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类 旧县志序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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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
淄川县志序
国有史,邑有志,史略而志详。志固史也,故知史者方可以言志。慨世之志,
率多踵陈籍,昧本根溢美隐恶,漫无实录。斯志之蠹,何以昭前鉴后哉! 淄川旧
有志,未锓于梓,岁久废逸,间有存者,又残缺弗全,且不脱时志之陋。
我邑令王公至,首询是书,阅而病焉,掩卷叹日:淄川旧为路、为国、为州,
盖齐鲁望邑。顾乃文献不足,无徵不信,不为邑之缺典乎! 吾守土者责也,盍嫠
而新之? 适莅政初,簿牒丛集,吏事旁午,未果。越明岁,政通人和,乃命意立
例选儒生之博古者,汇次稽事实于典籍,采遗逸于野史,薮是非于众论。稿成,
再属掌教樊阳吴君校正删改之。公复亲临铅椠,躬事笔削旧志之冗,略谬遗迂僻
不经者,损益因革,折衷剖断,靡不精当。于是一邑之地里、建置、土产、民风、
宦迹、人才、食货、赋役、利病、灾祥、艺文、典礼,一展卷间的然在目。词约
而义备,文艘而事核,卓然一家之言,有古史之遗响焉。分为若干志,萃为若干
卷。书成,公以序属予,且日:此贵邑事,慎毋为辞。予惟天下之事,废于因循
而成于果锐。吾邑之志几于废者不知几何岁,公独毅然修之,不惜劳费,可谓知
所先务见义必为者矣! 兹志一出,是非孔昭,劝戒不惑,今之知古,后之知今,
胥此焉,赖且足以备观风者采也!公之作志岂小补哉!公名琮,字廷器,别号肖寅,
以甲午贡士历拜今职。
嘉靖二十五年春三月
赐进士第大中大夫陕西布政司右参政邑人王纳言序
明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
《县志》 跋 志 后
邑志之废久矣。不毂下车,孳孳搜访,若罔闻,知是用心恻。夫志为古史之
流,天下可以一日无史哉? 毅然图纂,然惧竦蹇弗堪,遁谋诸藩伯。北涧王公民
部,夹谷孙公比部,方田王公佥日:可因取庠之学子朱冕等分校之。类以成编,
其凡例酌损三公之力居多,校雠精审则学谕吴君樊阳有成劳焉。是集也,信今传
后,虽不敢知,至于考沿革、观民风、察吏治,或亦有小补云。
书二帙,凡六卷。 王琮谨识
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
县 志 序
唐 梦 赉
太古居方士九区以来,禹贡山经其皇舆之始乎! 虽星官别为一典,而铸鼎摩
及五岳,固已为图籍之原也。周官小史掌邦国之志,外史掌四方之志,凡臣版户
籍,皆登天府,此世史修志之所由防与。迨司马、班、范列志传而史学大备,若
三辅黄图襄阳旧志之类,则具体而微者也,至于鄯夹涤通志出则志与史兼之矣。
我国家百灵效顺重译来同久,诏修会典一统志,一时竹书石鼓麓然俱备。而
郡典邑乘或阙焉。未修与修而未梓者实多,即不敢谓周礼之冬官抑亦小雅之南陔
矣。今岁丁卯,武林石年张侯来莅淄,桅车已交岁,振纲饬纪,四境大治,探索
文献,慨然念之。爰开馆续修,移时遂告成事,复捐俸倡梓,凡邑中巨家绅士咸
欣然乐助焉。于是,剞劂之功竣矣。是役也成于毕刺史载积与已故袁孝廉松篱者
十之七,续于张明经孔绣者十之三,张明府监其事,高司寇先生总其成,赉弁陋
无似不足备顾问,聊为吮笔濡墨而已。然淄虽蕞尔,尼父会盟之夹谷在焉,昌国
故城是乐毅之所封也,语名儒则七十二贤之公皙哀,一千余徒之郑康成、田何、
杨何之传经,范文正之游历,邹长倩之交谊,平津之脱粟布被,可谓彬彬矣。官
斯土者,若韩魏公之政事,李北海之文章,房景伯之德化,赵明诚之博物,莫不
照耀千古精灵如在。语日:虽不能至,心窃向往焉。至于焚券相国,挝鼓才人,
虽讹传载籍终不猎入。汉之蕾川,魏之清河,虽旧志纷纭,确有折衷,可谓作者
之苦心也。或谓乐毅乃下齐者,得无为先民之所痛欤! 间考毅之下齐也,盖禁掠
礼贤、宽赋、除暴者也。夫黄虞以来,兵事何代蔑,有苟如是,是亦足矣。又公
孙宏(弘)墓在剧,而般阳非薛,可谓考订不诬。然毕刺史尝述齐乘所载路史日:
淄州南四十里薛山为宏(弘)生处。按路史云,淄州南四十谓之大薛,非滕南之薛;
今淄州之南群山无数,谁知何地为大薛者!淄川有岑山焉,向为鹿皮翁显异迹处,
高念东先生日访之,土人无知者。尝以不见岑山为恨,夫不知岑山,焉知大薛乎!
平津故里亦疑以传疑而已。然淄川固确有可志者数事,而山川景物不与焉。淄之
田赋自张侯劝恳以来旧额已足矣。其傍山邻水之区,二十年前,硗确而成上赋,
淤荡而纳虚粮者,妇子之隐忧无已时。倘许凿山根溪曲以补之,而削其空籍焉。
是百世庚桑之仁,而邑侯之所日夜关切者也。二东自前抚军南溟张公具题临米改
折,今抚军朗亭钱公具题德米兑军以后,万姓感颂。出汤火而登衽席焉。独是漕
粮一项,有如敝邑者去水次四百五十里,山径险阻,车船不通,额编脚费不足当
五分之一涫湿,是虑输将无良策,此数百年之敝政尚未全除。而惮人之大困,是
所望于痫瘰之仁人也。夫志也者,志其人与政而已。其俯仰山川流连景物,盖亦
黼黻太平之一说耳。自汉置般阳迄于今,般水曲折之故,按之水经注,而千余年
无改焉。然则神禹伯益而上亦大略可知已。麻姑所云沧桑,或专谓海蠕沙碛已乎。
夫版章如故,则仪型不远,名贤之接踵而出,谁谓古今人不相及哉!
清乾隆八年(1743年)
续修淄川县志序
臧 岳
志之为书,贵传信,不贵传疑;宜从详,不宜从略,两言尽之。吾淄之有志
也,权舆嘉靖之廿五年,其淄志之昆仑乎! 冗略迂僻识者讥焉。沿及隆万王秋澄
先生起而纂定之芟刈草昧,启我文明,则龙门砥柱之奇露矣,而犹且疑信相半也。
迨康熙丁卯高念东,唐济武两先生,并驾齐驱,捃摭而荟蕞焉。而又有淄乘徵一
册,考疑订误,泱泱乎表海之雄风哉! 虽然华采彰矣,而制度未备,搜索遐矣,
而挂漏时有,且自丁卯以来,于今又一甲子矣。其间风俗日淳,人材日盛,加以
圣天子之培育,月异而岁不同,使或缺于纪载久将奚徵焉。岁辛酉大兴王公以名
进士来宰是邦,下车后首修学校即及邑乘,正如考亭之知南康故事,深知治体。
岳也辱承诿捶,滥竽纂修。自惟谫劣,夙夜冰渊,惟于遗者补之,疑者阙之,略
者详之。如王壮节之忠烈也,堪与常山雎阳比烈矣。而傅修期、齐鹰扬,岂非虎
臣之矫矫者乎! 此之不可不补也。至于钟鼓羽篱,法物斯昭,笾豆簋簋明湮,告
虔洙泗之典礼阙焉,而可从略乎! 若夫泷水之非陇水也,黉山之非黉岭也,东废
城之为长白城也,北昌城之为逢陵城也,此又遗迹之当详者也。他如平津已远,
堂斧无稽,季子云:遥马鬣空传山高水长,其亦孰从而究之,而况于鬼谷仙洞之
纷岐乎,此亦与鹿皮、岑山同付之疑以传疑而已矣。凡此宜详者不敢从略,传疑
者不敢轻信,闻见所及,一核其实。幸邀福于淄之社稷,勒有成书,以祈克继乎!
旧志之后,庶几采之,鞘轩登诸兰台,用仰副夫诸宪台,考文徵献之至意。岳亦
与有荣施矣,是为序。
清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
续修淄川县志序
史与志孰难,日史难。古者史,多世官,凡天官、河渠、山川、边塞、户13、
赋税、盐铁、中国蛮荒之属靡不毕举,自天子以达於庶人、忠臣、孝子、义夫、
节妇、孔壬、愉人、宦官、宫妾之徒,善恶具陈。又必是非不谬,于圣人代更数
朝,朝更数人之手而后成。非若志之地狭而事简,文核而易详,故日史难。然则
志毋难欤? 日有之。迁改则考据难,人物则疑信难,过简则挂漏难,过文则粉泽
难,而职非世守官,非董狐则直笔难,往往藁创始于数十百年之前,而中间若断
若续,问其事而故老无存者,盖书缺有间矣,则续之者尤难。然则续志与续史同
欤?异欤?日:有同,有不同。司马迁之作史记也,楮先生续之;班固之作汉书也,
班姬续之;自是以后不可更仆枚数。今之续修志者,亦不过补罅拾遗而已,非有
意与前人羝牾者也。将毋同其不同者,丁男之多寡,人物之增益,土地之分析,
而潜德幽光久而待发,倘不及时修纂,俾他日史成之采择,则守土者之罪滋大。
淄川古般阳地前有志矣,今地不改辟,民不迁徙,而唯是匹夫匹妇一意孤
行,贞魂毅魄,啼风啸雨,姓名磨灭于荒山穷谷之中,几与草木同腐者三十余年
而未有已。铎滋惧焉,于是发愤排纂,广询博采。一秉乎斯民好恶之公而参以荐
绅先生之绪论,邑之仁人孝子各自敬其祖宗,而顽懦者复有所感发而兴起是则区
区之志也。若夫以下吏之不文,思备小史外史之掌故,而谓异日石渠虎观诸儒,
必有用吾说者,铎夫何敢。
乾隆四十一年岁次丙申正月谷旦
癸酉科举人济南府淄川县知县张鸣铎撰
清宣统三年(1911年)
三续淄川县志序
古之觇国者,其遭有二,日徵文,日考献。文也者,前哲之记载也;献也者,
耆旧之传闻也。 文献不足,则礼乐无徵。求诸今日,其惟县志乎l吾淄县志,自
乾隆四十一年静海张公续修之后,迄今又百数十年矣。中间天时之丰歉,国运之
盛衰,民气之转移,科名之兴替,加以游经兵燹,外寇侵陵,土贼窃据,义夫志
士之忠愤捐生,贞妇烈女之慷慨殉节,类皆扶持名教,辅翼纲常,所当载诸简编,
以垂不朽。至于锦绣文人,山林遗老,或学优登仕,以辅世佑民,或闭户著书,
以隐居求志,即下至田父野老,工商徒隶,凡有一技之长,一行之善,亦例得备
书。若夫一邱一壑,曾为硕人之所遁楱,一圜~亭,久为名流之所觞咏。览其遗
址,录其留题,亦可以想见前辈之风雅,动后人之景慕,则志书之当续,所系岂
浅鲜哉! 顾前此志书之修,皆良有司提倡于上,而又有文人执笔为之编辑,名宿
总裁为之鉴定,故其徵事也详,而聂其修辞也雅而正。今则非其时矣,官以屡易
而不得久于其任,士以终窭而不能自赡其家,又谁能以栖栖遑遑之身,处箪瓢屡
空之境,而为此不急之文字哉! 则县志之久而失修也。固宜兹于光绪三十年光洲
王子宾明府来莅淄任,未匝月即奉宪檄提取乡土志。县中旧无此书,明府乃札谕
四乡首士,各开具其本路风土人情,前贤故事,造册送县。而委余代为撰次,凡
两阅月始克竣事。因思乡土志者即县志之基础也。虽乡先生所送册稿,出于仓猝
应命,语不必精,择不必详,而因其梗概,芟其繁冗,补其遗漏,亦足成书。倘
不及今纂辑,恐后此机会难再逢矣。因不揣固陋,旁搜前人之著述,近摭故老之
流传,以及余半生所耳闻目睹,凡山川、人物、土产、器用前志所未载者,悉取
而备录之,寒暑屡易甫得成编。虽文笔谫率,不敢自附于作者之林,而百余年之
事迹不敢湮没,亦徵文考献者之一助也。倘后之君子有从事于斯役者,或不无可
采云。
宣统三年岁次辛亥 邑人王敬铸记
中华民国九年(1920年)
三续淄川县志序
县有志非古也。自采风问俗之典不行,而史官所书仅纪其有关民生国计与之
荦荦大者,余则例不及载。因是,乡邑之间,其山川、文物及诸瑰伟可传之事迹,
以表彰无人泯没弗闻于世者,指不胜屈。此县志所由起而相继纂述之不容已也。
淄故有志,踵而修之不下数家,静海张公以后,嗣音之不作久矣。迄今百余年来,
世运迁移,盛衰递嬗,事变纷纭,曷其有极! 加以涛经丧乱,盗贼窃据,匹夫匹
妇之慷慨殉义,杀身成仁,临难不屈以全其志者,又胡可更仆数夷。考其行类,
皆羽翼名教,扶植纲常,琨耀千秋而无愧色。设非有贤士大夫及时搜集发微阐幽,
迨流风逸韵,寝归销歇,亦与草木同腐焉耳矣。今邑人王君敬铸以曩曾承辑乡土
志一卷,因其梗概,删冗补遗,为县志基础,非留心文献笃学好古之君子,乌克
有是! 既赖二三友朋之力,广搜博揽,俾免于阙漏;复以目见耳闻,容有未尽,
而旁摭乡先生之传记以资取材,如人物、土产之类前志所未载者悉备录之。其他
之著有令典存诸官府者,则谦让而未遑,岂故略哉! 兹编之役,既非提倡于有司
而任其终始者,惟恃一手一足之烈,经营笔削,撰次成书,使先哲典型藉以绵延
而不坠,可谓贤且劳矣。抑余尚有言者,我国自改革以还,地方制度,如里甲、
丁徭、田赋、兵防以及邮传、盐法、选举、学校诸端,凡百更张,或得或失,利
弊所中,靡不与人民系休戚焉。损益之数,不为不巨,已近顷多,故强邻迭逞,
铁道开仆区划,五方杂处,交涉频繁,此蕞尔一隅要害,几为齐鲁最不但尹斯土
者竞竞焉。时虞陨越亦.邑之缙绅老成夙夜戒惧者也。今三续之举既以有清一代
为断,’新邦掌故概付缺如,固体例应尔。惟望后有文人学士,阅十年或二十年,
继王君之志将旧书所无而迩来特殊情形有涉治乱安危之迹者,网罗囊括,蔚为大
观,他日与史册并垂不朽,是则区区之愿也犬。
中华民国九年岁次庚申暮春
乙酉科拔贡署理淄川县知事历下方作霖撰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