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轶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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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连除霸 明宣德年间,文城东关毕家林村一秀才,名毕连,性格豪爽,为人
正直。
城西柳林村陈诚官至光禄寺少卿。其子(一说其侄)性刁,无赖,在乡间依仗
老子权势,强男霸女,无恶不作。令人激愤的是每年麦熟时,他便带领爪牙到田间
查看, 选择长势好的小麦,不论谁家,先采割3天后,方让他人开镰,人们敢怒不
敢言。
一年重阳节,毕连偕友多人,于棋盘山登高饮酒,畅叙情怀。时值下午,远望
柳林村头人群攒集,沸腾不散。经打听得悉,一对新婚夫妇,路过该村,被陈公子
拦住,见其妇美貌,即着爪牙抢回家,并将其丈夫打得奄奄一息。时,毕连正值酒
酣,闻此忿愤已极,说道:“恶霸不除,民不得安。我愿为民除此大害。”伙伴们感
其壮烈,遂备酒为其壮气。毕连乘着酒兴,趁首夜色,直奔柳林而去。行至柳林河
边, 正待脱鞋过河,遇到一宰猪屠人。屠人问:“连先生到哪里去?”毕答:“我要
去杀陈家满门! ”屠人内心感奋,立即将毕连背过河,并给杀猪刀一把。毕连接刀
在手,直抵陈家。借着月光,毕连自北墙进院,见陈家灯光全无,人已安睡。他便
拨门而入,一刀一个,两刀一双,神不知鬼不觉,陈家18口全被杀掉。此时,毕连
的恨也消了,酒也醒了,自知惹下祸端,遂持刀在五龙庙前自刎而死。
毕连为民除暴,大快人心。安葬时,人们自动担土筑墓。其墓在西楼村西,高
丈余,周数十丈。1958年,墓被平掉。
徐士林布衣赴宴 清乾隆年间,徐士林任江苏巡抚时,常微服察访民情,留下
很多佳话。
一次,徐士林便装出访,适逢高门达官为父庆寿。只见门前张灯结彩,人来人
往,并有帐房,广收贺仪。徐士林便拿出二百大钱交帐房行礼。按照该地风俗,官
高礼厚者,楼上饮上宴,身微礼薄者,楼下饮下宴。帐房见徐士林语声外籍,举止
不凡,便将其让至楼上。徐士林毫不客气,登上楼梯。楼上的官僚士绅,对这位布
衣布帽的异乡老者,很是看不起,为戏弄他,把徐士林让至首席。徐士林毫不谦让,
安然落座。酒过三巡,有人提议每人赋诗一首,表示庆贺,从首席开始。徐士林并
不介意,便从容吟道:“一步一步上高楼,”满座哄堂大笑,认为诗句粗俗不雅。徐
士林不屑一顾,接着吟道:“玉石栏杆拴斗牛。”此句一出,满座皆惊。不等他们回
味过来,徐士林又续道:“劝君莫笑山东客,代管江南十六州。”这时满座惊慌,那
些属员下官忙跪倒于桌前认罪,众客人始知此布衣老者乃巡抚大人。徐士林落落大
方,并不加责。这次宴席上共上菜40多道,他感到过分铺张浪费,便提议以后凡婚
丧嫁娶大小宴会,只要4个盘子8个碗,饭菜在内,就算丰足,若二三友人便酌,只
要“五簋款佳宾”即可。这一提议,得到众人赞同。后来4个盘子8个碗的宴席盛行于
江苏各地,并流行于山东部分地区,人称“徐公宴”。
大战东沙河 清道光年间,山东村(今属宋村镇)出了个田成庚。自幼从师学
得一身武功。他自恃武功高强,强男霸女,横行乡里。日积月累,激怒百姓。某年
秋收一完, 四乡人联合起来,手执武器,把山东村围得水泄不通,齐喊:“要田成
庚出来偿命! ”田成庚施展轻功,一跃数丈高,左冲右突,终冲不出成千上万人的
包围。顿时,在村东沙河一带,刀光剑影,喊声震天。
第二天,回龙山庙里的老道,手抡祥杖赶来助战,不数合,竟也败下阵来。这
时,有人去小台村将邓云路请来。邓与老道轮番与田交战,众人呐喊助威。只见邓
云路一头撞去,田成庚倒地。受害的群众一涌而上,拳打脚踢,都未损田一点皮肉。
老道用石砘垫其腿,将其两腿砸断,才结果了这个恶贯满盈的恶霸。人们以此情节,
编成京剧《大闹东沙河》。
李五祖宗① 我的故乡W城, 背伏重岭,前临长河,左右是平坦大道,达到四
乡的各镇市上去。每月逢一逢七是县城的集日,大街小巷都热闹起来,平常是很寂
寞的。城的四郊有四座庙宇,似乎是象征着四处居民的特性。东郊有黄泥庵,那里
的人好风流;西郊有五龙庙,那里的人好侠义;南郊有观音堂,那里的人好儒雅;
北郊有香岩寺,那里没有人家,只见荒冢累累,有些阴沉之气。听说,在多年以前,
半夜里在城头上常有鬼哭, 后来把城门堵了,竟得安静,所以至今W城只有三个城
门。好儒雅的自然是些书香之家,穿长衫,走方步,吃现成饭,可是现在大半破落
得只剩了几个旧匾,伴着大书“诗书门第,礼让家声”的旧门扇,对着阳光苦笑而已。
好风流的自然有些香艳的多情传说,给小说家制造些材料。最使人赞美的是那些好
侠义的硬汉子,勇敢、坚决、痛快,喊得出做得到,通身是力,满腔是热。这种人
当然不惯安分守己,常常帮闲而闹事,因之爱之者寡,而怕之者众。李五便是其中
的一个最特奇的人物。
李五是怎样特奇的一个人呢?我只闻名,没有见面,在我记事的时候,他好像
已经是老年了。我十二岁,到城里上学,同班有一位李君,好弄拳棒,动不动在院
子里便练起“飞脚”来。一手插(叉)腰,一手向斜里一指,目光射处,两脚便挟着
身子向空里打起旋来,和个风车似的,一路飞去,又飞来,大家一齐喝一声采,他
似乎很满意的,含着微笑走开了。我很羡慕这套“飞脚”,曾私自请教过他几次,也
曾背着人练习过,却始终没学得会,怎么也飞不起来,后来也索性算了。因此,我
和李君颇有点交情,他常常谈些侠义的故事,谈到他们西郊一带的生活,和他本族
里的一些好汉,原来李五便是他的族祖。在李君口里的李五爷,是个忠厚长者,安
静、和气,有笑脸,没笑声。闲着只是抱抱孙子,斗斗纸牌,喝四两白干而已。可
是听前一辈的人说起来,他却是个了不得的“土豪”,有些谈虎色变,他做过的事有
好些是太不平凡了。
在他壮年的时候,不只邻里没人敢惹他,就是地方官也得让他三分。他有一件
唯一的本事,就是不打人而能挨打,这种消极的抵抗往往是操得最后的胜利。听说
在前清的末年,每逢新官到任,衙役书办照例到郊外迎接。李五也去迎接,迎接的
礼节是一不作揖,二不叩头,只把裤子一脱,露出整个屁股,在轿前一卧倒,挡住
去路。
“呀!你是甚么人?”新官的惊讶是照例的。
“在下李五。”
“你这是甚么样子?”这是必然的一个追问,而且总带点怒气。
“前来试试大老爷的刑法。”
到这个时候,要看新官的心机如何。若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吏,就知道这是地方
上的一个土棍,必不好惹,犯不着在进城门以前,就演上一幕趣剧,必把脸一沉,
喝道:
“混涨东西,准是个疯子,滚出去!”
衙役们把他推下去,也就没事了。若是个新入仕途的嫩头儿,十个有九个要上
当的,心想:“你要试试我的刑法,难道我不敢打你!”必勃然大怒,吩咐衙役:
“拖下去,重打四十!”
好,这一来,可麻烦了。他是伏首贴耳的受刑,板子响里夹着他的冷笑,而且“
重打四十”之后, 他必继续请求,当然“再打四十”,依然还是冷笑,而且还继续请
求,势必由四十增为八十,一百、二百……一方不能不继续地打,一方总是继续地
请求,一方怒气冲天,骨子里早已软了,一方皮开血流,却冷笑着请求不已,如此
闹成一个僵局,相持不下。瞧热闹的积成群众,眼看不得开交,不免要鼓噪起来。
本来,他并未犯甚么大法,至多不过是“藐视官府”,也定不得死罪,可是你留他一
口活气,他是永远不会叫饶的,结果怎么个收拾法呢?照例是由地方绅士出头,做
好做歹的为他求情,县官自然落得下台,他却不肯就那么的完了,一定躺在地上,
不肯起来,非请求打死不可!说情的不能只顾着一面,必请求县太爷赏个养伤钱,
少了自然不行,得要几个是几个。这样,县官的脸丢尽,威风全失,没精打采的进
了城,接印之后,起码得三天不好意思露面。
李五借此,在家里休息几天,伤是没甚么的,至多在屁股上添几个疤痕。半个
月后,吃得又白又胖,衣冠一新,摇着纸扇,又在街上走动起来。高了兴,进衙门,
给县太爷请请安。县官听说他来了,好像被窝里钻进蝎子,爽快的打发他几个赏钱,
趁早送出大门。李五有钱在手,走进酒馆,喝个烂醉,走出来,东倒西欹的,口里
不三不四的骂着:“甚么鸟官儿,我把着大鸡巴一淋(抢),天下太平!”街上来往
的人都隔着远避开,没有一个人敢靠近的,也没有一个敢开口的,光景好象你若看
他一眼,他就会直奔过来,把你一口吞下。其实,李五只是“藐视官府”,瞧不起绅
士,对街邻倒满和气的。然而人人都怕他。街面上,帮闲生事的土棍也不少,见了
他都马上变成“孙子”,打着哈哈,唤他“祖宗”,于是“李五祖宗”之名留传不朽。
有一年,一个新官到任之前,就久闻李五祖宗之名,所以“郊迎”的那一幕没有
演成,无精打采的过去了。后来,却借着一个财案,把李五打了十铁棍。那打法很
毒,是打腿,不到十棍,鲜血直流,人就晕过去了。抬回家里,醒过来,腿已折断。
腿断了,不能不接,李五接腿,又是一个新奇的故事。
李五请了一个兔子神(吾乡接骨医生的专称)给他接腿,很顺利的把腿接上了。
几天以后,外面长好了,骨节里却大痛起来,行动不得。自然是那接的手术不行,
又另请一个兔子神来看。据说是接错了,若不重接,不只残废,且有生命危险。
“另接就是了。”李五明白是被人暗算。
“这却不易!”兔子神直摇头。
“怎么?”
“要另接,必得再断!”
李五再不答话,爬起来,把一只坏腿伸进门阈底下,把牙一咬,腰一挺,只听“
格喳”一声,腿又断了。
“接罢!”
一个月后,李五依然是一条好汉。
这是多年以前的事。近来练“飞脚”的李君来信说,李五已经死了,死得很惨。
一个冬天的晚上,窗外落着大雪,屋里阴暗寂静,炕前生着一盆木炭火,灶上
温着一壶白干,暖烘烘的散着些微酒香。李五和三位邻翁坐在炕上斗纸牌。他年老
了,早已不在街面上称雄作霸,只伴酒杯纸牌,闲散安适的打发余年。他身旁坐着
个年轻的小伙子,给他做参谋,一面替他把着酒壶,随时向三位邻翁让酒。慢慢的
酒酣耳热,李五感觉点烦躁,便把袜子脱下,露出大腿,几处疤痕呈现在四人眼前。
一位邻翁道:
“老五, 看见你这个疤,就想起二十年前的事来。听说那个兔子神自从那年逃
走了,至今没敢回来。”
“可不是,”李五叹了口气,“其实,这会子他回来,我也不找寻他了。那几年,
我也太好事,恨我的多着呢。”
“你就是义事。”另一个邻翁眼瞧手里的牌说。
“义事, 年轻力壮的哪个不义气,”李五看了小伙子一眼,“人老了,甚么事都
看开了。”
“李五祖宗!”小伙子猛然一声怪叫。
“甚么事?”
“人家都说你能挨揍,我偏不信。”
“你数数我腿上有多少疤?”
“这么办罢, ”小伙子使筷子夹起一块炭,在李五眼前一舞,“我把这块炭放
在你这个疤上,你能忍得住,我拜你为师!”
“这算甚么,”李五微笑着,“放上罢。”小伙子不知轻重,果然把一块火红
的炭端端正正的放在李五腿上。 三位邻翁一齐抛下纸牌,打急的嚷:”使不得,使
不得! ”李五头也不转,从容答道:”理他呢,看牌要紧。”接着一面摸牌,一面出
牌,满不在乎。同时那火炭在肉上烧得支支的响,发出一股奇特的气味来。渐渐火
色萎弱,不一会工夫,变得一块黑炭,僵在肉里,死灭了。李五不慌不忙地把牌向
面前一摆,合了一个满贯。小伙子把舌头伸了伸,气不敢出,轻手轻脚的跑走了。
三位邻翁相顾失色,慢慢地走下炕来,道声:“天色已晚了,明天再玩罢,”各自散
去。
从此,李五再没下炕,闭目静卧,老是睡着。医生看过,说是筋骨已烧伤,内
溃外肿,年老人血气既衰,难得调养了。三天以后,李五就死了,死在睡里,哼也
没哼一声。
民国廿六年五月,北平
注解:①选自1937年7月1日出版的《宇宙风》第四十四期,作者毕树棠(本志
有传)。“李五”的原型为文城西关(今大众村)于五,逝于20世纪20年代。
戏语成真言 清末民初,草庙子武秀才林维之,横行乡里,人称“土皇帝”。林
维之少年时,与前驾山村地主少爷王镇甲相交,常在一起嬉戏玩耍。有一天,二人
用瓦齿车儿(瓦片磨成) “打窝”。不知怎的,王总是输。最后,王镇甲说:“我若
再输,赔你正棋山那么一堆瓦齿车儿。”
王果然又输了。二人说笑而散。过了许多年,二人都考中秀才,成为乡里闻名
的豪绅。但林的势力独霸一方,到威海包揽诉讼,霸占他人宅基,逼穷人出狗殡,
无所不为。相形之下,王镇甲是小巫见大巫。林维之趁王镇甲服丧期间,坐门索取
那堆瓦齿车儿。 王一再说那是闹着玩儿的,林不肯,说:“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
岂能食言?”王只得设宴请人说情,最后不得不把窦家头一处庄子共三锄地(120亩)
划给林了事。
1946年春, 人民政府在草庙子村召开千人说理大会, 斗争恶霸地主林维之。
1948年,林到青岛儿子家住,因儿子不买鸦片给他抽,上吊自杀。
张耀宗禁烟 张耀宗,河北省人,系山东军阀刘珍年部下一军事教官。民国18
年(1929年)被派到文登县任公安局长。
一天,张耀宗率警察数名,在大水泊集逮住5名买卖鸦片犯,在一家饭馆审讯。
严刑下,5人俱供认不讳,情愿领罚。张耀宗根据5人家庭经济状况,多者罚款百元,
少者罚数十元,共罚款700元,当场取保释放。
时, 5名烟犯均无现款缴纳,乃向大水泊广增祥商号高利贷款。广增祥当时无
现款,便以该商号名义开出半月期票,交张耀宗执押,到期凭票提取现款。张接到
期票,马上交属员返回文城以低价售出,换成现款以便挥霍。
了结此案,张耀宗烟瘾大发,神魂颠倒,就在刑讯的饭馆内,就着缴获的烟膏
烟具吸吮起来。
是日,小店村(现天福山)黄子东去大水泊集有事,适逢此事,深为不平。他
会同大水泊于小泉,趁张烟瘾未足之时,闯进饭馆,揪住张的衣领就要到大街上评
理,并追问被罚期票。不想期票已被带回文城,不能马上追回。黄、于二人只好将
张耀宗押往小店村过夜。 经人调解,张承认罚款作罢,遂与黄、于3人同回广增祥
声明罚款期票全部作废,当场画押具结。第二天早饭后,始将张放回文城。
张耀宗的部属奉其旨意, 于当天即将700元罚款期票落价售出。文城商号公聚
兴经理林绍先认购360元。 当听说期票作废时,便赶往大水泊与广增祥讨钱讲理,
被黄子东和于小泉骂得狗血喷头。林绍先未讨到钱反遭臭骂,气愤交集,上午回家,
下午便气死了。其妻,见银失夫亡,悲愤至极,当晚也自缢而死。
鸳鸯冢 1938年二月初八日清晨,驻卧龙村国民党郑维屏部三营准备登上双角
山守卫。刚爬上小黄村北岚子顶,就被潜伏在双角山顶的日军发现,日军机枪、步
枪一齐扫射,把郑部三营打得蒙头转向,弃枪溃逃,连唯一的一门小钢炮也扔掉了。
几天后,郑部三营排长董吉祥借找枪为名来到岚子顶后,硬说他掉了一支手枪,
被住在这里的看山户刘道申拾去了。董在小黄村驻守,上山下山经常路过刘家门前,
见刘妻于氏颇有姿色,早有歹意,多次调戏,均遭于氏臭骂。刘道申知道他是有意
找事,便将于氏藏在地瓜窖子里。董吉祥为达到目的,就将刘道申“拾枪不交”的事
上报给驻单鲍产的郑部手枪营营长周学英。周对于氏亦垂涎已久,当即派人把刘道
申押到单鲍产严刑拷打。刘道申虽被打得皮开肉绽,仍未招认。小黄村民刘振芳知
道刘没有拾枪,便凑钱托大夼豪商刘贵芳到单鲍产讲情保人。周学英答应放人,限
期7天,交枪了事,过期不交另行捉人。刘道申本已遍体鳞伤,到哪里去弄枪呢?7
天期限就要到了,刘道申夫妇走投无路,两人抱头痛哭一场,然后到屋后松林里,
在一棵大松树上双双吊死。
刘道申夫妻的惨死,激起小黄村民的愤怒。人们用门板抬着两具尸体,不顾岗
哨阻挡,天不亮就来到单鲍产村,一直到营部门口。这时,正遇专员郑维屏来单鲍
产。郑曾在小黄村驻防,村民认识他。郑听了村民的哭诉,深怕众怒难犯收不了场,
当即表示同情, 拿出200元钱派副官处处长苗保英为代表去小黄村送葬。苗买了两
口净2.5寸厚的棺材, 收殓刘道申夫妻尸体,置供品,摆路祭,一本正经将其安葬
在小黄东山。墓前竖一石碑,上刻“鸳鸯冢”3个大字,左下落款“郑维屏民国二十七
年”。
这块石碑至今仍在。著名作家峻青以此为素材,写下同名小说传世(见1978年
10月上海文艺出版社《黎明的河边》50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