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秃尾巴李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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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本《文登县志》引金元时期的地理书籍,证明境内的昌山(宋村北山)上
有“巨神龙祠”, “自汉已著灵异”。“自明以来,昌山之名亡……遂移祀神龙于县南
四十里之柘阳山。康熙五十三年,龙见于宋村之北山,一时合邑闹阗,立庙山巅,
改名曰回龙山。……每岁三月初二,俗传为龙母诞辰,妆演杂剧为龙母上寿。香火
之盛,甲于东方。道光二十八年,山东巡抚徐,奏请敕加神龙封号。奉旨封溥惠佑
民四字,神龙遂列祀典。”康熙本《文登县志》,已开始记载龙母传说的主要情节。
雍正本《文登县志》 记为:“县南柘阳山有龙母庙。相传山下郭姓妻汲水河崖,感
而有孕,三年不产。忽一夜雷雨大作,电光绕室,孕虽免(娩),无儿胞之形。后
每夜有物就乳,状如巨蛇,攀梁上,有鳞角,怪之。以告郭。郭候其来,飞刃击之。
腾跃而去,似中其尾。后其妻死,葬山下。一日,云雾四塞,乡人遥望,一龙旋绕
山顶。 及晴,见冢移山上,土高数尺,人以为神龙迁葬云。”道光本《文登县志》
所记情节同上,唯改郭姓妻为“李姓妻郭氏”。清乾隆年间乡人刘储鲲著《铁槎山房
见闻录》一书中,“采俗说以入稗乘”,又增加明代南京工部尚书丛兰(文登人)在
贵溪龙虎山张真人处遇见李龙神的情节: “丛少保兰,初通籍时,曾为贵溪令(丛
兰终身未尝官贵溪令引光绪本),尝于张真人处遇同乡李龙神,曾求公向真人缓颊,
欲回家视母。公为代请。真人曰:此非不可,但宜遵海滨而行,免伤禾稼耳。忽霹
雳一声,龙神已不见矣。后公每暑日徒行,顶上必有乌云一块相覆,即神龙之报也。

另见乾隆年间袁枚所著《子不语》 一书的《秃尾龙》:“山东文登县毕氏妇,
三月间沤衣,见树上有李,大如鸡卵,心异之。以为暮春时不应有李,采而食焉,
甘美异常。自此,腹中拳然,遂有孕。十四月产一小龙,长二尺许,坠地即飞去。
到清晨,必来饮其母之乳。父恶而持刀逐之,断其尾,小龙从此不来。数年后,其
母死,殡于村中。一夕雷电,风雨晦冥中,若有物蟠旋者。次日视之,棺已葬矣,
隆然成一大坟。又数年,其父死,邻人为合葬焉。其夕雷电又作。次日,见其父棺
从穴中掀出,若不容其合葬者。嗣后,村人呼为秃尾龙母坟,祈晴祷雨无不应。此
事陶悔轩方伯为余言之……”
至今,柘杨山西巅之龙母坟尚在,而回龙山上的龙母坟已毁。至于村夫野老仍
广泛流传“李龙爷”的故事,其细说不一,梗概则与道光志基本相同。每年三月初二
的庙会已于1940年停止,但六月初八日蒸饽饽,为李龙爷过生日之俗,至今相沿。
《民间文学论坛》 1989年5月号载王太捷《秃尾巴老李传说的演变》一文,对
秃尾巴李龙王传说的起源和流变,考证颇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