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辑 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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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建国前,耕作条件差,自然灾害多,生产力低下,农户年年岁岁不得温饱。正
常年景,一日三餐,以玉米、高粱等粗粮为主,细粮(小麦磨成的面粉)多在过节、待
客或照顾老人小孩用。用粗粮制作的食物以煎饼为主,其它(如窝窝头)次之。煎饼又
分为玉米的,玉米、高粱各半的,以及玉米加少量小米的。后一种最好,俗称“两米
煎饼” 。 境内因种谷的少,缺米,故多数农民无条件制作米煎饼。面食主要有馒头
(俗称馍馍或饽饽)、花卷、油饼、单饼、水饺、蒸包、面条等。其中水饺、蒸包有肉
素两种,逢年节才能吃上。麦收后,多数农户都磨“一拉面”,即连麸子一齐磨细,
蒸馒头、 擀饼或面条,很少吃精面。稀食主要有粥、稀饭、汤3种。粥,有小米、玉
米、高粱面做的,还有新麦加工成粗粒做的,称“麦皮粥”。稀饭有小米饭、小米绿
豆饭、高粱米饭及麦仁饭等。汤,俗称饭汤,比稀饭用粮少,多在夏天饮用,还有把
米炒熟做的,称“炒米汤”,喝了格外解渴。稀食中还有茶汤、绿豆旗子、菇渣汤、
辣汤等。蔬菜以菠菜、萝卜、大葱、白菜等粗菜为主,很少动荤。半数以上的农户是
常年干粮伴咸菜度日。有的做锅“渣豆腐”,还习惯分送族人或邻里,余下的一家人
吃数日。
建国后,农民开始摆脱贫困,向温饱型迈进。60年代中期已实现粗细粮各半,或
细粮更多一些。80~90年代,经济有了较大发展,农民生活明显提高。吃饭已逐步由
“吃得饱”向“吃得好”“讲营养”发展,早餐多为豆汁、油条、火烧、蒸包、烧饼、
油饼等;午晚餐以炒菜、馒头最为普遍。星期天、节假日吃精面水饺成为家常便饭。
招待客人还常到酒馆、饭店就餐。不少家庭常年订购牛奶,多为老年人和小孩饮用。
饮食中的有些习俗是同节令、节气有关的。如,二月二吃“蝎豆”,端午节吃粽
子,中秋节吃月饼及“入伏包子(水饺)夏至面(条)”等。还有些是表示祝福吉祥的。
谚云:“出门包子回家面”,意指人要外出,吃顿水饺,一路上饿不着;返回时吃面
条,表示“在家多住几天”或“住的长久”之意。过年(春节)在水饺中置放铜钱,谁
吃着就算谁有福,还有水饺煮破了,说“挣了”,以图吉利。夫妻俩不能分吃一个梨
或一个桔子,以避“分离”“分居”之嫌。请客吃饭,斟酒忌浅,倒茶忌满,壶嘴不
能朝对方;盘中的鱼吃完一面再吃另一面时,应说“正过来”,不能说“翻过来”。
衣建国前,一般平民穿自己缝制的粗布衣服。布为手工纺织,颜色有青、深蓝、
浅蓝、白及印花布。缝制的衣服,款式单调。男性上身春秋穿对襟褂或夹袄 (两层布
制做),冬天穿对襟棉袄;女性上身穿大襟褂、大襟袄。衣扣忌钉双数,成年人多为5
个, 孩童多为3个。布料较好、穿着讲究的人,钉到7~9个。裤子不分性别和单棉,
一色“抿腰”(腰部须折叠),俗称“抿腰裤”。贫困人家一件衣服要穿几年,甚至十
几年,即乡间常说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帽子因年龄、性别而异。
男性有帽垫、毡帽、皮帽、风帽、“三大扇”;女性,老年戴“老婆帽”,中青年系
围巾。鞋袜多用粗布缝制,有单有棉,耐磨耐穿,后来被细布代替。富裕及官宦人家,
多穿平纹布。有的衣着十分讲究,男性头戴礼帽,身着长袍、马褂,脚穿机织袜、皮
底鞋;女性多穿锦镶边小袄。从质量到款式,贫富悬殊很大。
建国后,男子多穿中山服、国防服、青年服、学生服;女性多穿中式大襟褂、大
襟袄、列宁服。60年代,帽子增加了遮沿帽、解放帽。围巾有布的、毛线的、绒的、
皮毛的。妇女田间劳动多戴一围巾挡土。“文化大革命”期间,青少年爱穿草绿色军
装和解放鞋,其他人穿着依旧。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经济条件好转,人们穿戴逐渐
被西装、革履、毛呢所代替。青年人冬穿西装、皮夹克、皮大衣,价格高的上千元。
女青年穿戴更是入时,夏天流行的有各色各样的衫裙、休闲服、筒袜、皮凉鞋,冬天
有毛衣、羽绒服、各式大衣及高跟、半高跟皮鞋等,条件好的还佩以金、银饰品。老
年女性中还兴起一种上身穿红穿绿或花衣服的新时尚。
住旧城改造前,境内住房虽优劣不一,但多为独宅独院,房屋主次有别,大门,
因街道走向而定,多择“巽门”。所有建筑都不得高于主屋。院内可植枣、石榴、葡
萄或月季、牡丹、丁香之类花木,忌植杨、柳、桃、桑等树。大门及屋门前都不能植
树。还有的在主屋朝街道之山墙正中嵌一刻有“泰山石敢当”字样的条石或于大门正
中置一玻璃镜片,意在“避邪”,有它们邪气便不敢入宅。此俗在旧城改造后已不多
见。为之一新的是:部分楼间空地已由集体植冬青、草皮,安排专人管理;多数住户
于向阳凉台养花数盆,既可观赏,又能调剂空气。
行建国前,一般农户走亲访友,赶集上店,都是步行。富裕官宦人家,出门多骑
马坐轿。建国后,自行车从无到有,乃至普及。80年代初,户下有了摩托车,90年代
骑摩托车者大增,有的户购置了轿车。外出远行,多搭汽车、火车,有的坐飞机、轮
船。外出也有许多讲究。如“七不出门,八不还家”和“待要走,三、六、九”,在
部分人中还视为“条规”。有的找人占卜“何日出门最好”及“不宜向那个方向”等,
迷信色彩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