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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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 是胶东半岛上的一个古老的地名, 它载荷着丰富而沉重的历史内容。
“即墨”之名称,最早出现在《战国策》、《国语》、《史记》等历史典籍中,因古
城坐落在墨水河之滨(今平度县朱毛村处)而得名。
战国时期,即墨已巍然屹立在齐国的东方,与西面的临淄遥相对峙,并夸富饶。
即墨大夫的辉煌业绩,齐威王的惊人“一鸣”,使即墨之名昭彰天下;稍后,田单借
此一座孤城,巧用火牛阵大破燕军,又进一步提高了即墨的知名度。秦一统天下,实
行“郡县制”,即墨始定为县;然而这个新生事物在随之而来的一场改朝换代的纷乱
中似乎有些动摇。汉初,高祖刘邦的孙子刘熊渠被封到这里称“胶东王”。继之,景
帝刘启的儿子刘彻、刘寄也被封遣于此。此后,刘姓的子孙先后有六七位王子在胶东
王的封地里坐享荣华富贵,他们的权力笼罩着大半个山东半岛。兼做着“国都”的即
墨县城, 也成为胶东国政治、 经济、文化的中心。王莽“新”了一阵,即墨被改名
“即善”,但这个新名称很快随着新莽政权的垮台而被取缔;当然,“即墨”的老名
称也随着刘姓皇位的复辟而得以恢复。
公元596年, 隋朝在政权得以稳固之后,开始步入建设时期,于是一度被前朝废
除的即墨县得以恢复和重建。县城从原址向东南方向大踏步地迈进了40多公里。这个
新城址的确定,必是一位见识卓越者的抉择,即使以今天的眼光来看,也不失为一个
非常优佳的方位:傍山可以放牧,近海利于渔盐,西面千顷良田,左右河流萦绕,水
质优良而且水源丰足。从此,这里便出现了一座新的即墨城,并开始了新的历史载荷,
漫漫的岁月增长记录着它的经历,到2096年时,将是它饱经沧桑1500岁的纪念之年。
1897年11月,即墨又经历了一次重大的历史变故,德国的侵略者猝然用兵侵入胶
州湾, 占领了即墨县南部海域和部分陆地;翌年3月进而强迫清政府签定了《胶澳租
界条约》,划地为“乐园”,在其中享有种种特权;这个“乐园”当时被称为“胶澳
租界”,其中包括即墨县之白沙河以南的地区。无疑,这在即墨县的版图上被割去了
一块最具有发展前景的地方,这块地方即是后来的青岛市。而今天,即墨县则成为青
岛市的北面属县之一。于是,今天即墨县的版图得这样描绘:它位于山东半岛的南部,
地处东经120°07′—121°00′,北纬36°18′—36°37′;东濒黄海,南倚青岛、
崂山,北与莱西县毗连,西与胶州市、平度县为邻,东北衔接莱阳市,面积1780平方
公里,纵距36公里,横长76公里;内辖10个镇,20个乡,1033个行政村。

即墨县东临翠山碧海,西拥千顷良田;气候温和,资源丰富,交通发达。近代的
即墨割出一个青岛,划出一座崂山,这简直可以说是捧出一颗明珠和一块美玉。但即
墨并不因此而贫穷匮乏,它依然美丽富饶,拥有山、海、田、岛、滩种种地利。
即墨东濒烟波浩渺的黄海,属沿海暖温带季风气候。美好的气候给自然界带来盎
然的生机,于人类也赐予太多的恩惠,夏天没有酷暑,冬天没有严寒,四季分明,年
平均气温12℃,降水量750.4毫米,相对湿度69%,日照时数2726.4小时。
苍穹之下是蓝色的大海、 绿色的山陵和土地,还有蜿蜒的河流。183公里长的海
岸线宛如一条旖旎飘浮的绸带把陆地与海洋微妙地分开而又接合;循着这条优美的曲
线,可以饱览即墨沿海地理风光。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丁字湾、横门湾、鳌山湾、
小岛湾等这些蓝色的海湾碧波荡漾,明媚可爱。女岛港、太平港、栲栳头港、七沟港
在兴奋的鱼汛时节里则洋溢着人间生活的热闹和欢乐。至于田横岛、大管岛、白马岛、
马陇岛等20多个岛屿,卧于万顷碧波之中,如牛如马,或赭或黛,各具形色,更有一
种“难与君说”的妙处。不过,最富有实际利益的是那些平阔坦荡的浅海和滩涂,它
们向当代的即墨慷慨地摊开了不尽的鱼盐之利。 1984年,17500亩养虾田一次收获了
536吨活蹦乱跳的大对虾, 使即墨一举成为全国五个“养虾重点县”之一;1987年,
虾田开拓到43000亩,收获鲜虾2405吨。从金色的海滩走上来,是940多平方公里的低
山丘陵, 低昂俯偃100多个山头,连绵起伏,迤逦多姿,奔涌南赴崂峰。全县20余万
亩林地绿色大部分渲染在这起伏的山壑之中,全县年产1600多吨的各种水果多来自这
飘香溢彩的山沟里。
县东多山, 县西多田。县西半部的785平方公里的平畴是胶莱平原的东边缘区,
土壤肥沃。1987年,全县生产粮食47.56万吨,其中大多是产自这个“西北洼粮囤”。
即墨东南偎倚崂山,西北箕对胶潍河谷,所以它的地形大势由东南向西北倾斜,
东部的河流源近流短,匆匆入海;西部的河流多为蜿蜒转折,性情缓慢,所以历史上
多生涝淤之灾。大沽河、五沽河、桃源河环绕县境之西疆北界以及南畔,洪江、流浩、
淮涉诸河则交流内地。
历史沧桑,时代幡然,青岛、烟台南“门”北“窗”豁然开通,胶东腹地气象为
之一新,即墨曩昔的陬隅闭塞之势也乍然转变,其南偎青岛,北达烟台,居南北交通
之咽喉;烟青、青石公路必经县城,胶济、蓝烟铁路相交境内,如此“地利”,可谓
得天独厚。
古老的即墨,充满了新的希望。

即墨人勤苦耐劳,刚劲不挠;其中英杰代出,卓然为地方增光。即墨这片古老的
土地至少说4000年前就有人类活动。居民们在此生息、繁衍,在此播种、耕耘着文明
和希望。即墨的山水风土悄然熏陶着世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的形体、声音乃至性情;
历史的运动则明显地为他们的意识形态打上各个时代的烙印。于是,即墨人在自己的
历史发展的长河中留下了自己的影子。或曰:“语声上,形容大”——即墨,山东之
地,自然具有“山东大汉”的特点;或曰:“勤苦耐劳”——这种优秀的品质在即墨
劳动群众身上是显而易见的;或曰:“人性刚绝”、“刚劲不挠”——这是即墨人最
为典型的心态性格;或曰:“朴鲁少文”——这种由来日久的民风在近代文化的浪潮
中似乎渐次消淡。近代以来,波澜壮阔的革命运动则赋予即墨人以新的性格因素,他
们反抗压迫,抵御侵略,追求真理,前赴后继。尤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来,马
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武装人们的思想,陶冶一代新风尚,人们热爱集体,艰苦奋斗,
助人为乐。近年来在“改革开放”的新形势下,人们则视野开阔、思想活跃,发展商
品经济的意识明显增强。
人民群众在创造生活、创造历史的同时,也孕育和培养了优秀的人物。旧志论即
墨人物说:“人才之生,钟灵川岳”,“即墨三齐名区,其间人文蔚兴,名贤接武”。
这种人杰地灵的传统观点未免失之偏颇。其实,对于人物、人才产生和成长更起作用
的是社会环境,即使那些所谓的历史“名贤”也无非如此而已。魏晋之前,即墨或为
国,或为都,差不多自成一个政治、经济、文化的体系,所以很有几位人物应运而生,
如即墨大夫、田单、田横、王吉、童恢等。这其中的王吉算是地道的本地人物,他是
汉宣帝时的谏大夫,以敢于忠言进谏,陈述不同意见而颇负盛名。有个典故云:“王
公在位,贡公弹冠”,其中的“王公”即为王吉。他的儿子及孙子后来都名列公卿,
但没有什么大的历史作为。假如他们一家后来不迁居到瑯琊的话,那么其后裔、晋代
的大书法家王羲之就会诞生在今天的即墨皋虞这个地方了。汉代以后,封建体制及其
观念日益完善和强化起来,即墨远离国家的政治中心,因而也日渐荒远冷落起来,即
使较大的社会运动巨澜波及即墨这个山陬海隅时,也就有些“强弩之末”的势头了。
所以,这之间竟有10个世纪的漫长岁月,即墨几乎是默默无闻,有几个平庸的人物也
寥若晨星。明清以后,封建文化意识终于在即墨得以积淀。这一时期,即墨士绅崛起,
人物涌现,颇有一番群星璀璨的景象。周、黄、蓝、杨、郭、江、范诸显姓望族中人
才辈出,或以名宦显赫,或以“勋绩”昭著,或以文学闻达,或以忠义流誉,先后有
近百位传诸史志的人物。他们大多起家于科举,扬名于官场。蓝章、蓝田父子先后为
朝廷御史,皆以刚正敢言著称,蓝田的才华甚至为嘉靖皇帝嫉恨不已。周如砥出任万
历时的国子监祭酒,“以文章名天下”,一时间“天下士多出其门”。黄嘉善在军界
中飞黄腾达,宫至兵部尚书,并获得“少保”乃至“太保”的封建殊荣,死后,连皇
帝也亲自为之辍朝致哀。郭琇是清代康熙年间最负声望的骨鲠大臣。他任御史,连上
三疏,弹劾朝廷大臣名宦十多名,连大学士明珠在他的弹劾之下也立被罢斥。李毓昌
这个本来不大的“人物”,但在震惊全国的一起特大案件中充当了光荣的主角,因而
名载史册;他的冤情大白于天下,他的忠正精神受到朝廷大力表彰。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近百年来,从辛亥革命到“五四运动”,从
新民主主义革命到社会主义革命,革命洪流后浪推前浪,万千革命先烈前赴后继,用
自己的生命和鲜血开创新的历史纪元。在反对和推翻封建帝制的斗争中,王仁山、吕
子人、李卓峰、刘懋德这些国民党人的早期先驱应运而生。尤为可歌可泣的是中国共
产党人揭开了无产阶级革命最新的一页历史,李兆岐早在1926年就南赴广州农民运动
讲习所亲聆毛泽东的声音;1928年10月,中国共产党在即墨的第一个组织“中共即墨
支部”秘密产生;魏思文、徐达三于1934年从祖国的北方带来了马列主义的革命火种;
徐子兴在处决大叛徒王复元的特殊行动中,大显身手;刘胡兰式的女英雄聂仁花在阶
级敌人的屠刀面前大义凛然。革命青年的卓越代表、即墨人民的优秀儿子周浩然执著
追求真理,满怀爱国热情,胸怀革命大志,在黑暗的社会里,他以笔为枪,无畏地投
击反动势力,抗日烽火燃起,他投笔从戎,英勇抗击侵略者,不幸的是,仅仅才24岁,
就被敌人杀害。建国后,刘启章保持了共产党人的革命本色和传统,富贵不淫,艰苦
朴素,甘为人民公仆,为人民群众称颂不已;杜世询立足实际,真诚正直,敢讲真话,
忠心耿耿地向党中央反映真实情况,受到人民群众的敬重。正是这些有名和无名的英
烈构成了一个群体,在即墨大地上写下了一篇篇壮烈的史诗,演奏了一首首波澜壮阔,
气势磅礴的交响曲。呜乎!天行健,革命不息,英杰辈出;先天下之忧者而为楷范,
后天下之乐者可不继躅乎?

即墨自古地利鱼盐,曾为齐东之饶邑,之后却失落为青州疲邑;而今则充满了振
兴的希望。在我国古代货币史上,即墨“刀币”闪烁着引人注目的光彩。这种“刀币”
的制作时间是春秋时期,还是战国时期,或者更早些时期,人们似乎至今尚无确论。
但有一点毋容置疑,那就是当铸有“節墨法化”“節墨之法化”“節
之法化”等各种面文的刀币大量地涌入社会商品流通中的时候,那一定是早期的即墨
经济发达繁荣的一个闪光时期。这些重而大的“刀币”,今天不仅在即墨境内频频出
土,而且在济南、莒南一带,甚至在河北省境内也为人们时而发掘出来。这个闪光的
时期也许就在那位即墨大夫执政之时;“田野辟,民人给”,大史学家司马迁仅用六
个字描绘了其时即墨地区的富庶景象,紧接着齐威王“封之万家”,进一步拓宽了这
幅优美动人的图画。稍后的游说之士苏秦天花乱坠地赞美了齐都临淄的繁华,而另有
人也尝称说足以与临淄并夸殷盛的乃是即墨。我们是否借此可以去推想当时即墨的经
济状况。后来,具有非凡的军事才能和智慧的燕军司令官乐毅,指挥“四国联军”一
口气攻克了齐国的70座城池,而兵临即墨城下却难运良筹。另一位天才的将领田单除
了他个人的才智之外,也借助了即墨城的雄厚的经济基础,在久困长守中依然可以在
城中调集起“五千壮士”和一千头“火牛”,一战而大破燕军,尽收齐国失地。这辉
煌的一页历史, 从此为即墨罩上了一个迷人的光环, 成为后世许多有志有为的即墨
“父母官”所津津乐道的话题和孜孜以求的宏伟目标。但历史从此却好象故意地向另
一个方向发展,即墨象一头老牛,蹒跚行进在漫长崎岖的封建时代的驿道上。汉代的
童恢,明代的许铤、李一敬,清代的康霖生、尤淑孝,这些富有事业心的执策于即墨
的地方长官都曾作过努力,但天运之难违,人力之有限,封建生产关系日益凝固,生
产力束缚于其中几乎奄奄一息。处于闭塞位置的地方如果再逢闭塞的时代,那么它将
是双倍以上的闭塞。即墨盖此谓也。浓厚沉重的封建观念一旦在即墨这个角落处沉淀
下来,也就尤不易消散。所以唐宋之后,即墨似乎除了贫穷之外,再盛产而富有的就
是贞妇烈女了。可怜的即墨竟为时人目为“疲邑”,且称青州之首。15世纪末,广阔
的即墨大地上“鲜林木,罕庐舍,蒿莱极目,观之凄阻”,这是当时的县令许铤到任
时亲睹的一种景象,这位许铤,是位办事认真扎实的“好官”,尤为可贵的是他的商
品经济观念高人一筹,他专门发表过开发海上通商的议论,这种议论不仅需要卓越的
思维,而且还需要非凡的勇气,因为当时国家正实行着森严的海禁规定,而他的议论
恰与这种闭锁的政策大相径庭。如果说,许铤的议论仅仅是一个忠于职守的封建小吏
兴之所来的一孔之见;那么,一百多年之后金家口商港的崛起则是封建经济中资本主
义经济因素不断增长的一种历史必然了。清朝乾隆三十三年,即墨县东北隅的金家口
已成为相当繁荣的商船停泊区了。是年,南北客商在金家口捐资建造了规模宏大在胶
东半岛上无与伦比的天后宫。金碧辉煌的天后宫殿,腰缠万贯的商贾老板,显示了金
家口商业的荣华气象。至少说从1758年至1858年之间,金家口被公认为山东“沿海城
市之冠”。直到烟台、青岛先后在其南北勃然崛起,它才渐渐式微下来。很遗憾,在
浓烈的重本抑末的氛围中,金口的商品经济的缤纷光彩始终没有引起当时人们的羡慕
和重视,反而受到鄙夷和冷淡。没有办法,天时、地势、人念拧结起来的命运之索捆
绑住了即墨,因此它命该如此地依靠地瓜当家了,一直到公元1949年。
社会主义革命变革了旧的生产关系,生产力得以蓬勃发展,社会主义的新观念把
人们带进一个新的时代,并点燃起人们建设国家的极大热情。虽然失误时而发生,但
历史却在大踏步地前进。小农经济的旧模式被逐步冲破,社会经济结构逐渐发生变化,
特别进入20世纪80年代以来,社会生活迸发出强烈的“商品经济”的色彩,经济概念
的外延在不断地被拓宽。农民从泥土里走出来,建工厂、开机器、谈生意,全县数以
千计的农民企业象千树万树的梨花一下子怒放开来。沿海养殖业的发展,如大海之潮
带来沿海地区的热闹和生机。古老寂寥的墨水河一夜之间泛起流光溢彩的生活波浪,
整个华北地区千万个服装商涌进这彩色的河流中;对外贸易的窗口也一下子拆去封闭
的窗纸而豁然开朗,近几年有近百种产品推进国际市场,外国人的钱币第一次如此大
量地流进即墨这块古老的土地。 几年之间,即墨县城新建的高楼大厦要比100年前林
立满街的牌坊多了多少倍,格外引人注目的是鹤山路上的漂亮别致的“小洋楼”,象
雨后的蘑菇一样成群地竞相冒出地面。尽管干巴巴的数字在文章中最缺乏语言色彩,
但要说明问题,它们最为有力:1949年的工农业总产值为5501万元,其中农业产值占
了89.95%, 工业产值仅占10.05%;至1978年,工农业总产值达到49981万元,不
到30年,增长了近10倍,而其中的工业产值比重增加到54.54%;至1987年,工农业
总产值达到157175万元,其中的工业产值比重又上升为75.84%。从这几个数字关系
中不难看出两个明显问题,第一,工农业总产值从4位数发展到6位数的历史轨迹;第
二,如在翘翘板两端上的农业产值和工业产值,正在出现一个相反的倾斜。另外,即
墨县农村第一次出现动力机械是在1956年, 只有29千瓦/小时, 至1978年发展到
185947千瓦/小时,到1987年达到296674千瓦/小时。1961年农村首次通电,当时只
有25个村队,年用电量不足90000千瓦/小时;1978年电线拉进429个村庄,1987年全
县1000多个村庄全部通电, 年用电量达到6328658千瓦/小时。土地还是这块土地,
过去一年生产0.5—1亿公斤粮食,50年代至70年代产粮在2—2.5亿公斤上徘徊,80
年代突破了4亿公斤的大关,向5亿公斤的高峰攀登;人还是生长在这块土地上的人,
过去20万—40万—60万张嘴巴, 总是吃不饱;今天,100万人口不仅解决了温饱,而
且相当一部分人迈入了小康之家的门槛。 人均收入1948年是33元, 1978年133元,
1988年为850元。 我们并非有意厚今而薄古,只是企图实事求是反映时代的进步。谁
也不会否认,今天的即墨正进入了历史上任何时候所不可比拟的经济建设最好时期。
今天的即墨可谓天时、地利兼而得之,古老的即墨正以新的姿态出现在改革开放的新
时代里。

封建文化积累两千春秋,至明清时期稍成气候;社会主义文化发展几十年,成绩
斐然,前景灿烂。即墨的人类文明至少可以溯及4000年以前,这有今天境内已经发见
的17处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为证。从这些遗址中出土的大量石、骨、蚌、陶器等文
物,充分显示了先民的智慧。共和国建立之后,收藏各个历史时期的各类文物达几万
件之多,这在“齐鲁文物之邦”中也算得上一个“富户”了。春秋战国时期的“即墨
刀币”既是当时经济发达的一个标志,也是文化繁荣的一个象征。
秦汉之后,即墨的政治、经济、文化地位开始失落。自魏晋至宋元的1000余年中,
中国的封建文化得以长足发展而臻于鼎盛,然而即墨却逡巡在“俗尤朴鲁,人鲜文艺”
的荒谷里。这一时期的文化星河洋洋灿灿,群星灿烂,但从中却难以觅到即墨文化星
座的光亮。唐诗五万,竟没有即墨人的一首;宋词九千,而不见即墨人的一阕。
自明代中叶到清季的300余年中, 封建文化始在即墨得以积累和升华,于是形成
了一个空前的文学小气候。士绅崛起,文人层出,著述之风蔚然,一时纷呈文采。同
治《即墨县志》收录这一时期即墨人的各种著述215种,至少有698卷。《即墨诗乘》
辑录了251人的1198首诗作;《崂山诗乘》编集了123人的2684首诗作。王邦直的《律
吕正声》、周如砥的《青藜馆集》、蓝田的《北泉集》、郭琇的《华野疏稿》被收入
《四库全书》之中。与此同时,其他一些文艺形式的创作和演出,如书法、绘画、民
间戏曲、歌舞等也颇为活跃。这一时期可以看作是即墨封建文化的“黄金时代”。
然而,综上所述的“文化”不是一个完全的概念,至多只能说是“文化”内涵的
某一方面而已。只有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之后,即墨的“文化”才进入了一个全面
建设和发展时期,教育、科技、卫生、体育、文学艺术、建筑等全方位结构的社会主
义文化体系逐步形成。教育从封建的桎梏中解放出来之后,得以迅速地发展。1949年,
全县仅有2所中学,367所小学。1987年有中学114所,小学581所,其他各类学校9所,
幼儿园598所。 70年代以来, 学龄儿童入学率一直在95%以上, 1987年达到99%;
1982年, 全县受中等以上教育的人占人口的260‰。科技事业更以崭新的面目出现,
且以迅疾的速度发展。 50年代全县的科技干部不到100人,1966年达到1515人,1987
年增至一万多人; 1978年至1987年全县取得科技成果近300项,其中“红麻短光照制
种”、“对虾人工育苗高产技术研究”获得全国科技大会奖。1956年,即墨县体育运
动委员会的正式成立,标志着全县体育事业进入一个新的发展时期,此后差不多每年
都举行大规模的运动会, 先后有7人11次破省、国家纪录,1985年以来为国家输送体
育人才135名。 卫生事业的发展表现在防病、治病技术水平的大大提高和人民的健康
水平的提高等方面。 旧时代, 县内的传染病和地方病猖獗横行,1867年发生的一次
“霍乱” ,一下子就吞噬了5万多人的生命。共和国建立之后,这些“瘟神恶魔”有
的被治伏, 有的被祛除。1984年,全县90万人口中“疟疾”仅发病4例;1987年,麻
疹的发病率降至0.3/10万人, “白喉” 自1970年以来再未见发生;“天花”早在
1959年就已绝迹。 婴儿死亡率在1949年为20%,至1986年下降为1.23%;人口平均
寿命1949年为35岁,至1986年达到70.54岁。文学艺术的成果更为灿烂夺目,仅1978
年以来全县作者发表的各类文艺作品就有800多篇(件) ,其中获省级以上奖的就有
20多篇,有19人被吸收为省各文艺协会会员,柳腔戏曲《王三卖鱼》的创作演出荣获
全国电视戏曲片鹰象奖二等奖。书法、绘画、音乐、舞蹈、摄影等争艳斗奇,先后推
出一批新人和新作,广播、电影、电视、图书、文物、档案等事业迅速发展,出现喜
人景象。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开头,社会主义的文化仅几十年的历史,在“改革开放”
的春风吹拂下,随着社会经济的繁荣昌盛,在党的“双百”方针指导下,即墨的文化
事业前景灿烂。

即墨之山足以寄情,其海足以吊古;更有柳腔流韵,老酒飘香,花边织锦。即墨
古为“形胜”名区,于今山海风韵犹存;兼有土产风物,颇飨人意。当今大诗人贺敬
之游即而诗兴大作;大画家吴作人至此挥毫题字:“不醉勿归”。
即墨城东20公里处有山,秀色可餐,名曰鹤山。其山东面碧海,风清气爽,南联
崂山诸岫,迤逦多姿;山非高峻而玲珑秀奇,壑不广阔乃奥妙清幽,山中路径回环曲
折,引人入胜。元明时,此为北方道教胜地之一,著名羽士张三丰、邱处机、李灵仙、
徐复阳等在此山留下了美好神奇的传说和依稀可寻的遗迹,历代名士纷至沓来,或叹
曰“游崂不至此为憾也”,或誉云:“崂山最秀者首推鹤山”。
从鹤山下来东北行3000米至明代的军事海防重地鳌山卫旧址,今则为鳌山卫镇。
由此北行5公里至温泉, 山海之间,一块奇地,6.5平方公里,几百个大小泉眼,滚
烫的沸水汩汩涌出地面,热气蒸腾,半天雾迷。这当然是很早以前的一种自然奇观了。
这里的温泉水温高达90多度。水中含有大量的各种化学元素,浴疗多种疾病,卓有良
效。 今天这里建有6处疗养院,每年接待着来自全国各地成千上万的疗养者。这里离
海很近,疗养之余不仅可以漫步海滨渔村,觅飨海鲜美味;如兴之所来欲探幽寻古也
可如愿以偿,温泉之东即为古皋虞侯城的遗址,迤北则是汉代的“王公”墓群。
从鹤山或温泉到田横岛相去不远。 田横岛是一座历史名岛。2000多年前,500名
热血壮士追随田横,为韩信率领的汉军步步追逼至此,守在这座海中孤岛上,随即演
出了一幕慷慨壮烈的历史悲剧,500柄刀剑寒光闪烁,500颗头颅热血进溅,惊涛裂岸,
碧海悠悠。这一壮举惊天动地,使已经坐稳龙墩的刘邦不寒而栗,司马迁作《史记》
写到此处也激动得不能自己。这段惊心动魄的历史故事为这座风景优美的海岛平添了
瑰丽迷人的色彩,惹得后世许多骚人墨客跑来低徊咏叹不已。如今,这座海岛正在积
极地开发和建设中,以更动人的风姿吸引着海内外游人。从田横岛破浪南行26公里达
长门岩, 这个面积仅有0.25平方公里的小岛,就是蒲松龄先生所谓的“古迹岛”,
上“有五色耐冬花,四时不凋”。特别当飞雪迎春之际,遍岛耐冬,花开如火,蔚为
奇观。
一提起即墨柳腔,肯定会有许多人情不自禁地引吭哼唱起来。它那特有的“拉魂
腔” , 曾经倾倒过几代的即墨父老乡亲,甚至风靡过大半个胶东半岛,因而被誉为
“胶东一枝花”。柳腔戏土生土长,地方色彩强烈,艺术风格独特,甚至得到不少戏
剧大家的青睐,黄镇、朱穆之、陶纯、王朝闻、贺敬之这些当今的闻人名流皆为之击
节。马少波对它似乎有更深的感受,因为他是胶东人,他曾动情地为之赋诗曰:宋元
遗韵喜存真,学游方知沧海深。仿佛儿时瓜棚下,“拉魂”一曲醉童心。
如果说即墨的柳腔仅仅流韵胶东,那么即墨老酒可以说飘香四海了。即墨老酒以
独特的原料和工艺酿造而成,也以独特的酒香醇味醉飨世人。1963年被评为国家优质
酒,1984年再度获得国家金杯奖;不仅畅销全国各地,且出口到新加坡、日本、蒙古、
苏联、罗马尼亚等国家。有人说得好:人们说啤酒是“液体面包”,那么即墨老酒就
是“液体蛋糕”了。另有即墨镶边,其色足以惑目。即墨镶边是即墨地方的传统手工
艺品,素有“抽纱瑰珍”之称,以作工精细、图案优美、色调古雅、质地柔韧而驰名
中外,畅销几十个国家和地区;1983年荣获国家“工艺美术百花奖”金质奖杯。
历史的发展不仅有时将先前已有的珍珠拭去旧尘而使之重放异彩,而且同时又在
创造和生产着从来没有的瑰宝。1986年在即墨“文物堆”里一下子发现的被视为“国
宝”的宋代金银书写《妙法莲花经》,曾一时轰动国内外舆论界,引起文物界的激动。
近年来,即墨人奋力开创出来的“地毯”、“啤酒”等许多新产品也饮誉海内外。
即墨一游,令人神怡。正如贺敬之所云:“此来一路睹锦绣,更望琼楼非梦乡。”

人口猛增,土地骤减——当代即墨的严重忧患;开发水源,保护环境——举政利
民的长久大计。2000年前,最显赫的即墨大夫只不过是“万家大夫”而已,每“家”
照5人计, 其时才5万人,还有更为稀罕的年代,16世纪末叶,全部县境内竟不到3万
人, 而其时的县域版图比今日则多出900多平方公里;换言之,其时平均每平方公里
几乎找不到10个人。这与当今的人口现象比照起来真是令人惊叹。近代的即墨人口一
直呈增长趋势。1872年人口为37万,至1959年达到77万,1961年人口跌落到66万,也
就是说3年减了11万,算是人口大潮中的一个小小回流,此后则汹涌澎湃地上涨不止。
1969年,人口步上80万的台阶,1975年登上90万的新层次,1987年在极大控制中突破
100万大关,人口密度相应地达到562人/平方公里。很明显,人口增长的速度愈来愈
快,令人忧虑;即墨这块土地究竟最适合载荷多少人口?3万少了,100万多了。与人
口膨胀一样使人焦虑的是土地减少。当每平方公里只有10人的时代,令人奇怪的是人
们竟然不能温饱, 而今560多人挤在一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可以丰衣足食。这唯一值得
我们自豪和骄傲的是新时代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而别无其他。我们不能不清醒地
认识到“人日多地日少” 这个愈来愈严重的矛盾。即墨县历史上曾开拓到270多万亩
土地,这么多的土地养活着37万人,每人占有7亩多地,这是100余年前的状况。人口
增长,各种社会建设不断扩大,本世纪50年代以来,大约每年有近万亩耕地为各种建
设占用,也就是说,到今天消失了几十万亩土地,如果按照这种时态速度发展,再过
100年, 我们将何以立足? 千万不可轻心大意,现在我们靠着100多万亩耕地养活着
100多万人口, 而人口在继续增长,土地几乎可以说只能减少而难以再扩大,将来怎
么办?虽然我们恃仗逐步提高的现代化耕作技术来不断提高粮食的产量而无恐于吃饭
问题,但这是有限度的。今天,即墨的人均耕地已不足1.36亩,而人口继续在增长,
建设继续在扩大,耕地继续在减少,这是即墨县面临着的一个愈来愈严重的问题。
即墨历史上似乎并不是一个缺水的地方。 明清两代凡500余年,即墨受水涝之害
32次,遭干旱之灾11次。显而易见,水涝多于干旱。本世纪50年代以来,据20年的观
测资料统计, 天然降水年平均约750毫米。但近些年来连续干旱,旱情非常严重,水
源紧缺,地下水位下降,全县几乎无河、无湾、无沟,甚至连居民饮水也供应不上。
究其原因,除了连年少雨干旱之外,恐怕治水不善也是一个原因。即墨地理濒海,河
流一般湍急势促,故便于疏泄而难以收蓄。据1980年水资源调查计,我们对水的利用
率仅仅是21.7%,对过境河道水的利用率才9%,也就是说老天每年惠赐给我们10桶
水, 我们只用了一二桶而已,另外八九桶皆付之东流了。宏观之,32:11也好,750
毫米也好,水在即墨好象是足够的;但由于降水过于集中,常常几天之内或一场大雨
便沟满壕平,而地近大海,雨过水去,利用不足。因此,即墨治水在于蓄水,蓄水以
调丰枯,以均旱涝,“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有水,鱼则生,牧可兴;无水,
稼则憔,林则凋。水为“富民兴即”之源,须远虑长计才是。
环境问题也是置于即墨人民面前亟待思考的一个新课题。自然环境日趋恶化,生
态平衡日见倾斜。现代工业飞速发展,企业竞争,如赛龙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各种污染趁机袭来。就拿即墨城中的墨水河而言,历史上它曾风景如画,幽雅宜人。
集旧说为证:其一景曰“平沙清流”:宽阔的河面水波涟漪,平坦的河底细沙洁净;
其景二曰“锁龙泉石”:河道忽转岩壑,湍流跌宕旋转;浪花进溅,水声嗡鸣。其三
景曰“高堤垂钓”:河堤岿然而起,两岸林木葱郁,垂钓堤上树下,银鳞跳破碧波。
其景四曰“淮涉春浣”:春风曳柳,晨雾笼纱,流水潺潺,捣衣声声。而现在这一切
都无影无踪了,代之而来的是污水汩汩,令人掩鼻。水的污染,空气的污染,土地的
污染,正从四面八方偷偷袭来,包围着现代即墨居民的生活,当代人应为后世着想,
应当全方位地大系统地谋划长治久安之计。欣慰的是,人口、土地、水、环境这些问
题愈来愈引起人们的重视,县委、县政府正积极推行各种措施,且已见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