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爱国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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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赠旅日侨胞王汝钧,1971年捐赠10万元,为桑岛村建起6配套初级中学校舍1处,购置学生服装、学习用品、体育用具一宗;为村委会建起办公室,并赠送拖拉机3台、彩电1台。1980年从日本购进100只良种貂赠给桑岛村,发展多种经营事业。1982年捐资10万元,资助修建黄县图书馆。1978~1985年,3次捐资计30余万元,用于桑岛村打甜水井,给村民安上自来水。赠给黄县政府轿车、旅行车4部。王汝钧先后捐款、捐物折人民币达100万元以上。1979年,王汝钧还联合旅日大阪市华侨捐款3万元,资助修建黄县体育场。
  旅日侨胞谢守琳(女),系文基乡小谢家村人。1980年,赠与大谢家村货车1辆,赠予下河头村拖拉机1台。
  旅日侨胞山广福,系城关镇北关村人。1980年赠与侨务办公室轿车1辆。
  旅韩侨胞李茂梅,系黄山馆镇马家村人,1989年捐赠侨办豪华汽车1部。
  旅韩侨胞逄日庆,系龙口镇逄家村人。1985年,将落实侨房政策退款捐赠给龙口镇幼儿园、逄家村各2000元。
  旅巴西侨胞迟镜海,1987年向母校(原崇实中学,现为龙口市一中)捐赠人民币2万元,作为奖学金。
  旅美侨胞郭树祯,系文基乡郭家村人。1983年捐赠幼儿园美金500元;赠送郭家村彩色电视1台。
  旅日侨胞曲金宝,系新嘉镇圈曲家村人。1983年资助圈曲家村打井,捐赠人民币2000元。
  侨汇建国初期,侨汇收入每年仅几万元。1978年后,人民政府认真执行侨务政策,广大华侨把给国家争取外汇收入看做是对祖国对家乡做出贡献,是间接支援四化建设。侨汇收入逐年增多,仅赡家侨汇一项,每年达25万元左右。至1990年,全市侨汇收入累计达300万元左右。
  著名华侨王汝钧,龙口市乡城镇桑岛村人。自幼随父去日本,历50余年,刻苦自励,在大阪等地经营多处规模较大的饭店和百货店。为使侨胞子弟永识祖国文化,竭力筹办大阪中华学校。1983年倡导成立山东同乡会,现任该会最高顾问。并以《五十年之足迹》为题,回顾寄旅异域半个多世纪,苦心经营5大事项(高岛屋、南华公会、大阪中华学校、黄县桑岛村学校、山东省同乡会)的经过,文词真灼,记事感人。
  1949年以来,多次回国向家乡捐款赠物,热心公益,竭诚尽力。1986年出资为家乡桑岛村打出一眼甜水井,实现多年来的愿望。是年5月7日,黄县县委、政府为王汝钧捐资打井成功隆重举行落成典礼,县委书记姜代晓和王汝钧进行剪彩。随后,《人民日报》海外版、《华声报》等报道了王汝钧捐资打井的消息。桑岛村民于机井前立碑纪念。碑文是:“王汝钧先生侨居东瀛,心念故土,捐资凿井,惠及乡里,因立碑记,以昭永久”。
  迟镜海,龙口市芦头镇迟家沟村人。少年时期就读于黄县崇实小学、崇实中学。后赴北平考入清华大学,毕业后留学英国伦敦大学和美国依力诺哀大学,获硕士学位。抗日战争时期,于湖南办理中央机器厂,并兼任西南联大教授。抗日战争胜利后,去上海经营私人企业,同时兼任复旦大学教授。1951年迁居巴西。建国后,迟镜海怀念祖国,关心家乡教育

华侨王汝钧先生为家乡桑岛村打出的第一眼甜水井

事业,1986年欣然向其母校(今龙口市一中)捐赠人民币2万元,作为母校的奖学金,希望母校学友少年立志,为国增光。

附一:大阪中华学校建校志略(碑志)
曩者我旅大阪,先哲鉴于侨胞子弟众多,曾由中华北帮公所创办振华学校,庶使我侨胞子弟虽身居海外而永识本国文化之真谛也。不幸校舍毁于二次世界大战。当时为求弦歌不辍,于中华民国三十五年三月暂假大阪市立本田小学一隅之地,恢复上课。惟以此非久计,似应重建黉舍,以奠永久之基,爰于中华民国四十三年春,公推汝钧等董其事,负责筹划重建基金,复兴振华旧业。然其中四度受阻,更以原有校址泰半划入大阪市扩路案内。幸承大阪高岛屋故前社长饭田直次郎先生之助,乃新购得南海电铁所有校地七百三十坪,于中华民国四十四年七月鸠工建造,同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始克事,翌年一月大阪府准予建校,四十九年取得学校法人资格。此役幸赖侨胞诸公之努力协助,时经二载,卒底于成,欣见黉宫巍峨,桃李朴,心稍为安。陈公德湖、王公寿光、童公仁明、前董事长陈公毅,故前董事长孙公永和、王公作嘉,果前校长浩东,精神财力之赞襄尤多,凡我侨胞无不铭感及敬钦。汝钧等追随诸公之后,得观厥成,更所欣庆。所望今后执政掌教诸彦,轸念本校创校之意及复校之艰,继绳无已,不独本校之幸,亦祖国之誉,侨胞之光也。
建校委员会委员长王汝钧识

孔子七十七代孙孔德成书

附二:黄县桑岛村学校
  不才初来日本经商时,常见日本人不论男女老少,大都能写能读。我国民众望尘莫及。深羡教育普及之真价。于是烟酒禁绝,克勤克俭,有余裕即储蓄,以备在家乡兴学之用。在“文化大革命”前,业经政府许可建筑,积有之钱亦送交家乡。不意“文化大革命”后,延置多时,个人建设几乎不可能。不得已,不才亲自回国,对当局说明宗旨及原委,方得允许。经政府拨予宽阔广大之校地,蒙各干部当事诸位,配给木材砖瓦等建材,尽力惠援,由乡村人协助,终于一九七三年春,新颖完备之校舍落成。开学当时有三百数十学童,嗣以调整人口关系,现有二百数十人,孜孜向学前进,私衷快慰。

附三:镜海浮生略记
  俗谚云:“人生有三不幸,幼年丧父,中年无兄弟姊妹之助,老而无子。”此余之谓也。余生四十四日而先父见背,先妣年仅二十二岁而矢志相守,抚余成人。母子茹苦含辛,相依为命四十年。余自幼立志读书做人,以期为无父儿童之范。惟身居乡间(迟家沟村),在半私塾性质学校就读四年后入黄县崇实高等小学。因在乡间小学数学仅学得阿拉伯字码写法,功课无法随班,故日夜努力,以期名列前茅。为急于见效,每夜油灯煎熬,因用脑过度,以致常流鼻血。高小毕业后,继入崇实中学。当时,年龄稍长,知识较丰,略知日本对中国之侵略。于是在校组织抗日救国会,常偷读陈独秀先生领导的《响导报》、《中国青年》等小册子。并与陈家宗(陈蘅)、陈英宗(陈心冷)、秦日新(秦洪禄)等相交游。当时对革命只是一知半解,略知皮毛。唱唱《国际歌》,便自以为成革命之士。后因不满教会学校侵略中国之教育权,而与校方抗争,为校方所不容,几至被开除学籍。幸蒙当时之范迪瑞教员等以余平素在班功课尚好而加以保护。但在校之声名狼籍矣!适值张宗昌督鲁,迫害有志青年。在黄县拟加逮捕之青年,余之名在焉。家叔由龙口得知此消息,余连夜奔龙口,次日搭轮而逃营口先妻之父陈瑞亭先生之木料行内避居。在营口半年无所事,而去大连居于崇实同学李多奎家中。李父贩卖皮货,因携余二人至北京入学。余入高中三年级,不及半年而获高中文凭,因而报考大学。当时北京大学数十,五花八门、形形色色。正式大学而有地位者不过二三,余则报考清华、燕京、北京大学三校。放榜之日,余幸在清华、燕京皆被录取。北京大学以余之汉文太差,名落孙山矣!
  选读清华后,此四年为余平生最幸福之一段。除读书运动之外,他事不问。惟一度参加鲁迅之左翼作家联盟及农村通讯。时,年事已长,对将来生活问题亦多考虑,故决计攻读经济学系。毕业后,一度入中央研究院、社会科学研究所为研究员,以人事种种关系,多所不满。次年,即决计出国深造,负笈英伦。与余由西伯利亚大铁路同行者,有乔冠华、王竹溪、敦福堂。四人经满洲里而至依尔库次克贝尔加湖边,即传说为苏武牧羊之处。行经七日,而达莫斯科。由莫斯科至波兰工瓦萨未下车而至德柏林。在德京居数日,乔冠华及敦福堂兄即留德国就读,而余与王竹溪兄又起程去英伦。在英所遇之朋友很多,如前国府驻澳洲代办郑康祺兄,国府时代山东教育厅长李泰苇兄,暨南大学教务长邹文海兄等数十人,入伦敦大学政治经济学院研究。后以英伦天气恶劣,与余之健康颇不适应,故一年之后即转学美国依力诺哀大学。在此,所遇朋友更多,无法一一介绍。一年半以后,获得硕士学位。正拟继读博士,而芦沟桥事变,中日宣战,余以国民之一分子,即首途返国,参加抗战。先入国防委员会(即资源委员会之前身)。南京失守后,即去湖南办理中央机器厂,战事不利,又迁昆明。除办理中央机器厂之外,兼任西南联合大学(即清华、南开、北京大学三校联合设立)教职,私下办理一小型纺纱厂(即锡庆纺纱厂)。在昆明六年,以长女得不治之症,公务员之薪金无法维持其医药费,故一再请求辞职。直到1943年始获准离职,而从事商业及私人企业活动,以维持家计。年余之后,略有所获。因抗战尚未胜利,乃本匹夫有责之义,而去战时首都重庆,协助抗战。不数月,胜利到临,举国腾欢。余速返回国民党所占领之商业中心上海执业。到沪之后,仍以经营私人企业为主,同时兼任复旦大学教授。此时,为先妣在青岛购一养老住宅,本人则居上海之工商中心,所事尚称顺利。1948年政府改变币制,上海金融大乱,因而迁居香港。1951年来巴西。本拟转往北美,后见巴西人情淳厚,亦并不落后,且各国移民形色不一,绝无如美国之人种歧视观念,因而留居至今,已三十五年矣。所生四女,两女在美国修得博士及硕士学位,一女在巴西习建筑工程,另一女因在昆明即染不治之症,行动不便,至今仍旧。但能勤奋为学,现已是巴西知名画家,每年皆列入巴西艺术名人录,并蒙巴西政府颁发荣誉公民证,惟生理之病无法得痊,至今四十有二年矣。
  行书至此,伏念一生无以对国家,无以报父母,无以偿幼年之心志,惭愧万端。因得一咏,以为结束:
  平生无才负功名,半百隐栖边番城,
  发白齿落春已暮,无边伤心写不成。

1985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