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阴肥城古先贤的文化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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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阴肥城古先贤的文化情结
王庆吉
在春秋战国时期即有平阴之名,平阴之东即古肥子国。西汉初置肥城县,平阴一带隶属肥城。东汉建武初建平阴县。两县山水相依,自古为邻,相互包容。唐贞观元年,撤消肥城县,辖地隶属平阴县,元朝至元十二年(1275年)方恢复肥城县。此段与平阴属一个县计648年,其风俗、习惯、礼仪等文化包容一起,影响极大。期间官僚、文人学子经常交往,谱写了一篇篇文化乐章。当今,整理流传这段文化,对于弘扬先贤,宣传古迹,交流文化,融洽友谊,均具有重大意义。鉴于此,我注重翻阅古籍,查找资料,编纂十节历史故事。以从古至今为序,根据资料多寡,篇幅长短不一。行文以历史为依据,稍加注意文学性、通俗性、可读性。篇次为:一、北宋平阴知县范讽与左丘明祠;二、学者王去非吟诗修圣墓;三、进士翟升拜圣吟诗夸醇德;四、李谦拜谒左丘明祠墓吟《左丘明赞》诗;五、三代帝王师于慎行数次肥城行;六、肥城知县王惟精与和圣故里;七、一品高官孙光祀游览肥城作美文;八、平阴知县唐焕之子唐仲冕的陶山癖;九、平阴知县韩锡胙游左丘明故里并吟长诗;十、肥城县知事李传煦、教育委员孙孟洲与平阴虎豹川。
一、北宋平阴知县范讽与左丘明祠
范讽,字补之,济州人,其父正辞,宋真宗时(999—1021),为河东转运使兼侍御史。范讽以荫补平阴县监主簿,后调走。大中祥符二年(1009年)春,范讽因政绩卓著,复调回平阴任知县。在调查中,他知道县之东古肥子国地即左子故里,左子古神庙依然存在。于是他决定到左子故里访查遗迹。后在公务之暇,带随从东巡,到都君庄(今衡鱼)瞻拜史祖左丘明故里及神祠。在神祠前,他毕恭毕敬,让老百姓打扫干净,向这位为中国史学、文学做出巨大贡献的先贤行八拜礼。礼毕,范知县见圣祠年久失修,百孔千疮,破烂凋零,于心不忍,于是划拨专款修葺。数月工竣,祠庙焕然一新。为纪盛举,在圣祠院内立纪念碑一通,并亲自撰写碑文一篇。在碑文前半部分,重点叙述和赞扬了史祖左丘明的历史功绩,后半部分记载:“祥符元年冬十月,天子有事于封禅,礼既毕,因幸曲阜,以太牢祀孔子,追封文宣王。凡属先贤后裔,咸加恩宠。追封左子瑕丘伯,授其四十七代孙丘芳衣巾,以主祀事,褒宠攸隆。二年春,余承命来莅兹邑,知县之东古肥子国地即左子故里,古庙犹存。访其遗迹,知此即为撰《春秋》之处,故名曰‘左传精舍’。洁奠。下询其居守子孙,则后裔丘芳携其旧谱而至。问起家世,乃避新莽之乱,去左袭丘以自晦。因知古人姓氏几为变迁,非得已也。观其庙貌渐颓,因为之重新焉。数月告竣,故为论叙如右,而寿之于贞珉。”(宋仁宗时,范讽考中进士,出任郓州通判、武昌节度行军司马等职。此是后话。)一千余年过去了,这件事说明左丘明故里、祠墓在衡鱼千真万确,毋庸置疑。也说明范知县对左丘明无限崇拜和重视。
二、学者王去非吟诗修圣墓
王去非,金朝人,谥号醇德,曾任乾封县尉,后隐居于平阴,为当地很有名望的文人学士,其墓在玫瑰镇赵家台村南,为县级文物单位。
金朝时,因战乱灾荒,都君庄左丘明圣墓无人问津,年久失修,野草丛生,荒土一堆。坟前古木凋零,一派荒凉萧杀之景。圣墓东侧,还被佛家寺院强占。是时,隐士王去非到都君庄瞻拜圣墓,目睹此景,感到与文圣孔子同时代同贡献的文宗史祖左丘明给人类留下了不朽的精神财富《左传》《国语》《世本》,其陵墓如此荒凉,心感不平与悲愤,心潮澎湃,感慨万千,遂吟七绝《吊左丘明墓》一首云:
荒草迷离土一堆,墓前古木已凋衰。
传流千载英魂渺,每到都君一泪垂!
这首诗在社会广泛流传,引起强烈反响,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像开了锅。是时,平阴知县闻之,亦带随从至圣墓观瞻,果然萧杀凄凉,墓区还被占去大半。惨境目不忍睹。于是,他命令寺院退出多占土地,并划拨专款,与史祖后裔丘氏合议,对圣墓重新修葺,墓加大增高,用石砌垒,修铺瞻拜神道,增植松柏,并立石碑纪念(已湮没),最后,还垒起土石院墙。圣墓景物焕然一新。适逢盛世,瞻拜圣墓的文人学子、各类游人络绎不绝,王去非吟诗修圣墓的故事,一时传为佳话。
三、进士翟升谒圣吟诗赞醇德
翟升,字利夫,金朝平阴翟庄人,明昌二年(1191年)经义及词赋进士,曾任山西洪洞县丞,后擢任山西主簿(负责文书簿记,掌管印鉴,为椽史之首)。翟公为官清正廉明,政绩卓著,晚年退归故里山东平阴翟庄之后,结交文友,饮酒作诗,娱乐晚年,成为当地文化魁首,即文人学子的首领。当他听说史祖左丘明圣墓修葺一新,就和一班文化朋友到都君庄拜谒圣墓。
在圣墓前,他带领大家毕恭毕敬礼拜。礼毕,翟进士吟《题左丘明墓》七律诗二首云:
其一
春秋好恶圣人同,闻说英魂葬此中。
羽翼一经称独异,屏帽三传有谁雄?
徘徊草阶怀彤笔,瞻拜残碑仰古风。
莫谓先贤睽隔远,至今麟传炳苍穹!

其二
春秋好恶圣人同,闻说英魂葬此中。
愚俗岂知贤者墓,荒村易作梵王宫。
垄头藉藉人相践,泉下悠悠恨莫穷。
前弊革除今可喜,尽归醇德作诗功!
作者在第一首诗中,歌颂了史祖的伟大贡献,表达了自己对圣贤的景仰之情。在第二首诗中,作者回忆了圣墓原先的凋敝惨景,夸赞了圣墓面貌崭新的变化,修缮圣墓,多亏了醇德(即王去非)吟诗告众的功劳。翟进士的诗,受到好评和赞扬。翟进士此行,表现了他对史祖左丘明的崇敬崇拜,同时也展现了他对王去非的尊重和怀念。
翟进士喜欢并善于交友,文友遍布全县(包括今肥城),乃至泰安。作诗水平出类拔萃,在《康熙御选金诗》中载有翟升所作《送王廷玉五十三人赴试》一首,赞扬古肥子国地大批文化精英:
肥国英才久作成,秋闱战艺势峥嵘。
虽从前举多偕计,不似今场广荐名。
五十三人占府榜,一千里地赴神京。
定应得意秋风里,次第同占桂藉荣。
《全金诗》卷九十还记载翟进士一首600余字的《群贤登第诗》。全诗文采斐然,铿锵有力,即如长江三峡之流水,汹涌澎湃,一泻千里,诗句夸赞平肥一带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群贤登第,人才济济。写得很有水平,流传很广。先贤翟进士墓原在翟庄之东,后被洪水淤积淹没。2000年,时在平阴县店子乡政府任职的干部翟恒民先生,听说肥城衡鱼修复了史祖左丘明墓。他想起如今欣逢盛世,百废待兴,应该修复其先祖翟升的陵墓,弘扬先贤懿行。于是,他和家乡德高望重的四位老干部商议,在村西山坡,重建了先贤陵墓,陵墓处向阳坡,高大雄伟,庄严肃穆,和引黄一级站相邻,交相辉映,珠联璧合,成为平阴县重要的人文景观。2001年笔者曾带两位学者拜谒圣墓,并各题两首诗歌颂先贤。后来,这几首诗被翟升公后人刻在了石碑上。
四、李谦拜谒左丘明祠墓并吟《左丘明赞》诗
李谦(1232—1310),字受益,元代名宦,是时恽州人,今平阴东阿镇人,曾任翰林学士,著有《野高集》《授时历意》三卷等著作,史称其“文章醇厚有古风,不尚浮巧,学者宗之”。元朝至元二十年(1283年),李谦来肥邑,是时肥城刚复置七年,百废待举,始创办文庙县学,县令马兟(shen)求李谦撰写纪念碑《肇修庙学记》,李谦欣然接受,挥笔写了一篇美文,其中有一句:“乐正子春谓其弟子曰:(孔)子适齐过肥,肥有君子焉。”乐正子,周代文宦。文中君子,即指鲁君子左丘明。李谦撰完碑文,即用隶书写在石碑上。碑文写作俱佳,大放异彩。数日内观者如潮。后碑文载入明清《肥城县志》。李谦在肥城居住期间,还拜谒了左丘明祠墓,即兴吟咏《左丘明赞》一首云:
大哉左氏,博雅君子,文采彬彬,亦道亦史。其左史倚相之苗裔乎?观其善辞命,阐经旨,宜其从祀于素王之庙庭,而封之为伯子,千载而下,谁不曰此文章史学之始。
之后,肥城县当局将此诗刻在石碑上,以作纪念。明朝天启年间,知县王惟精将此诗编入《左传精舍志》流传后世。
五、三代帝王师于慎行数次肥城行
于慎行(1545—1607),明代文学家、诗人,字可远,平阴县东阿镇人,明隆庆二年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后升礼部右侍郎,左侍郎,后任礼部尚书,后诏加太子少保兼东阁大学士。据说他曾多次到肥城结交朋友,游览名胜,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有一次,他和朋友一起到肥城陶山拜访隐士东山士师、诗人张继业,一起游览了三十六峰、七十二洞、幽栖寺、竹林寺、东幽寺、洞灵观、范蠡祠墓等景点,于慎行感慨万千,为陶山美景所陶醉。即兴吟五律《陶山怀古》诗一首:
越相何年隐?齐山旧有名。
地连肥子国,路出铸乡城。
洞杳秋云白,岩深古木平。
临池怀往迹,颇识种鱼情。
在这首诗中,他赞赏越相范蠡功成隐退陶山,此地是古肥子国、古铸国领地,洞美岩峻,风景秀丽,临池回忆范蠡所写的《养鱼经》。表达了他对商圣的怀念与敬仰。他诗兴未尽,为感谢东道主,又吟《陶山赠东山士师》一首云:
陶朱今不见,君是鲁朱家。
侠骨千金剑,仙垆五彩霞。
生涯随畜牧,乡语话桑麻。
早结东山隐,惊看鬓有华!
又有一次,他又和朋友到肥城牛山去玩,游览了老鹰石、八卦琉璃井、跑马岭、穆阁寨、点将台等景点,之后到牛山古寺喝茶,和一位百余岁老僧谈话,双方相见恨晚,谈得非常投机。于慎行略加思考,出口吟七言绝句二首云:

百岁真僧住翠微,白毫光散六铢衣。
逢迎犹自过山半,指点岩泉步似飞。

匡床一钵饱胡麻,不计山中岁月赊。
惟有少时松桂在,眼看落尽六朝花。
诗中他赞扬了百岁僧健康长寿,又写在纸上,赠给老僧。又有一次,他陪朋友朱可大又游陶山幽栖寺及陶山绝顶,下山后,在寺院同张士师,即张继业、李鸿胪、黄文学等吟诗作赋,于慎行吟一首五律云:
幽栖真此地,绝壁到人稀。
石角斜钩杖,藤梢曲挂衣。
壶飧高洞险,钟磬下方微。
共有登临兴,谁能不醉归?
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春,于慎行到都君庄拜谒史祖左丘明祠墓,当晚住在刘员外家。遗憾的是,没留下诗文,据说他伤风感冒,兴致大减所致。
六、肥城知县王惟精与和圣展禽故里
王惟精,陕西朝城人,明天启元年(1621年)来肥城任知县。他酷爱文化,在县城、冉子故里、左丘明故里、隆庄关帝庙都留下了足迹和文墨,并和史祖后裔邱云街共同编著了《左传精舍志》,贡献极大。他还曾经到展家洼去弘扬和圣文化。据清光绪十七年(1891年)《肥城县志》记载:“和圣故里,在柳滩社展家洼,村具展姓,有和圣祠,明天启年间,知县王惟精详请以和圣嫡派六十四代孙展芳名奉祀。”知县王惟精选好吉日良辰,带领随从到展家洼村,他和官员们一起拜谒了和圣展禽圣像。随之集合展氏族众和全村乡亲。这时,邻村群众闻讯前来看热闹。呼啦聚集上千人。知县王惟精从“以人为本、讲求诚信、智退齐师、反对战争、司法公允、坚守直道、坐怀不乱、躬行节俭”等几个方面,向大家介绍和圣展禽的动人事迹和高风亮节。在场群众听得津津有味,无不被和圣精神所感动。王惟精演讲完之后,饮酒三杯,在和圣奉祀生展芳名所准备的方碑料上,用特大斗笔书写“和圣故里”四个榜书大字,并用小笔题款:大明鸾台侯王惟精书立。四个大字雄浑苍劲,古雅端庄,龙蛇飞动,冠冕堂皇。展氏将石碑立于和圣祠旁,威严庄重,与明朝嘉靖辛丑(1541年)翰林院检讨梁绍儒撰写《重修和圣祠碑记》相映成趣,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增光添彩。清代山东学道施闰章又撰写《祭和圣祠文》碑,又丰富了和圣文化,此是后话。
知县王惟精虽然在肥城只待了几年,因为他不仅廉洁勤政,而且重视教育,致力弘扬文化,受到全县各界好评。后被明朝吏部擢升为山西省应州知州。清代几部《肥城县志》均为王惟精立了传,被后人传颂。
七、一品高官孙光祀游览肥城作美文
孙光祀(1614—1698),字溯玉,号祚庭,平阴县孙官庄村人,顺治乙未进士,选庶吉士,改授礼科给事中,历任吏、户、礼三科给事中,太常寺少卿、通政使司右通政、太常侍卿、通政使、兵部右侍郎。康熙十八年回籍,岁遇大饥,捐粮500石,救济灾民千余人,后又两次捐谷济贫。后又为家乡打井建桥,倍受称道。
退休之后,他经常到周围诸县访友游览,有一次,他到肥城游览陶牛二山,又游到境北五道岭。这时大石铺村正创建玉帝阁,即将完工。主事们正商量立碑记事,但无人会作会写。正在作难,孙光祀乘轿来到此处,下轿观赏新建玉帝阁,当人们得知他是挥笔能文的大官时,即请他为玉帝阁作碑文。他见新建玉帝阁高大雄伟壮丽,熠熠生辉,心花怒放,于是欣然同意。他喝了三杯浓茶,胸有成竹,挥笔而就,一篇美文跃然碑上。在场的一些识字人,从头到尾,反复阅读,朗朗上口,节奏鲜明,即如岳阳楼记、滕王阁序,确为名篇佳作。如开头“夫群山盘纡之中,无危楼杰阁以耸秀于其际,选胜者弗取焉。故楼名烟雨,阁表滕王,台号超然,亭标捉月。考之往迹有自来矣!”中间一段,更为精彩“肥邑,旧肥子国,壤接长清,境连省会,城北大石铺,距邑十里许。山亘谳绵,草蓊木郁,峛崺环匝,丘壑纵横,其上数武,傍五道岭。”“登斯阁也,东瞻泰岱,遥冥日观之峰;西接陶牛,逶迤仙人之洞。马陵卫北,雄襟带于齐疆;康河汇南,分洪流于鲁甸......”1500字的骈文,铿锵有力,节奏鲜明,用词新颖而准确;气势磅礴而雅致。百读不厌,回味无穷。其文登载明清《肥城县志》,千古流传。
八、平阴知县韩锡胙拜谒史祖祠墓并吟长诗
韩锡胙(1716—1776),字介屏,号湘岩,浙江青田人,乾隆六年(1741年)拔贡,十二年中举,历任平阴、禹城、平原等县县令,后升知府,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升苏松督粮道,所至皆有政声。学问渊博,诗文峻拔绝俗,著作丰富,皆存。他在平阴任知县时,曾到都君庄拜谒左丘明祠墓,感触很深,夜不能寐,连续读《左传》《国语》,连读数遍,心潮澎湃,浮想联翩,突来灵感,挥笔写下《谒左丘明墓》五言长诗一首:
日月悬文教,冈峦拜素臣。
属词笺笔削,记事发原因。
长短须成局,声情妙逼真。
阵闻金鼓响,礼见会盟伸。
贤者呼将出,天王泽未凐。
笑言忽飞动,怒气欲嶙峋。
博古兼黾筮,缒幽或鬼神。
合离经史界,机括废兴循。
昔者坛栽杏,从游席布珍。
足恭谁共耻?手迹独躬亲。
端委连篇写,褒诛会意新。
欲求千义著,敢弃一编陈。
高赤流分派,谈迁火尽薪。
掇皮树旗帜,叩影拾冠绅。
古墓盘云雾,松杉守石麟。
世无杜元凯,针砭付迷津。
韩知县的诗载请嘉庆二十年和光绪十七年《肥城县志》,后人爱读,永远流传。
九、平阴知县唐焕之子进士唐仲冕的陶山癖
唐仲冕(1751—1827),字六枳,号陶山居士,世称唐陶山。清乾隆十六年生于湖南善化,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其父唐焕出任平阴知县时,少年唐仲冕经常到肥城陶山一带去玩,后寓居肥城,在陶山结庐三年为其母守墓,后在陶山东麓修德书院求学,自此与陶山结下了不解之缘。之后,他受聘泰山书院讲学,后又编著《岱览》。《岱览》之中又有《陶山篇》,记载了陶山三十六峰、七十二洞及系列文化古迹,他言必称陶山,人送外号“陶山癖”。他还作了许多有关陶山的诗文,为弘扬肥城文化、乃至泰山文化作出了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他和妻子故后,埋葬于其母墓两侧,可见他与陶山结下了生死之缘。其子唐鉴(曾国藩之恩师)亦数次来陶山为祖母和父母守庐扫墓,并留下了许多诗文和碑文。还创建了岱南书院,为肥城培育了大批优秀人才。唐氏父子的高风懿德和文化贡献在肥城家喻户晓,有口皆碑,代代流传,影响深远。
十、肥城县知事李传煦、县教育委员孙孟洲与平阴虎豹川
李传煦(1871—1958),肥城西付村人,清朝秀才,曾办学培育人才,曾纂修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肥城县乡土志》,曾任曹县、东昌(聊城)、馆陶、临清等十余县知事(县长)。63岁时卸任于章丘。李为政清廉,曾获赠德行碑、德行匾额若干,赞其政绩。他平易近人,进村前先下马车,离村时,步行出村后再上车。解放后,属开明绅士,享受政府生活补贴,享年88岁。
平阴县东部从毛家铺向北至东鄣,自古是鲁西南至济南的交通要道,40里山路,崎岖不平,分外难行,行人称“鬼见愁”,文人雅士称“虎豹川”,闻其名即知其难行至极。一位经过客商曾说“宁走火焰山,不走虎豹川”!中华民国十三年(1924年),平阴义士周茂芳目睹虎豹川难行之状,决心行善积德,修筑道路,但劈山修路谈何容易!百善非财莫举,他发动了十余名热心人,殚精竭虑,出谋划策,四面发动,捐资修路。除安排人到平阴各地宣传集资之外,又派专人找到肥城县知事李传煦,告知来意。李知事表示对修路大力支持,并安排县教育委员兼衡鱼完小校长的衡鱼人孙孟洲先生负责集资。孙亦有马车,他接受任务之后,天天东奔西跑,找商家,拜士绅,宣传修路利益,劝化行善捐资。他的热心,感动了许多有钱人慷慨解囊。修路资金一笔一笔送到工地。工地许多人为修好虎豹川大道,甘尽义务,奋力拼搏,劈山填沟,撤高填洼,愚公移山,持之不渝,打开了持久战。光阴荏苒,历时五年,直到民国十八年(1929年),工程告竣,四十里崎岖山路化为坦途。五年中,平肥两县人民,见义勇为,不计报酬,有钱出钱,无钱出力,做出了前无古人的历史奇迹。五年中,共集资九万八千余元。肥城孙孟洲先生五年中持志不渝,跑遍了肥城的城镇乡村,苦口婆心,劝善集资,作出卓越贡献。他的精神感动了县知事李传煦,将他珍藏多年的一幅明代著名画家仇英画的《松鹰图》赠给了孙委员,以作纪念和表彰。工竣之时,大家商议建八柱亭石碑,以作永久纪念,大家一致推举肥城县知事李传煦撰写碑文。李为大家战天斗地的精神所感动,欣然同意。他灵感忽至,一气呵成撰写出近两千字的《虎豹川修路碑记》。碑文古雅雄壮,文采飞扬,将修路盛况描述地淋漓尽致。他又撰写四副对联,刻在八条石柱上,树立于安城乡兴隆村南首。至今,此碑侥幸度过“文革”浩劫,仍巍然屹立。词句精美的碑文,吸引许多游客争相抄录,阅读欣赏,前人战天斗地的精神深深感动大家。这块碑也成为平、肥两县人民友谊和见义勇为的历史见证。
文章即将写完之际,重忆两地古先贤的文化情结,思绪万千,心潮澎湃,写一首拙诗以作结尾:
平肥自古一线牵,志同道合心相连。
四书五经探经义,三坟五典挖典源。
游览山水开视野,拜谒圣贤现高端。
修桥补路行善事,编纂美文后人传!
(作者地址:肥城市河西小区20号楼4单元2楼西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