姐妹玩;在小学读书时,经常把笔、本送给生活困难的同学;进中学后,主持正义,深得同学拥护。因看不惯父兄为人,宁肯长住学校,也不回家。抗战胜利前夕,家乡解放,在进步同学影响下,没毕业就毅然返回村中,投身于革命斗争。1946年春,村政权建立,她被群众选为村里的青妇小队长。时任国民党4支队副支队长的其兄钱利堂,因害怕群众斗争,把全家搬迁潍城,他对妹妹的背叛行为十分恼火,多次派人强行阻止,并唆使姐姐从潍城回村劝说,钱秀英回答:“共产党虽没给我多少好处,但给了天下的穷苦人不少好处,你告诉他死了这条心吧。”在潍北县委领导的反奸诉苦中,村政权还没决定没收地富财产,她就带着青妇小队.把家中财物搬出交公,连钱利堂的军便服装也没留下。1946年夏,钱利堂命钱树稿等人强行把钱秀英找去,拍桌恐吓,忘图改变她的信仰,钱秀英针锋相对,反而对其大讲共产党的主张、政策,钱利堂大怒,令人看守钱秀英,不让返回。几天后,她趁人不备,把钱利堂的机密文件搜集一包,带着跑回家乡。1947年春,潍北县进行土改,大会上,她第一个站出,把自家的全部地契献出,村中的群众说:“秀英的心是向着咱穷人的。”秋,国民党重点进攻解放区,形势恶化。9月初的一天,姐姐硬逼她去潍城,她怎么也不去,姐姐又动员她到姥娘家躲躲,她勉强同意,途中被还乡团匪徒抓住,押往还乡团的大本营一李家营村。
钱秀英被捕后,开始还乡团的头目们因她是4支队副的妹妹,没敢下毒手,请示钱利堂时,钱凶狠地说:“该怎么处理,你们就怎么处理!”匪徒们这才蜂涌着把她绑在十字街口的大柳树上毒打,遍体鳞伤的钱秀英大骂道:“你们这些亡命之徒,难道看不见末日就要到了吗?……革命者是永远杀不绝的!”面对围观的群众,还乡团匪徒们惊惶失措,下令活埋她,钱秀英神态自若,站在村外挖好的土坑前,平整了一下被打烂的衣裳,疏理了散乱的黑发,拿出一块白手帕,擦去面庞上的血迹平静地说:“你们能埋了我的身,但你们永远也埋不了我热爱共产党的心。”遂跳进坑中躺好,用手帕将脸蒙住,对惊呆了的匪徒们喝道:“埋吧!八路军是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钱秀英壮烈牺牲时,年仅20岁。
王英芳
王英芳(1924—1947) 女,潍县南泊子村人。她17岁参加革命,18岁加入中国共产党。1943年秋,在村中组织贫苦农民建立了地下联络站,使南泊子村成为县委在潍北的一个可靠联络点。她的活动,受到族长王昌官的阻拦,并多次把她叫到家中威胁,但始终没有动摇她的信心。1944年春,县委在岭子村举办妇女干部培训班,王英芳经3个月学习,分配到报庄子区任妇救会长。她白天和敌人周旋,晚上和区干部一道,挨村发动群众,和地主恶霸斗争,每次回家,母亲总是说:“闺女啊,连家你也忘了吗?”她却笑眯眯地回答:“娘啊,等全国得到解放,才有咱真正的家哩。”抗战胜利后,她更加忙碌,在领导和群众的支持下,动员了大批优秀青年参加了解放军。为说服未婚夫参军,她饭吃不下,在几次动员未成情况下,不顾闲话,毅然和他断绝关系,后和一位区干部结了婚。
1947年9月,王英芳奉命转移,她抱着8个月的儿子黎明,和母亲一道,在走马岭村口被还乡团头目范守章认出,娘仨被捕。为掩护同志,在棍棒的毒打下坚贞不屈,并告诉敌人:“要找八路干部,我就是!别人我不认识。”还乡团头目见问不出口供,连夜把她五花大绑,连同母亲、儿子押往李家营村。还乡团匪首邢汉东、牟桂田等人,闻讯抓获一个区干部,立即走出,令人先把王英芳仰绑在一条长凳上,从脚下掀着垫砖,后又把已不能行走的王英芳反扭起双手,用细麻绳拴住十指,吊在屋梁上,拿皮鞭蘸上水抽打,不一会,王英芳便成了血人。邢汉东走到她面前,奸笑着说:“谁是你的同党?女八路,你招不招?”她怒骂道:“郐子手,我知道也不告诉你!杀我好了!”邢汉东狞笑着一字一句地说:“杀了你?那不太便宜吗?”遂即一挥手,匪徒们拥上来,把她破碎的上衣撕掉,用匕首在乳房上各割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填上咸盐,她大叫一声,昏死过去。醒来时,匪徒们已经把她拖到村外挖好的大坑前。母亲一手紧抱大哭的孩子,一手拦住她,求匪首牟桂田把黎明留下,牟阴毒地说“留下一条穷根,还想报仇吗?”遂令把三代人推下土坑。母亲挣扎着爬起来,在土块的砸击下,拼力把黎明推出土坑。还乡团员蔡金銮在牟桂田的指挥下,抓起孩子,又一次扔下坑中。王英芳在母亲怒骂匪徒声中,伸出一只手去抱住孩子,并用最后一点力气呼喊:“共产党、八路军一定要替我报仇啊!”黄土,很快把三代人掩埋。
张秀
张秀(1925—1947) 女,又名张风秀,潍县高庄村人。小时伴母逃荒要饭,稍大在村中务农为生。1944年,寿潍县抗日武装解放了高庄村,张秀在对敌斗争中被穷苦姐妹推选为青妇队长,解放战争期间,在张秀和其他村干部的努力下,高庄村成了潍北县很有名气的“对敌斗争模范村”。1946年秋,为进一步开展反奸诉苦运动,张秀积极响应县委号召,带领高庄村青妇队的姐妹们,去支持行动迟缓的邻村。在荆科村,她率先登台斗争代理县长高镜秋;在别化村,她面对面斗争了反革命分子叶洪训;在李家官庄村斗争恶霸李尧时,李顽固对抗,百般抵赖。张秀在群众热情受阻的情况下挺身而出,用大量事实揭露李尧罪行,激发了广大群众的对敌斗争热情。1947年秋,国民党军队重点进攻山东解放区,张秀在转移途中,被成为国民党特务队长的李尧碰见。当即抓往李家营村。在皮鞭、木棍的抽打下,张秀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李尧令还乡团的匪徒绑住张秀头发,吊在屋梁上,亲手用铁钳夹起烧红的烙铁,摁在张秀大腿上,张秀大叫一声,昏死过去。匪徒们用凉水将她喷醒后,李尧和数名匪徒撕下张秀上衣,用匕首在她身上划下十余道长长的血口子,再泼上盐水……。残暴的酷刑,使张秀昏死数次,但她每次醒来,都一声不吭,只是用仇恨的目光紧盯李尧,李浑身冒汗,最后用颤抖的腔调令匪徒把张秀拖出屋子,活埋在李家营村前。
侯会令
侯会令(1913—1947) 女,潍县大流河村人。1942年,侯会令的父亲侯成泽,因积极参加抗日活动,被乡保队抓走,杀害于固堤村西桥头;四弟参加八路军后,在探家时被特务告密,和大哥一同被匪首秦贯三抓去,用刺刀穿死;三弟被国民党四支队抓住后,因当面顶撞敌人于安固村遭到残杀;丈夫朱和绪参加了共产党的地下活动,被日军逮捕,枪杀在固堤村西门外。她含泪一次次埋葬亲人,在困苦的生活中和婆婆、儿子相依为命。1945年,家乡解放,她担任村妇救会长,积极投身到解放区的斗争中。
1947年夏,国民党军队向解放区大举进攻,为掩护同志,侯会令在家间起半间房子,地下党员朱延仓等多次在敌人追踪下躲到套间,转危为安。9月,形势恶化,侯会令和乡亲们向东转移,途中被本村保长朱其润抓住,捆绑毒打中,朱见侯会令不肯屈服,便说:“只要你跪下认错,我就放你走。”侯会令骂道:“坏种,你要我下跪?休想!”朱恼羞成怒,令人用木棒把她的腰打折,但她扶着墙,还是站起怒骂。朱用抢来的驴,驮着她押往李家营村。匪首们听说押来了一个不肯下跪的妇救会长,蜂涌而上,强令她下跪,侯会令铮铮铁骨,就是不跪。匪首们用绳子拴住她的头发,吊在梧桐树上乱打,并拿来草绳,浸上火油,缠在她腰间,狞笑着问:“穷棒子,你跪不跪?”侯会令怒骂道:“要我下跪,别想!”气急败坏的匪徒们点燃了草绳将她烧昏。冷水喷醒后,还是逼迫下跪,侯会令挣扎着,用尽力气,摇摇晃晃扶墙站起,大声说:“革命者,宁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匪徒一脚把她踢倒,举刀砍下了她的头颅。
于均生
于均生(1887—1949) 原名庭樟,潍县寒亭一村人。幼聪慧,13岁赴莱州府应试,中秀才。因其能熟背大段文字的五经匹书,被主考官视为“神童”。光绪末年,被清政府选派赴日本留学,就读于东京帝国大学政治经济系。1905年加入孙中山在东京组建的同盟会,次年任同盟会山东会刊《晨钟》编辑。1910年回国,先后去北京、南京、广州等地,联络革命同志进行反清活动,颇得孙中山器重。1912年4月,同盟会潍县分会在潍城召开成立大会,到会者700余人,共推于均生为副会长。同年,民国政府举行国会选举,他当选为众议院议员。
于均生酷爱收藏文物,系潍县继陈介祺之后的文物收藏家。他收藏古书数万册,名人书画近千幅,印章500余方,著名拓片、碑帖300多部。尤为人称道的是他藏有佳砚近百方,拟凑足汉碑拓帖和佳砚各百数,以作“百汉百砚斋”主人,但未如愿。
在留学期间,他见日本工业发达,国家强盛,遂萌实业救国思想,并助其表弟张干臣赴日本攻读印染专业。1929年筹资与张在潍城建立了山东第一家机械印染厂。1938年,日军占领潍城,欲将该厂转为日华合办,他宁被日军关押一月之久,亦坚持不与日人合作,表现了民族气节。
张雪岩
张雪岩(1901—1950) 潍县大常疃村人,中国宗教界著名活动家、九三学社创始人之一。
张雪岩5岁丧母,8岁赖其亲友资助入本村小学堂;13岁入潍县文华中学;次年因生计困难辍学,先在本村教书,后到潍城惠东药房干杂役。1916年被法国当局招赴欧洲战场当华工。其间,他利用当劳工的空余,刻苦自学英语,并一度担任过翻译。1919年归国后重返文华中学,被校长聘为英文教员。张宗昌督鲁期间,先到天津正记轮船公司烟台支公司干杂务、职员,后转天津正记轮船公司任高级职员。1927年,因反对公司老板欺压工人,辞职归故里,与李学成共拉武装,后因受李迫害,托病离队,转上海广学会任助理编辑。1930年9月,入南京金陵神学院,其间他撰写过不少文章,曾获李提摩太文学奖。毕业后重返上海广学会。
张雪岩小时饱尝孤苦,青少年时期颠沛流离,对生活在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国最底层的劳苦大众有着强烈的同情心。1934年8月,他与孙恩三一起,在济南创办了隶属华北基督教农村事业促进会的《田家半月报》,把“为真理说话,替正义作声;农民是国本,知识是力量”奉为办报宗旨。此后,他用毕生精力,投身于报纸的编辑发行工作中,先后担任过《田家半月报》副总编辑、总编辑、社长等职务。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该刊以反映农民呼声,普及农村科学事业为主要内容,成为我国发行较广、影响较大的刊物之一。
1937年8月,张雪岩出国,先后在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美国康奈尔大学就读,毕业时获康奈尔大学社会学博士学位。1940年9月,他归国出任齐鲁大学教授、社史系主任等职,并继续领导《田家半月报》的出版发行工作。1941年,他比较客观地从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社会诸方面,连续发表了《美国见闻》系列组稿。次年,他在成都组织各大学教授暑期边疆服务团,并亲赴理番县举办了小学教师培训班。此间,他撰写的《正义之声》、《我们要永远纪念双十》、《正告英美两同盟》、《长沙三次大捷与中国之国际地位》、《为日美谈话正告美国当局》等时事评论文章,在社会上产生很大影响。他在重庆、成都发表的演说,撰写的社论,除直言不讳地呼吁当局注重政治民主和普及科学,还强烈要求当局“延揽全国学者专家”。这些正义呼声,在科技、文化、教育界人士中产生强烈反响。1944年,因支持学生的爱国正义斗争,他和薛愚、陈延炳、张维华等四位教授被齐鲁大学校长解聘了职务。年底,他同许德珩、潘菽等在重庆发起并组织了“民主科学座谈会”,主张“团结民主、抗战到底”,发扬“五·四”反帝反封建的精神,为实现人民民主与发展人民科学而奋斗。1945年9月3日,“民主科学座谈会”更名为“九三座谈会”,后又成立了“九三学社筹备会”。他不顾当局的压力,全身投入筹备会的各项工作中。国民党当局对大批高级知识分子有组织的进步活动,极为恐慌,多次拉拢威胁他,他不为所动。1946年2月11日,在“较场口事件”发生的第二天,他和陶行知、梁漱溟等19人,在重庆青年大厦举行了人民权利保障委员会第一次筹备会,对“较场口血案”决议三项,“慰问受伤诸先生;推张雪岩、史良等4人晋谒蒋主席,报告事件经过;推马文车、张雪岩等5人调查事实经过”。2月17日,他发起并参入了《为“二·一○”血案告国人书》的签名活动。5月4日,九三学社冲破国民党政府的重重阻挠,在重庆正式成立,他被推为理事。12日,又被推为常务理事。同月,他对新华日报记者发表谈话,坚决反对“警员制”,反对运粮出川,反对学生集训,呼吁全国人民起来制止内战。8月,在国民党当局的迫害下北上,在北平继续出版《田家半月报》,并在燕京大学、师范大学任教。此间,他连续发表的《由美兵暴行说到宗教信仰》、《农民要说话》、《农民与国家预算》、《求上帝保佑青年学生》等大量震憾人心的文章,换来了国民党政府对他的加紧迫害。1948年初,他被迫出国。在美国、加拿大讲学的日子里,他密切注视国内局势,多次寄给《田家》文章、社论,指出要实现和平,中国“非建立公平合理的社会经济制度,与实现真正以人民的民主政治不可”。当人民解放战争以惊人的速度发展时。美国教会竟让《田家》“随国民党南迁”,他不但愤怒驳回,而且从1948年冬到1949年春,完成了横贯北美大陆的旅行讲演,第一次把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解放战争的真象告诉了美国人民。演讲途中,他挨过国民党政府驻美领事的漫骂,遭到过暴徒们的殴打,也受到过驱逐出境的威胁,但他以顽强的毅力,在爱国华侨及其团体的帮助下,胜利完成了旅行演讲,在国际上博得了极大的同情和友谊。
1949年夏,中央有关领导向张雪岩发出共商国是的邀请,他抛弃美国教会的利诱,冲破阻挠,回到了北平。9月21日,以正式代表的身份出席了全国第一届政协会议,并被推为《共同纲领草案》整理委员会委员,参加了开国大典。正当他满怀激情投身社会主义建设,并在全国发起50万《田家》订户活动中,不幸于1950年1月28日因脑溢血在北京去世。30日,《人民日报》发表了《张雪岩先生治丧委员会公告》。2月2日,在南池子箭厂胡同2号进行了公祭,遗体葬北京万安公墓。
郭辰光
郭辰光(1929—1951) 潍县碱滩村人。1946年2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后选拔入空军某部,成为一名优秀的飞行员。在赴朝作战中,曾荣立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各1次。
1951年11月,在一次空战中,郭辰光架僚机,掩护架长机的魏双禄向一美军飞机进攻。此时,4架美军战斗机从背后向他们偷偷扑来,他发觉后,为保护长机,只身闯入美军飞机编队,接连开火,打乱了美机的偷袭计划。美军飞机偷袭失败,疯狂咬住他的飞机,轮番进攻,并击中了他的飞机。他架受伤的飞机,对准一架美军飞机全速冲去,并告诉长机:“坚决干,后面有我!”敌机被撞落,他也壮烈牺牲。后志愿军空军部队授予郭辰光“空军战斗英雄”称号,并把他的遗体安葬在朝鲜土地上。

张余庆
张余庆(1875—1951) 字善符,潍县东院村人。7岁在本村读书,20岁于村塾执教,28岁中举,后教书40余年。
张余庆教学,严肃认真,讲解透彻。一生所教学生,计在千人以上。至今健在者,对其循循善诱的教学方法、严谨的治学态度念念不忘。每当提及他,都沉浸在难忘的师生情谊中。张余庆所藏各种版本书籍,达5000余册。内中经他用蝇头小楷批注的,就有300余册。1966年,潍城文物商店收去200余册,其余大都在“文化大革命”中被焚毁。教学之余,张余庆把全部精力贯注于著书立说,留下了300余万字的著述。除《应用文》、《文法指要》(内中“文法辩”、“文体辩”9章15节;“作文法”、“作诗法”21则)和剧本《十八吊钱》已经出版。现存的《风诗决疑》、《三经摘解》、《身遇记》、《张氏支谱》、《眼科、耳科、喉科》等200余万字的著作,已经发掘。《风诗决疑》一书,内蒙古师范大学已开始整理,准备出版。《三经摘解》一书,是张余庆71岁时书成,内中对《左传》、《礼记》、《书经》的疑难之处,进行了详尽注释,极有学术价值。《三经摘解》一书,计88万字,全部正楷小字,现保存其曾孙手中。《张氏支谱》与常见的家谱大不相同,他除去保持着家族支系的记录,还有社会、人物、地图等方面的内容记载,1933年11月1还记上了他的人生观:“我之先人,我宗祀之。我之后人,我开启之。我之并世之人,我兼爱之。……以助社会,以利人己,是我之人生观。”
1948年,张余庆在北纸房村开设中医药铺,坐堂行医。1951年病危时,他一再盯着书箱,流泪嘱咐后人:手稿是我一生心血,必利社会,望妥善存之。
张干臣
张干臣(1894—1952) 潍县寒亭村人。求学时期就有振兴实业、富国强民的志向,20岁,他抱着学习外国经验、振兴国家实业的宏愿,凑集资金,赴日留学三年。回国后先任齐鲁大学教授,又谋得济南公立工业专门学校教务主任之职。1925年,与同乡技师郭立平、技工马长明、王寿之在校实习工厂搞了新法印染技术的试验,在潍县织布厂、周村丝织厂等厂家的支持下,白布、丝绸化工新印染法皆获成功。他谢绝周村丝织厂老板的高薪聘请,1928年返回故里,与于均生等人共商集资办厂事宜。
1928年,适青岛有人开办染厂,从日本引进全套机器设备,试车失败,认为机器不良,忍痛出卖,张干臣闻知,与郭立平去青岛察看,知机器无疵,当即以1.2万元银币买回,以于均生为主集资3万元,购潍城东关后门街东首园地一块,兴建厂房。在安装机器中,除聘用铁、木、瓦工外,皆由张干臣亲自动手。1931年正月十五,工厂就绪,一次试车成功,产品质地良好,鲜艳均匀,且成本低,效率高,日产色布400余匹。张干臣为取中华强大之意,将该厂定名为大华染织厂,自任经理,由郭立平为厂长。其产品有“三顾茅庐”、“越国大夫”、“苏武牧羊”、“木兰从军”等牌号,畅销全国70多个城市。由于他对技术精益求精,所创的阴丹士林布,色泽之美,质地之精,在当时已达无以复加的高度,城乡男女皆可穿用,一时穿士林布热风靡四境,久盛不衰,改变了当地劳动人民只穿青衣粗布的历史。
大华染厂有一烟囱,高30余米,城东近村可见,成了人们进城的目标;厂内设有汽笛,午时则呜,成为人们午饭的信号,此二迹在经济落后的农村,倍感新鲜,烟囱、汽笛、洋布成了人们心目中城市的象征。受大华影响,又有元聚、信丰等机器染厂相继成立,潍县印染业跃居华北之冠。1938年1月,潍城为日军侵占,张干臣面对日商的威逼欺凌,抗争周旋,使大华不致停产,但元气大伤。1945年8月,国民党统治了潍城,张干臣曾竭尽全力,以图恢复振兴,但经不住苛捐杂税和物价飞涨之苦,残喘数月,终被迫停产,直到潍城解放,大华染厂才获得新生。
张干臣一生,志欲以实业救国,且努力付诸实施,几经坎坷,创办了大华染织厂,为山东机械印染业之始。
范兆令
范兆令(1865—1956) 潍县范家庄子村人,著名拳师。范兆令天资聪颖,性格爽直刚烈,幼时读私塾4年,后从师于北派拳术名家习武。他刻苦用功,并广交武友,博采众长,成年后武艺超众,一斗铁沙子,能用五指一插到底;用手砍砖,若刀切豆腐;攻防搏击,数十人难近其身。1893年,县考中案首。次年,中武秀才。1895年后,用马车贩运货物或为商人押车保镖,十年间,往来于潍县、烟台之间,曾三次路遇剪径歹徒,均被他打败,有的还被打死,从而名声大震。
1915年,范兆令应邀到牟平县富户杜伯希家当武术教师,行近牟平县境时,路遇强盗。交手后,只几招,强盗毙命。事后方知此人骚扰数县,作恶多端,深为民众痛恨,官府几次缉拿,皆因其行踪不定,又身怀武功而未成。范兆令此次为当地除了一大害。
1917年,军阀刘振年据守烟台,提倡武术,习武之风甚盛。烟台、牟平一带有一拳师杨福寿,为山东军务督办张宗昌在烟台的亲戚保镖护院。此人自恃主家势大,自己年轻力壮、武艺高强,在牟平县城宁海镇摆设擂台,邻近各县均无敌手。范兆令当时已年过半百,本无意与杨争雄,怎奈杨气焰嚣张,指名与他交量,再经徒弟鼓动催促,遂上台与杨比武。几招过后,范摸清了杨的拳路,便佯作败北,一脚站立不稳,跌倒在地。杨乘机直上,猛踏范腹部。却被范后发先至,用剪腿将他剪倒。杨恼羞成怒,爬起来二次与范交手,又被范打倒,扔于台下。范兆令打擂台一时轰动胶东,黄县举人曲新武编成了曲艺话本《范兆令打擂台记》,在烟台一带广为传唱。此后,范兆令开始在烟台设场授徒。1929年,从烟台告老还乡。不久,被军阀黄凤岐部绑架,因气愤双目失明。但仍每天坚持练功,并常与武师潍城北关的杜瑞林、东寺夹庄徐继春往来,在一块磋商武艺。范兆令80多岁时。有一次被七八个少儿围住,要求他表演武术,他被纠缠不过,遂让众少儿各拿砖瓦一块准备好,听他口令喊“一、二、三”,喊至“三”时,一起向他身上投掷,被他抡起拐杖,将飞来砖块瓦片全部打在地下。一时传为美谈。
范兆令之子范持经,自幼随父习武,成年后以教拳为生,是潍城著名的拳师之一,功夫不在其父之下。曾在潍城东北关、东关,寒亭,固堤一带授徒。流传下来的拳术有太祖功、少林拳、螳螂翻车,狄青腿等。1956年去世,终年71岁。范兆令之孙范之孝,是南京中央国术馆第四期毕业生,后到台湾,任文化大学武术教授。
范氏三代,武功高超,誉满胶东和台湾地区,堪称武术世家。
孙彦福
孙彦福(1879—1959) 真名孙作楫,孙彦福为艺名,潍县东南孙村人。四岁丧父,后为家庭生活所迫,母亲把两个姐姐送人做了童养媳。12岁时,随母逃荒要饭,到了诸城县泊里街(今属胶南县)定居。15岁时,被人介绍给当地张大友京剧班学戏,主演旦角。由于他勤学苦练,三年功到艺成,练就了夏穿棉衣登台不能流汗,冬着春装上场照样演出的过硬本领。1900年,他谢绝了张大友的高薪留用,伴母返乡。1905年,随戏班去昌邑演出中,得到城西一和尚的资助。建起了“四喜班”。不到三年,戏班就发展到了80余人,拥有戏箱十数车。在他带领下,“四喜班”长年活跃在山东半岛和昌潍一带农村,彦福名声几乎家喻户晓。
孙彦福对技艺探索不断深入,他对戏文中的每句台词,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进行了潜心研究。排练时,他一丝不苟,反复琢磨实践,力求完美。在扮演分别多年,受尽人间悲苦的少妇与亲人团聚时,他一改见面就相抱而泣的常见模式。采用双目紧盯,双唇紧闭,强压哀怨,一动不动的静场表演,后眼圈一红,深深地两声抽泣,最后终忍不住,才“喂呀”一场发出撕人肺腑的悲喊,扑向亲人。只这一招,就让台下观众鼻酸喉塞。孙彦福为饰“三寸金莲”的小姐少妇,用木块做了脚模,套在足尖,经近三年的苦功,练就了在舞台上脚踩小跷能“金莲飞燕”的绝技。
1925年,山东督军张宗昌在掖县祝家村为其父祝寿,曾邀两个戏班同时演出。院内有梅兰芳、余淑言等名流登场,场外有孙彦福等人演出。当梅兰芳演完“游龙戏凤”,卸装出门时,见数千观众全神贯注地看孙彦福主演“双怀印”,颇感惊奇。这时孙彦福正演丫环夜探水牢一折,当梅兰芳看到“丫环”摸取双印,羞交白公子时那羞涩、惊恐、爱慕、怜悯的复杂表情和维纱维肖的表演,深为钦佩。回到北平后,特写了一封信,表示愿与他切磋技艺。孙彦福因没进校门写不好信,又自惭形秽,没有与之交往。
孙彦福戏路宽广,能演出300余出折子戏。他最拿手的是“战宛城”、“双怀印”、“十三妹”、“天女散花”、“拾玉镯”、“红娘”、“穆桂英挂帅”等剧目,群众中流传着“没有孙彦福出,不算一台戏”、“听说彦福上了台,闺女媳妇跑掉了鞋”的话。有的戏迷,跟着戏班看戏一走几十里,不以为苦。孙彦福从事舞台生涯60载,收入颇丰,但他把大部分收入都用到了购买戏箱和周济他人之中,自己一直过着清苦的生活。建国后,他不顾七旬高令,出任了潍北县京剧团艺术指导。74岁时,他才离开舞台,1959年4月病逝。
都兰桂
都兰桂(1881—1960) 潍县都家村人。小时读二年私塾,后随父都渭南学习核雕技艺。20岁后,他的技艺已有名气。从此,用一把雕刀,担起了全家生活的重担。辛亥革命时期,都兰桂用一桃核,精心雕刻了一件珍品,取名《马拉轿车》。在这不足方寸的天地里,人们看见:龙腾虎跃的骏马,拉着一辆具有东方独特美的轿车,在强悍有力、衣着朴实的赶车人扬鞭驾驭下,奔驰在大地上;面部俊逸,衣冠华丽的乘车人,稳坐车内,似乎陶醉在沿途大好风光中;骏马的蹄、胸、辔头、套索、串铃清晰可见;轿车的窗、帘、棚、轮、轴形象逼真。这件艺术价值极高的珍品,并没有改变都兰桂生活的困境,几十年他仍过着贫寒的生活,在潍县城乡走街串巷,继续过着乞讨式的艺人生涯。
解放后,政府对他几十年来为发展我国核雕这一民间艺术所做的贡献,给予很高评价。同时,在工作、生活上也为他提供极大方便,使这位老人焕发了艺术青春。1955年,他与徒弟考功卿创作了《八马图》等7件作品,周恩来出国访问时作为礼品赠给外国朋友。1956年罗马尼亚文化代表团来潍,他送上两件核雕工艺品。1957年4月,苏联伏罗希洛夫来我国访问,都兰桂亲自布局,以76岁高龄而宝刀未老的技艺,和考功卿连雕5件民间艺术上品,送给苏联朋友。中央有关单位来信予以祝贺,并指出:“此种艺术,在我国很有保留价值。”同年,他被选为省政协委员。党和政府无微不至的关怀,使都兰桂真正体会到当家作主的责任感。他与考功卿多次商磋,创作了《百万雄师过大江》这一崭新题材的代表性作品。他精心布局,把千里渡江战役这一波澜壮阔的场面,缩印在一枚普通桃核雕刻的小船上,并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借助高倍放大镜,人们看到:一艘破浪向前的木帆船,在鼓涨的风帆下,虎目圆睁、奋力划浆的老艄公以勇敢无畏的造型展现在人们面前;飘扬的战旗下,18名解放军指战员。构成一幅姿态殊异而又浑如一体的英雄群像,指挥员通过手中的望远镜,紧盯着大江彼岸,如同在发出战斗口令;司号员高举军号,嘹亮的号音,仍似在大江回旋;战士们有的射击,有的投弹,有的划船,形象毕肖;而敞开的弹箱里,子弹历历可数。令人更为惊叹的是步枪、机枪上的零部件,都清晰可见,似能自由拆卸,灵活运转,使观者无不交口称赞。
陈鹤林
陈鹤林(1902—1962) 潍县龙爪树村人。幼时因家贫寄居外祖母处,稍大当建筑小工,17岁跟舅舅学打锤,不到30岁,就成为潍城一带建筑工地上最有名气的锤把式。
一般施工,他的锤艺还看不出什么特殊,但在难度大,危险多的作业环境中,就显示出其独有的技能:十几米深的沟、坑中,他应付自如;数丈高的半空上,也可得心应手。他能在磕头碰脑的狭窄处,挥动大锤夯实地面;也能在简单的梯板上,带领众人把三四米长的桩木打入桥基。陈鹤林不管铁锤还是木锤、石锤,无论数磅小锤,还是多人才能使用的百斤巨锤,都可运用自如。在狭窄、拐弯的地方清除犄角、加楔找平,人们认为很难办到,但他能泰然处之,或蹲、或坐,或击侧面、或探身夯基,从上下左右各个角度,打出力度不同的多种锤式。连一些多年的建筑专家,也佩服之至。
他鹤林打锤,不仅花样多,而且号子美。不同的工程和场合,他能喊出相适应的号子。动作和号音浑如一体,使人能步入艺术欣赏的境界:打高锤时,他紧握锤柄,筋骨突起,用从丹田发出的激昂之声领唱,指挥众人用整齐的合音去牵动绳索,使巨锤腾空而起,落地时轰然作声,壮观的场面,极似古代武士们奋搏疆场;打低锤时,他轻松愉快,号音、锤音和众人和谐的低音伴唱,随着身躯的一起一伏,如同悦耳的潺潺流水,观者望着起落的锤头在空中不断划过的短短一弧,往往不自觉地随着哼出声来。
几十年间,在上千次施工中,从来没发生过质量和人身事故。解放后,他热情地投身到社会主义建设中,在修建潍城南大营仓库、白浪河的安固桥及两岸的三合土护坡等工程中,皆高质量地完成了任务。娴熟的技巧和高超的锤艺,博得施工群众的纷纷赞扬,在群众中荣获“锤王”的称号。
张润祥
张润祥(1876—1964) 潍县南寨里村人。辛亥革命时期,为兴办家乡新学堂,他捐洋600块修建校舍。1930年,北部沿海地带有一恶和尚,聚匪数十人,劫舍绑票于东南孙等村,张润祥率27人,在当地民众协助下,密进西官亭村,寻机将恶僧处死。1938年,厉文礼部三支队特务队队长任颜昌,在北乡诈取民财,打伤逼死5人,厉百般护短。张润祥多次面斥厉文礼,并在上层人士中多方奔走,迫厉忍痛将颜枪决。1946年8月,胶东军区西海军分区2团侦察员张在有,在执行侦察任务时被捕,七旬高龄的张润祥在中共潍北县委的委托下,尽全力营救,几经周折,以其名誉和身家性命作保,说服了潍县县长杨绪钊,将张保释。张润祥一生从教近40年,南寨里村解放村后,他主动献田、献粮、献房,被誉为“开明绅士”。
邢明
邢明(1901—1972) 原名邢京东,曾用名邢惠卿、马迁。潍县坫后村人。因家计困难,12岁就到烟台纩丝厂做童工。他白天干活,但仍利用晚上自学。为防止工头发现照明,他用两个蚕盒把灯扣起,只借小孔射出的光亮认真渎书,顽强学习达10余年,1925年,他目睹潍县北乡闹瘟疫,死人很多的惨象,决心从医救民。开始,他自学中医,从书籍中摘抄部分验方给人治病,后到固堤镇华东医院当学徒,在张范五等人的帮助下,对治疗农村常见病、多发病,有了一定的临床经验。
1930年,邢明接受了共产主义思想,年底,他在牟家温庄开办了华东药房,经常参加进步活动,掩护我党地下同志。次年初,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此后,他以医生身份为掩护,宣传发动群众,扩大党的影响。抗战前,他参加领导了昌邑龙池、瓦城和日照县西山等地的农民暴动;后在丹东开办“惠恒药房”时。他配合东北的党组织,发动了反满抗日大罢工;抗战一开始,邢明在文登县开办惠卿药房,参加了1937年12月中共胶东特委领导的天福山起义;雷神庙战斗时,他把药房的药品、器械全部拿出,亲自带到前线抢救伤员。1938年8月,邢明通过党组织,从烟台、黄县等地,动员争取了一批医务人员,创建了八路军胶东部队的第一个后方医院,并担任第一任院长。
在极为困难的情况下,邢明带领医护人员,坚持业务学习,钻研医疗技术,抢救了大批八路军伤病员。驻莱阳时,由于日伪军对解放区的封锁,医院的药物奇缺,邢明就带领医务人员,上山采集中草药,解决药品不足的困难。19d1年,日军在胶东进行拉网大“扫荡”,逼近了在乳山一带活动的后方医院,邢明在危险时刻,组织群众掩护伤病员转移,直到反“扫荡”胜利,没掉一名伤员,受到了上级的通报表扬和物质奖励。解放战争期间,他在后方组建了东海医院、南海医院和西海医院,三院很快开赴前方。邢明还在宋庆龄的资助下,筹建了“胶东国防和平医院”。为支援前线,他先后举办7期规模较大的医务培训班,组织了大批医务工作者奔赴前线。战争年代,邢明在担任胶东三军卫生部部长、后方医院院长、胶东行署卫生局局长、胶东军区卫生部部长期间,还组织了大批医疗队奔赴农村,治疗消灭由于战争带来的回归热、疟疾、痢疾、黑热病等疾病,受到当地群众的欢迎。
全国解放后,邢明先后担任华东治淮委员会卫生处处长、全国红十字会医院第一院长、华东军政委员会卫生部妇幼保健处处长、华东监察委员会高级专员等职。他不顾早已发现的心脏病。仍奔走于华东各省。1950年,他写了《做好治淮卫生工作》的文章,提出了“预防为主、治疗为辅、预防治疗紧密结合”的治疗卫生工作方针,亲自带领卫生处各级卫生组织,配合地方卫生机构,一年中就在皖北一带进行预防注射300余万人次,医疗抢救40余万病人,保证了淮河流域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和治淮工程的顺利进行。1955年2月,因疲劳过度,病情加重,经组织上一再说服动员,才住到青岛疗养。1972年7月,病情恶化,经多方抢救无效,20日不幸去逝。其爱人刘淑萱遵照邢明的遗嘱,把11603.62元存款,全部交给了青岛市委组织部,作为他最后一次党费。
王振兴
王振兴(1895—1975) 潍县牛埠村人,祖辈靠种田、打铁为生。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为苛捐杂税所逼,出走国外,曾两次经商到莫斯科,直到1930年,才定居印度孟买市。1938年,旅印华侨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支持国内抗战,组建了同乡会,王振兴被推选为理事兼司库(经济主管),并一直担任着山东同乡会的主要领导人。在国民党政府丧权辱国、崇洋媚外的日子里,他多次挺身而出,代表同乡会和印度当局进行说理斗争,有力保护了华侨在海外的切身利益。一次,因旅印侨胞受侮,他找到国民党政府驻孟买总领事馆,满腔悲愤的追问:“你们身为祖国代表,看到同胞受辱,为何不吭一声?这究竟代表什么人的利益?”领事馆的官员们被问的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1949年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消息传到印度。王振兴激动万分,当即通知同乡会的其他理事,在孟买市法兰西路43A楼举行会议,当场决定在印度上空升起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印度地方当局为此事非常恼火,找上门斥责:“为什么不通报就升旗?”振兴义正词严,代表同乡会回敬:“我们只有一个祖国一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人升中国国旗,谁也无权干涉。”1950年4月,中印建交,王振兴代表同乡会,和其他爱国侨胞一起,赶赴新德里迎接新任大使袁仲贤。1951年1月,他不顾国民党驻外特务人员的监视和威胁,从自己家中开始,动员亲友收起了十几份国民党政府签发的旧护照,于12日赶到中国大使馆,换取了第一批护照。在他的带动下,印度各地的其他爱国同胞,也纷纷赶到新德里换取护照。1957年,孟买市举办国际工业产品展览会。中国大量的工业产品运到后,他主动停了一个月生意,带领自愿参入的一些外国侨胞,积极帮助中国的工作人员布置展厅。后大使馆提出要给侨胞们报酬,他说:“过去我们做生意,人家一点瞧不起,现在祖国强大了,连印度人见面都伸大拇指。我们为祖国出点力,要什么报酬!”50年代,党和国家领导人宋庆龄、周恩来、陈毅等到印度访问时,都亲自接见了王振兴,并多次与他合影留念。后中印关系一度恶化,印度当局个别人,极为仇视爱国侨胞中的领导骨干。已连续六任同乡会理事的王振兴首当其冲。他为了维护祖国的尊严,虽多次受到打击迫害仍据理力争。1962年,印度当局以莫须有的罪名,把他第一个驱逐回国。
1965年,他在建国16周年庆祝大会上,受到了毛泽东、刘少奇、朱德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
王金华
王金华(1895—1977) 女,潍县赵家庄子村人。小时右足残疾,19岁嫁给柳科村贫苦农民管咸新,1928年由张德善介绍参加中国共产党,成为潍北最早的女党员之一。
王金华入党不久,中共潍县第一届县委被国民党破坏,党的活动中心由潍南转移潍北,县委负责同志经常在她家吃住,王金华宁愿全家饿肚子,也尽量让同志们吃饱,粮食不够,她把年幼的三儿管清全送到财主家当长工。丈夫和二儿不是党员,也被她说服,全力支持她的革命工作。在极为恶劣的环境中,她家成了潍县党组织在潍北的一个可靠立足点。1929年,县委决定建立党的武装,号召党员积极筹集资金,购买枪支。她说服了丈夫,把年仅7岁的小女儿送人当了童养媳,换回的80块大洋,全部上交党的组织。1929年夏秋间,发网商利用潍北一带发网女工的廉价劳动力,层层盘剥,致使发网女工一天的辛勤劳作,仅换10个小铜板,只能买两个火烧。党组织决定,由王金华出面,发动女工罢市。古历九月十五日安固集,县委发动了柳科、柳疃、安固等村200余名发网女工,集中安固村,并选派20多名青年现场保护。王金华不顾行动不便,带头喊着口号,率领女工和发网商展开了坚决斗争,迫使发网商答应了提出的条件,工资从原来的10个小铜板长到15个。发网女工斗争的胜利,在全县数十万群众中产生巨大影响。1932年6月30日,叛徒任玉书突然带人包围了柳科村,当时,县委组织部长牟铭勋正住在王金华家。在叛徒砸门时,她不顾个人安危,掩护牟铭勋从邻居家安全转移。回家时,丈夫和三儿已被抓走,在村邻帮助下,她变卖了全部家产,才把三儿赎回。党组织为了她的安全,安排她到掖县丝厂做工,但丈夫却在1933年冬被惨害青州狱中。1934年1月,她从沙河返回,强忍悲痛,从青州将丈夫的遗体运回柳科掩埋。1938年,八路军鲁东抗日游击队第七支队在昌北整编,王金华先送二儿、三儿参军,又协助党支部动员了本村19名青年参加。管清全参军不久,在昌邑县萧家埠战斗中壮烈牺牲。王金华闻知后,又毅然把大儿管清太送到了部队。抗战期间,党组织在王金华家建立了联络站。她积极为党搜集情报,转送机密文件,后被选为柳科村的妇救会主任。
王金华为革命事业,无私地贡献了一切,被潍北的同志誉为“革命的母亲”。建国后近30年间,她从未因个人利益向党和政府开过口。
乔明志
乔明志(1906—1979) 潍县朱里一村人。著名传奇式人物——对敌斗争英雄。
乔明志出身贫寒,为生活所迫,曾先后到南眉村商务会当保镖,到昌邑县“马队”干马弁。1929年前后,在昌邑县拉起队伍,因排行第八,称乔八。在济南抢劫民生银行时,有三人被捕,队伍解散。后流落到平度县七里河子村北乔家认宗定居,1937年秋,经罗竹风介绍,参加了高锦纯司令领导的抗日游击队,奉命去平度东部山区收编一支土匪武装,他现身说教,讲明了团结抗日救国的道理,后双方进行射击比赛,打鸡蛋、打电线、打麻雀,乔百发百中,土匪心悦诚服,同意接受改编。1938年3月,乔明志参加了掖县玉皇顶武装起义,收复了掖县县城。1939年春,在与伪秦玉堂部连续作战期间,20天内横扫9个据点,消灭大量敌人,缴重机枪一挺,轻机枪6挺,步枪350余支。同年,接受保卫胶东根据地平度、招远、掖县、莱阳等县被服厂的任务,他流动巡防,敌人闻风丧胆,各厂得以安全生产。1940年春,他化妆成理发师,进入平度县七里河子日伪据点,给伪军官的护兵理发时,巧妙地了解到据点内人员和武器装备后,用剃刀处死了护兵。同年夏,在掖县平里店的集市上,他见到两名持枪伪军对卖驴肉的老人行凶强夺,当即将其击毙,乘惊集之机,携带新缴枪支安全走脱。1941年,胶东区党委每次从招远、掖县向山东分局运送黄金,都由他押运,路过胶济铁路敌人据点时,大喊“乔八借路”,敌人便不敢露面阻拦。1943年3月,乔明志带领20人在掖县单山伏击去三山岛的日伪军40余人,因被一过路农妇过早地暴露目标,战斗打得十分激烈,乔负重伤,仍坚持战斗,并缴获敌人大量马匹和自行车。1946年秋,国民党反动派大举进犯山东解放区,西海军分区机关转移,乔明志奉命带领100余人留守,保卫潍县朱里村一带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他利用张贴告示和广播话筒喊话,警告敌人不准作恶,国民党军队和还乡团传闻“乔八”在这里,都不敢轻举妄动。
乔明志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前后负伤13次,多次荣立战功。1940年,赴延安荣膺中央首长嘉奖。1943年,胶东军区奖给他战马一匹、手枪一支,由许世友司令员亲自授奖。冯德英的小说《苦菜花》中的柳八爷,曲波的小说《桥隆飙》皆以乔明志为原型。
管大同
管大同(1913—1981) 著名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潍县杨家营子村人。12岁在本村读完高小,16岁考入济南一中。青少年时代以敢于造反的“学生头”而闻名。“七·七”事变后受党的派遣,组织平津流亡学生撤到山东,组织抗日武装。1937年到1940年,他先后担任了寿张县长,平原纵队副司令,豫东区地委书记。1946年调任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黄河小组中共代表,随同周恩来参加了黄河问题的国共谈判。1950年至1954年,调任中央财政经济委员会党委委员,外资企业处处长。这一时期,他为肃清外国资本,铲除帝国主义在我国的经济势力,保护民族工商业的发展做了大量工作,参加了我国有关外资和对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政策的制定。
1954年,管大同调任中央工商行政管理局常务副局长、党组副书记,并被选为国务院财贸党委委员。他深入实际,调查研究,剖析中国资本主义工商业的过去和现状,研究中国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的可能性和必然性,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材料,为党中央正确制定这方面的方针、政策提供了理论根据和事实的依据。他还出版了大量著作,对国家资本主义的各种形式的性质、作用、特点进行了细致的分析,对党的赎买政策,结合企业改造知识分子的政策作了详尽的阐述。“三大改造”基本完成之后,对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的许多问题,发表了大量著述,在国内外产生了深远影响。
粉碎江青反革命集团后,他领导了工商系统的拨乱反正,并就市场管理问题从事研究、写作。在他病重时,还时时惦念着他每周都要参加的“经济讨论会”。
管大同逝世后,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邓小平、李先念、万里等都送了花圈。陈云同志也曾惋惜地说:“大同是中国有见解的经济学家。既有实践经验,又有理论知识,生前为经济工作出了不少的好主意,他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改造和工商行政管理工作是做出了贡献的。”
王子勤
王子勤(1915—1982) 山东掖县祚村人,1938年入伍,194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7年任华东野战军四纵担架团团长兼政委。1948年调潍北县任县长。他无论在部队或地方,工作一直深入扎实,多次立功受奖。从1948年到1952年,在潍北县整整工作了4年,其业迹有口皆碑。
1948年秋,因连降大雨,自浪河水位暴涨,沿河堤岸数处发生险情。为抢险救灾,他废寝忘食,日夜奔波在白浪河两岸。在最危险的工段。他身披一块油布,与群众一起防汛抢险。1950年,为彻底根治白浪河,上级组织8个县近12万民工上阵,他除圆满完成自己分工的堤段任务外,还出色的完成了近十万人的食宿接待,受到了上级的通报表扬。1951年7月,小庄子村有一军属,因代耕不好,夏季交纳公粮时与村干部发生争执,并在村中带头拒交公粮,村干部批评他,他一气之下跑到县里告状。王子勤认真听取了诉说,和风细雨地讲到:“你是军属;对革命是有贡献的,村干部在代耕上不好,应该批评,可你带头不交公粮,让群众在背后不指咱脊梁骨议论吗?”对方冷静下来后,承认了不对,他送走军属后,又专门找到了小庄子村干部,严肃批评他们的工作不细致,最后把双方找到一起和好,军属交足了公粮,村干部也做了认真检查。
王子勤在潍北工作期间,县政府的干部们都愿和他谈心、接近。都感到在他的领导下工作心情舒畅。干部的家属前来探亲,王子勤不论是科长还是公务员的亲人,都一视同仁。设法抽出时间热情接待,尽量陪同他们吃一餐饭,借以了解更多的情况。对干部家中存在的困难,总是设法帮忙,不少干部家中遇到困难,本人还没处理,他已帮其解决。按当时规定,王子勤应吃中灶,可他很少顾及,每逢出发,总和通讯员一个被窝睡觉、一个饭碗吃菜,情同手足。在他的影响下,县政府各科局领导,也都自觉地深入群众,争先把工作做好,他还极重视文化学习,常说“新的任务是搞建设,没有文化不行。”他不但对大家的学习从严要求,更严格对待自己制定的学习计划。1950年春,他从小学算术开始,每晚抽一定的时间自学,仅用一年多就掌握了初中的平面几何。他不耻下问,当年教他数学的干部,直到今天还经常说:“王县长学文化比在校学生还认真。”
宋文田
宋文田(1896—1982) 字砚耕,生于潍县北寨里村一个地主家庭。是我国著名的水利专家,晚年曾任山东省政协常委、民革山东省委委员等职。
宋文田青年时期在潍城县立中学读书时,因黄河经常泛滥成灾,就有治理黄河、为民造福的宏愿。1917年,他报考了南京河海工程专门学校。经四年的学习,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参加了山东省境内黄河修堤、堵口等工程。1923年,省教育厅选拔留美学生,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美国普渡大学土木系,并获水利硕士学位。
1928年3月,宋文田回国并出任山东省建设厅技正、小清河工程局局长等职。在治理小清河工程中,他设计并领导修建了五柳船闸、边庄船闸,这是我国明渠建闸的开端。同时,配备了石村号、黄台号两支挖泥船,挖深、开宽、裁弯、取直和疏通河道20公里,设水文站4处,延长了从黄台到东流水电灯公司航程10公里。使东起羊角沟,西到济南,全程可通行10吨以上小火轮,改善了客货航运条件。在济南通往洛口的公路上,因基软建桥困难,他设计的济洛桥为三铰拱桥,有三个铜环连接。既使基础稍落。也不影响整体结构,这在全省还是首创,至今完好。1937年8月,在长清县玉符河的宋家桥决口,时值汛期,他排除干扰,很快拿出堵口方案。在他带领下,月余完成了堵口工程,使济南等地人民免受重大灾难。抗日战争时期,宋文田先在四川省农田水利贷委会任职,倡修了龙西渠灌溉工程。后到陕西省武功农学院担任水利系教授。在教学的空余,系统整理了我国著名水利专家李仪祉的手稿,并把这部有重要学术价值的文献分为13集,计120万字印刷出版。1942年至1949年,他在西安黄河水利委员会工作期间,全心致力于黄河水利建设,先后完成了梅惠渠、宁绥灌区、花园口堵口等重大工程。
济南解放后,宋文田先后被任命为山东省农业厅长、水利厅长。1982年9月18日,因病在济南去世。
张秀英
张秀英(1914—1983) 女,潍县前阙庄村人。小时苦大仇深,1936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村党支部书记、乡党总支书记、公社副社长、县委委员等职。战争年代里,她在转送情报、掩护领导、动员青年参军、搞好后方农业生产等方面,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使阙庄村成为当时的“保垒村”。
潍北解放后,她在党的领导下,使阙庄村第一个在全县完成了土地改革。建国后,她职务虽然变了,但仍保持着劳动人民的本色。1962年,主动向上级请求,辞去了公社副社长职务,回村担任党支部书记。面对“大跃进”时期给前阙庄村带来的灾难,她在村中施行合理密植的科学管理方法,带领前阙庄村的群众当年就获粮食、棉花空前丰收。
张秀英担任基层领导干部30多年,从不以权谋私,无论大小事,只要找到她头上,总是出以公心,妥善解决。“文化大革命”中,村中一些人曾不公正地对待过她,她主动找这些人谈心,正面教育他们要放弃派性,投身到生产中。县里的工厂、学校、农村,经常邀请她去做报告,这给全县人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1977年秋,正赶上农忙季节,丈夫因病卧床,村里人劝她留在家中,但她利用起早晚眠的时间照顾老伴,白天把药和开水放在丈夫身边,自己照常参加村里的工作。老伴病危时,经常昏迷不醒,秀英每次给老伴换衣换药时,都揪心的流泪,村子的人说:“秀英为了工作,直到老伴去世,也没抽一个囫囵天在家里陪伴。”
张秀英经常说:“我的一切是党给的,把自己的一切献给党,也报答不完党的恩情。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为党工作。”她为家乡建设,做出了很大贡献,党和人民也‘给了她很高的荣誉。1973年,她作为正式代表出席了中国共产党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1983年,被授予“全国三八红旗手”光荣称号。
吉增圣
吉增圣(1928—1984) 潍县后吉家村人,中共党员。1957年,他和胡锡三等人在涌泉庄村南挖了部分膨润土运往青岛化工厂,经试用,因含沙较多,又没经粉碎,质量不合要求,青岛化工厂没有定货。1963年春,吉增圣胃穿孔刚动过手术,身体还没有康复,就又开始了对膨润土的研究,他先后带着样品,到潍坊中心化经验站和青岛进出口公司等单位一次次进行化验,最后,确证完全合格,在工业上有着极大用处和广阔的前景。回村后,数次号召人们挖掘,但没有几人响应,他决心用事实说服人们,遂不顾身体虚弱,用锨、镢开采。用小推车运输,用石碾轧碎,辛勤劳作三个月,供应了潍坊柴油机厂10吨。群众见千百年来睡在眼皮底下的“白干子泥”竟排上了用场,纷纷开始参加了挖掘,到1965年,后吉家、大杨家两村,一年就挖了3000吨。1966年,后吉家村在吉增圣提议下,添加了电磨等机械设备,当年利润达1.2万元。为扩大销售规模,他自告奋勇,出差各地,负责推销。秋,他在烟台与人洽谈业务时,曾因劳累过度,旧病复发,就地动了手术。回村后。他仍积极地参加村里扩办膨润土矿的业务工作。1970年至1977年间,后吉家村兴办的小矿,年产膨润土块5000吨,膨润土粉2000吨,年均获利近5万元。1980年后,吉增圣当年发现膨润土的地带,经有关部门勘察,蕴藏量大,品位很高。后吉家一带村庄,现已形成了初具规模的采矿、加工生产体系,有的村庄仅通过此项生产,年利润已达数十万元,产品不但满足了国内10余省市的需求,还出口到日本等国。
吉增圣病逝前,仍关心村办企业的前途,嘱咐看望他的村干部们带领全村群众一道致富。
孙洪玉
孙洪玉(1906—1985) 女,潍县冯家花园村人。1952年,高里区举办接生训练班,她不顾家人劝阻,报名参加了学习班。在训练班上,认真听讲、实习,很快掌握了科学接生方法。此后,凡经她接生的产妇,母子都平平安安。孙洪玉名声传开,找她接生的人越来越多,她都是和气相待,一叫就应。无论严冬酷夏还是深更半夜,总是迈着小脚,匆匆前往。使许多难产的妇女也保住了母子生命,人们纷纷夸她为“接生神医”。1953年,她被评为模范医生,到北京出席了英模大会,受到了毛泽东、刘少奇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1956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57年被选为县妇联委员,1960年调到高里卫生院妇产科工作。
孙洪玉在卫生战线上,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埋头苦干,从不计较报酬,工作中她严肃认真,接生千余从没出过医疗事故。当她见到一个个白胖的婴儿降生,看见人们抱着健康的幼儿向她致谢,就乐的合不拢嘴,她经常对人深有感触地讲:“在旧社会。咱妇女们可是人下人,从盘古开天地,谁想到过咱妇女的痛苦?谁能看得起‘接生婆’?只有共产党才使咱们翻了身啊。”
魏宽洪
魏宽洪(1942—1987) 潍县魏家温庄村人,1964年12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66年4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73年10月转业到潍县人民法院,先后担任书记员、副庭长、庭长、副院长等职。
1978年6月,魏宽洪在办案中感到身体不适,经检查,确诊为胃粘液腺癌,手术后,胃被切除五分之四。他在医院仅住了三个月,就坚持到单位上班。1978年12月,县内进行全面复查纠正冤假错案的工作,魏宽洪领导的刑二庭负担大量的任务,白天调查材料,晚上阅卷,工作极为辛苦,他曾为一个人的证明材料连夜赶到寿光、乐陵等县复核证据,使问题及时得到解决,仅半年时间,他的体重就下降了10余斤。1982年,在开展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斗争中,他除负责刑二庭的日常工作,还在短短的两个月内,一人审结大、要案14起,参加研究案件200多件。昼夜的操劳,使有着1.75米高的他体重竟减到46公斤。1986年,他担任法院副院长、审判委员会委员后,为更好工作,不顾40多岁的年龄和家庭的拖累,开始了系统的法律学习,后被同志们誉为法律知识方面的“活字典”。为维护法律的尊严,他在办案过程中,对找上门搞不正之风的现象进行坚决抵制,有一罪犯的家属私下跟宽洪说:只要此案改判,可给一笔数目可观的钱。他当场严词拒绝,并以此例教育法院的同志们。同志们说:“宽洪当法官,只认法律不认人。”据同志们不完全统计,近年来他拒绝吃请、说情数十次,拒收现金5000余元。
1987年5月,繁忙的工作使魏宽洪的病情逐渐加重,工作时他经常在腰上扎个热水袋坚持。在同志们劝说下到医院一检查,发现癌细胞已开始扩散。住院期间,他忍受着强烈的胃绞痛,早上仍坚持到办公室询问同志们的工作情况。1987年10月,癌细胞已扩散到全身,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心中挂念的是自己审理的一起案件尚未处结,一再嘱托来看望的同志回去后抓紧审结,对守候多日的家属,他最后的一句话是:不要给组织添任何麻烦。
魏宽洪病逝后,中共寒亭区委政法委、潍坊市政法委领导小组,潍坊市中级人民法院、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相继做出了“向魏宽洪学习的决定”。

纪化鲁(1901—1953) 潍县纪家东庄村人,为家中独苗,从小不受长辈管教,稍有约束,就碰头打滚,装痴做傻。10岁时,父母求其亲友。费尽心机才迫使他步入校门。求学期间,顽皮糨野,老师屡屡严逼,也无法让他坐下识字。两年后,父母对他管束不住,只好任其辍学。在家务农时,更为骄横,略有不快,即刻发作,开始,他撒野时鸡犬遭殃。后发展到父母皮肉受苦。到20多岁时,在村中竟无人敢惹,成为一霸。1929年,他心血来潮,不顾人家哀求阻止,外出与人合开钱庄。开始了更为放荡糜烂的生活。抗战期间,他打着抗日的旗号,在国民党15旅旅长张景月的支持下,带数十人枪,在寒亭、固堤一带的村庄,为非作歹,鱼肉乡民。编入15旅28团时,他已饱私囊,便不顾老婆的哭闹,硬从外地带回家一女人,充其二房。1945年,寒亭解放,村里人因他抢田霸地,在外大发不义之财,逐斗争其家属。他在潍城得知后暴跳如雷,很快纠集寒亭一带逃亡的地主恶霸。组成还乡团,公开叫嚷:有朝一日回乡,一定要让穷棒子知道厉害。1946年至1947年,潍城国民党军队两次进攻潍北解放区,他领着还乡团近百人,气势汹汹地赶回村中,仅在李家、邢家、纪家三个东庄,用活埋、投井、刀劈、铡刀铡等残绝人寰的手段,杀害贫苦农民48人,共产党员、革命干部8人。其中本村就有23人遇难。此外,大批群众还受到割耳、挖舌、拔头发、剪刀剪等酷刑。当时,只要他一上街,有人就会遭殃。他曾下令把一幼儿劈为两半,也曾亲自动手,将拉过弦的手榴弹扔进农救会员家中,事后多年,纪家东庄的人们,提起纪化鲁无不切齿。
潍城解放后,他自知民愤极大,仓惶南逃,后在云南省匿身。1953年,在昆明市被家乡人发觉。捕获后被就地枪决。
邢肤东(1914—1968) 化名邢清廉,潍县坫后村人,16岁到烟德织布厂学徒,20岁转青岛织布厂做工,抗战爆发后回到潍县,1939年当上了国民党潍县政府警察队警察,后任国民党15旅28团情报组组长。1940年春,为达到长期霸占一女子的目的,他不择手段,诬陷女方婆母通匪,将其活埋于柳疃村西。1947年9月9日,他伙同邢汉东等人,在潍城组织了还乡团数百人,占据李家营村,经他参与策划或亲自下手,杀死13人。农救会长邢云山的3个孩子,被其指挥一块活埋;妇救会长侯会令,在惨遭毒打、火烧后,他亲自动手,砍下了她的头颅。1948年,潍城解放后,他偷跑到坊子,住进张马路院58号。两个月后,骗取镇务所一领导的信任,被介绍到鲁新纱厂。同年,与淄川纱厂合并时,他乘机离开了潍县。1948年底,他伪造原籍,谎报贫农,改名邢清廉,住进淄川城东街56号。1949年3月10日,混入了工会组织。5月,因伪装进步,被评三等功一次。1953年,淄川鲁新纱厂与济南仁丰纺织厂合并,他唯恐被人认出,心中十分害怕,搬到济南后,竟两年多没出厂门。直到1956年,他才带着大口罩、眼镜上街一次。1957年,工厂领导为其鉴定时,曾写到:“依靠领导,靠近组织,表现很好。”有关领导还数次找他谈话,动员其入党,可他每次都吓得要死,极为害怕政审时露出马脚,一再表示条件不够,要求上级领导进一步“考验”。反右斗争开始时,他又怕话多有失,装出耳聋的样子,对人讲:“我听不清发言,会就不参加了,保证干好活。”当时仁丰纺织厂车间主任,都争着要这位不说话,光干活的“老工人”。1958年8月,坊子工委肃反办公室,收到一封署名来信,揭发济南仁丰纺织厂细纱车间乙班工人邢清廉是还乡团成员,有人命5条,要求严惩。肃反办公室一干部阅完揭发信,当即批了“此材料可做一般参考”9个字,存档了事,历次政治运动中,邢肤东都非常敏感,除不上街、少说话外,还利用休假日帮人干家务,给工厂加班。有次生病,医生允其休息7天,他为了表现,仅休两天就上班劳动。从1948年到1963年间,连年都被评为先进,翻开档案,除去贫农、老工人、工会劳保委员和大量“先进”事迹外,余项一片空白。
1963年冬,在工厂清除垃圾时,被到该厂办事的本乡人认出。被捕后,济南市公安局很快查明他的真实身份,于1964年夏,将其解押回潍。1966年春,法院办案人员经寻找证人、核实口供,掌握了邢肤东几十万字的确凿罪证材料,正要依法宣判。“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公、检、法机构受到严重冲击。潍北一带人民,对邢肤东迟迟不判,表示强烈不满,而他竟错估形势,认为又可出头。1968年初他在狱中居然上书声称:“在这‘文化大革命’的高潮中,我的思想也投入这个斗争。”2月,潍北一带数百受害遗属,联合签名摁印,上书强烈要求宣判邢肤东!3月,在寒亭召开了公判会,邢肤东被判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