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质与“建安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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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质(177~230年)字季重,济阴(定陶县)人,三国时期著名的文学家,
曹魏大臣,魏文帝曹丕的智囊。
东汉末年, 天下大乱,群为角逐。曹操为发展力量,193年(汉初平四年)
在鄄城招贤纳士,吴质应召而至,因其才学通博,受到曹氏父子赏识,成为曹丕
的挚友, 曹植的文友。217年(汉建安二十二年),曹丕被立为太子,吴质先任
朝歌(今河南淇县)长,又迁元城(今河北大名东)令。朝夕相处的好友,一时
零落星散。曹丕怀念不已,经常与吴质书信往来,追忆昔时盛会,抒写朋友挚情。
吴质长于深谋远虑,曾耳授机宜,帮助曹丕巩固太子的地位。曹丕虽然是曹
植兄长,但曹植文思敏捷,才华横溢,很受曹操庞爱。曹操曾想改立曹植为太子。
曹丕为了巩固自己的太子地位,常跟吴质等心腹知己商量对策。一次,曹操率军
出征,曹丕和曹植都去送行。曹植出口成章,盛赞曹操功德,很引人注目,曹操
也十分高兴。而曹丕则相形见绌,怅然若失。这时在一旁的吴质悄悄向曹丕耳语
说:“待会儿跟魏王辞别时,你什么也不要说,只管哭泣就行了。”曹丕照着办
了。曹操及其左右看到曹丕哭得伤心,都很受感动。于是都认为曹植有些华而不
实,不如曹丕诚实孝顺。加上曹丕平时善于掩饰自己,言行检点,注意跟曹操身
边的人搞好关系;而曹植则恃才傲物,恃宠骄纵,引起许多人的反感,曹操终于
打消了改立曹植为太子的念头。
公元220年, 曹丕做了皇帝,马上派人把吴质接到洛阳,任命为中郎将,又
封为侯爵, 让其持节督幽、 并诸州军事, 治所在信阳(今河北冀县)。226年
(魏黄初七年) ,文帝驾崩,吴质深感悲痛,作《思慕》诗一首寄托哀思。230
年(魏太和四年),吴质被征调入朝,担任侍中,成为辅弼大臣。吴质向明帝曹
睿陈述安危计策,指出:司空大臣陈群乃平庸之辈,非国相之才;骠骑将军司马
懿,忠贞机智,是国家栋梁。明帝采纳了吴质的意见,这对曹魏后期政局的变化
产生了重大影响。
吴质恃宠傲物,不敬乡里,因而名声不佳。魏文帝曹丕曾召见吴质和宗室大
臣曹休等欢会, 让郭皇后出来会见吴质等。224年(魏黄初五年),吴质到洛阳
参加朝会,文帝下诏让上将军及特进以下将军都到吴质家里赴宴,由官府供应一
切。只因吴质依恃文帝信任,戏弄上将军曹真,叱骂中将军朱铄,使宴会不欢而
散。吴质一向喜欢交结权贵,从不跟乡里百姓往来,做官后,又依仗曹氏父子权
势, 作威作福, 引起人们的反感。 230年(魏太和四年),吴质病故,被谥为
“丑侯”。吴质的儿子吴应一再上书申辩冤枉,直到吴质死后24年才改谥为“威
侯”。
汉朝末年,政治极为腐败黑暗,社会危机深重,统治者镇压黄巾农民起义军
后,各地军阀据地称雄,中国陷入分裂、动荡之中。据有中国北方的曹操,政治
较为开明,任人唯才,广揽文学之士。这使当时渴望中国统一,怀有济世报负的
有志之士,如山阳的王粲、北海的徐干、陈留的阮瑜、汝南的应玚,以及刘桢等,
纷纷从四面八方奔赴曹操治下的邺城,一时人才荟萃,形成了以曹氏父子为首的
文学集团,并由于他们的诗文大多描写汉末动乱的社会现实,抒发统一、治国的
豪情壮志,慷慨多气,悲凉豪壮,从而形成了“建安风骨”(建安文学),对后
世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吴质就在此时成为曹丕的挚友,曹植的文友。
吴质的文学才力虽不能与“建安七子” 相匹敌, 但并非不沾文学的边缘。
《三国志·魏志·吴质传》载:大将军(曹丕)为世子,吴质先为朝歌长,后为
元城令。四年后,吴质回京述职,曹丕大摆宴席,款待久违的吴质,为此曹植曾
写作《与吴季重书》,微言大义,期冀吴质能“为我张目”;当然其中也有镇压
吴质依仗曹丕的支撑所张扬的骄奢气焰。吴质即作《答东阿王书》,申明“至乃
历玄阙,排金门,升玉堂,伏虚槛于前殿,临曲池而行觞”,只不过是“恃平原
养士之懿”,实“愧无毛遂耀颖之才”,露出仗人以假威的心迹。至于“张目”
一事,吴质则借“儒墨不同,固以文矣”,把曹植搪塞过去。这篇答书,词繁藻
丽,典奥实密,假之以“愧无毛遂耀颖之才”相贯串,前后严密地布成一体,亦
可以说颇得建安文学“以气为主写文章”(鲁迅《而已集》)的风气。
陈琳、应玚、刘桢、徐干等于建安二十年后去世,曹丕着手编辑陈琳等的文
集。编讫之后,不胜感慨,作《与吴质书》。曹丕之文,通篇贯串了《典论·论
文》的精神,为陈琳等人的“不朽”而大加吹捧,同时也哀叹人生的短促:“年
行已长大,所怀万端,是有所虑,至通夜不瞑。志意何时,复类昔日,已成老翁,
但未白头耳!”字里行间,充满了怀旧的真情实感。当然在曹操依然掌权的时候,
曹丕只能向吴质这位挚友披露胸襟。吴质针对曹丕的感伤,也不免自我感伤一番:
“臣独何得,以堪久长。”但吴质的自我感伤,只不过是表示同情曹丕对陈琳等
人的怀念,其目的却是在数落了陈琳之短后,而称颂曹丕集数子之长:“伏惟所
天,伏游典籍之场,休息篇章之囿,发言抗论,穷理尽微,藻下笔,鸾龙之文奋
矣。”至于论及年庚,吴质自称四十有二,尚思“犹欲触匈奋首,展其割裂之用
也”;何况曹丕只是“年齐萧王”(指汉光武帝刘秀),而又“才实百之”正是
建功立业之时,是不宜自坠其志的。《答魏太子笺》应当说是吴质与曹丕之间的
私人书信往来,就其所陈衷心亦见肺腑,并不乏英迈之气。然而作为历史的评判,
则可看出吴质谀于曹丕的一面。
《在元城与魏太子书》是吴质对曹丕《与朝歌长吴质书》一篇的回复。曹丕
书作于军旅之际,忆其昔日在河北与吴质等人优游情景,似乎有忘却俗务之心。
而吴质的报书则承曹丕之旨,表面上是感恩戴德,希望在偏远的地方建功立业,
但内心深处则是借自逊才不能理疆:“张敞在外,自谓无奇;陈咸愤激,思入京
城,彼岂虚谈夸论,狂耀世俗哉?”能够得到曹丕之援而回到京城。文章迂远回
曲,状写元城风物,历史亦明白如画;至于所抒情怀,亦颇得建安文学悲凉慷慨
的余韵。
魏文帝曹丕死后,吴质作《思慕》诗一首,存于裴松之注《三国志》中,其
诗曰:“怆怆怀殷忧,殷忧不可居。徙倚不能坐,出入步踟蹰。念蒙胜主恩,荣
爵与众殊。自谓永终身,知气甫当舒。何意中见弃,弃我归黄垆。茕茕靡所恃,
泪下如连珠。随没无所益,身死名不书。慷慨自僶俯,庶几列丈夫。”
吴质虽有一定的文学才能,但他并不是以文学得到历史地位的,而是靠出谋
划策扶摇直上,故而传世作品不多,仅有答曹丕书二篇,答曹植书一篇,这三篇
作品均收在《昭明文选》里。另有《思慕诗》一首,存于《三国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