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西抗日武装起义鹁鸽崖革命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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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西抗日武装起义蟠龙山鹁鸽崖革命遗址,位于岱岳区道朗镇拉马洼村。北纬36°9′8″,东经116°53′26″。县级文物保护单位。
蟠龙山为泰山西部支脉,主峰海拔600米。主峰南是纵深约400米,东西长约500米,宽约200米,形似葫芦的深山大峡谷。葫芦峪的底部在西边,口部朝向东面,两侧峭壁陡峻,特别是北边山崖,尤如垂直墙壁一般。北侧从山腰往上是整个牙形峭壁大石崖,常有野鸽巢栖,故名鹁鸽崖。山顶石崖下面约10米处,探出一悬崖,东西长约30米,宽数米不等。悬崖上有清同治七年(1868)所建山神庙,奉祀山神及观音菩萨。古时建有庙宇房舍院落,现遗存南屋5间,西屋3间,已成断壁残垣。院内东北边悬崖下,即是鹁鸽崖洞。从山顶往下进不了山洞,从山洞往上也爬不到山顶。山洞为石灰岩自然形成,深约2米,宽约4米,外面石砌两面墙。洞内石壁刻有山神像,每年除当地群众几次节日拜山神外,很少有人到山洞来。从山下到山洞,只有一尺宽的石阶梯形路,高几十级,既陡且窄,蜿蜒而上,宛若泰山南天门前的十八盘。先盘旋上到鹁鸽崖洞外院墙之西,再通过一尺左右宽的进出口进院,然后才能到达山洞。
鹁鸽崖洞,是抗日战争时期,我党领导的泰西抗日武装起义队伍的第一个宿营地。
1937年10月中旬,中共泰安临时县委篦子店会议后,远静沧、崔子明以夏张小学为基地,组成了40余人的游击队;王仲范、张魁三、张韶三在宋王庄一带组成了40余人的游击队;李鹤年、武冠英、李正华、张杰、苏学戴等在肥城县的东向村,许梅村、安靖川等在孙伯、栾任、张侯村一带组成了30多人的游击队,为泰西抗日武装起义奠定了基础。
1938年1月1日,山东省委派张北华和地方党组织负责人远静沧及程重远、崔子明、夏振秋、夏天任、曹龙骧、叶子真、叶明伦、刘西岐共10人在夏张宣布起义。当日,队伍拉到蟠龙山鹁鸽崖洞中宿营。数日后转至响水寺,继又转移到空杏寺。王仲范、张魁三率40余人,葛阳斋、陈惠民、乔绶卿、李文甫、徐麟村等率60余人,先后赶来会合,随即成立山东西区人民抗敌自卫团,张北华为主席,葛阳斋为副主席,远静沧为政治部主任。泰安起义队伍编为第一大队,肥城起义队伍编为第二大队。该团袭击肥城和界首的日伪军后,震动了泰西地区,各地游击队不断赶来会合,至4月份,起义队伍迅速发展到17个大队、2000余人,1000多支枪。1938年底,以泰西自卫团为主,会合其他几支兄弟部队,在长清县大峰山改编为八路军山东纵队第六支队,成为迂回作战于鲁西地区的主要抗日武装力量。
泰西抗日武装起义蟠龙山鹁鸽崖遗址,1979年12月,泰安县革命委员会公布为第一批县级文物保护单位。1996年6月,泰安市郊区人民政府公布为第二批县级文物保护单位。
新中国成立后,建立泰西抗日武装起义纪念碑两处:一是肥城市委于1992年1月11日在肥城市文化路东段路南,正对龙山公园南门动工修建的“泰西武装起义纪念碑”。同年9月初竣工,纪念碑与龙山塔隔路相望。纪念碑广场占地6480平方米。纪念碑为钢筋混凝土结构,白色花岗岩剁斧石基座,上刻浮雕,再现泰西人民的抗日风貌。浮雕之上是纪念碑主体,碑高共28米,碑身用花岗岩镶贴,碑名由原泰西特委书记段君毅题写。碑身之上是步枪与旗帜组成高5米的雕塑碑首。二是经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于1997年批准,在岱岳区夏张镇镇政府机关驻地以北建立的“夏张抗日武装起义纪念碑”1998年底竣工。碑高30米,碑形设计以1938年1月1日泰西抗日武装起义10人携11支枪为寓义造型。既像阿拉伯数字“11”,又像是一杆步枪。由中国人民解放军原代总参谋长、全国政协原副主席杨成武题写碑名。碑身刻大型浮雕,展现当年武装起义过程。纪念碑附近还建有纪念馆等设施,1999年1月建成开放。

【附录】

在艰苦的斗争中成长
崔子明
1937年10月,我在泰安城找到了省委,接上了组织关系,就像迷路多时的孩子忽然找到母亲,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听了省委领导同志对时局的分析和对组织抗日游击队的指示,我心里更亮堂了。不久,我参加了在篦子店召开的“泰安县抗敌后援会”成立大会,会上大家推选我为供给部副部长。方向明确,干劲更大了,又有了“抗敌后援会”的名义,我回到夏张后便大力宣传抗日救国,酝酿组织抗日游击队。我的共产党员的“红帽子”在夏张是人人皆知的,那些上层人物和士绅对我的活动总是心存疑虑,枪支也大多掌握在他们手中。为了争取他们抗日,起码争取他们不破坏我们的行动,我特别注意做上层人物的统战工作。当时社会秩序非常混乱,敌人的飞机经常轰炸津浦铁路沿线,大批东北、平津流亡学生带来了亡国丧家的痛苦和耻辱;不断溃败下来的国民党散兵抢掠民财,骚扰百姓,社会动荡不安。在这种形势逼迫下,上层人物和乡绅们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处境和应急措施,而且,他们中的多数人也是有爱国心的。这样,我宣传组织抗日游击队的主张渐渐得到他们的赞同,我又争取了曲阜二师毕业、对共产党的主张有所了解、倾向抗日的镇长马世进,并请他担任队长。很快,以青年、知识分子和学生为主体的游击队组织起来了,报名参加的有六七十人,马世进还把镇公所的几支枪拿出来,交给游击队使用。为了壮大党的力量,培养骨干,我在抗日积极分子中发展了曹龙骧、叶子真等人入党。
不久,省委先后派远静沧、夏振秋、张北华、程重远等同志来到夏张,加强了对泰西武装起义的组织领导。为了筹措活动经费,我与夏张小学和酒店进行交涉,动员他们捐款。当时夏张小学有一部分土地,每年租给别人耕种,收一些“学田租”。校长对我们拉抗日队伍很支持,拿出一部队“学田租”给我们用。1937年底,形势更加紧张,日本侵略军已逼近济南,敌机不断来轰炸,韩复榘的军队更是成群结伙溃败下来。北华、静沧同志和我商量,决定立即动员上层人物和乡绅,把更多的枪拿出来给游击队使用。12月31日,日军占领泰城的消息传来,北华同志怕遭敌人突然袭击,决定当晚把队伍拉出去。由于时间仓促,只拉出来10个人,有11条枪。1938年1月1日凌晨,我们这支小小的游击队踏上了抗日征途。
队伍拉出来到哪儿去呢?大家一时忘记考虑这件事了。我忽然想起,在夏张西北边的山区馍馍山有我串联的抗日积极分子王靖夫,便提议去找他,得到北华同志的赞同。我们连夜赶往馍馍山,天亮时找到王靖夫同志,他把我们安置到小学里。不料村长出来干涉,不让我们住在学校里,我们只好离开。寒冬腊月,到哪儿安身呢?王靖夫同志想了一会儿说:“鹁鸽崖有个山洞,可以先住一下。”有个山洞住也比露天强,我们便跟着王靖夫同志走了。翻过一道山梁,来到蟠龙山鹁鸽崖下的山洞。这是个天然山洞,很小,深不过一两米,宽不过三四米,外面用石头垒了两面墙。山洞虽然不大,我们10个人还能挤下。谁能想到我们拉起抗日游击队的第一个晚上,是睡在这样一个山洞里呢?
没想到住山洞还惹出了麻烦。原来,鹁鸽崖一带的山洞里曾经住过土匪,我们这几个来路不明的背枪人引起了当地群众和红枪会的怀疑,不久传来了红枪会要来“围剿”我们的消息,形势一时紧张起来。远静沧、夏天任、夏振秋、曹龙骧同志立即分头找到当时的国民党泰安县二区区长薛家俊、当地红枪会头子陈学增以及群众做宣传,揭穿了谣言,避免了一场迫在眉睫的流血冲突。通过这件事,我们深深体会到,无论搞什么活动,万万不能脱离群众。离开了群众的支持,真是寸步难行。打那以后,我们每到一地,都十分注意做群众工作,在拉马洼,在响水寺,我们都多方面联系群众,广泛宣传我们的抗日主张,一方面争取了群众的理解和支持,一方面扩大了队伍。徂徕寺河泰安县委遗址马世进、叶子真等同志,当地关系多,人缘熟,做了大量的群众工作。
自卫团成立后,群众对我们是不是真打日军还有疑虑,有些上层人士更是讥讽嘲笑:“国民党几十万大军都不敢打日军,小小的游击队能打了日军?”就连我们队伍中个别人也怀疑自己的力量。事情很明显,游击队要生存下去,只有坚决地战斗,否则就要垮台。北华、静沧同志很坚决:“我们拉起队伍来就是要打日军的!”大多数同志也坚决拥护。于是我们这支刚刚成立的游击队便勇敢地向敌人发动进攻,夜袭肥城,消灭了汉奸维持会,继而摸界首刀劈日军头。张北华同志身先士卒,对我们是个极大的鼓舞。1月28日,我们带着夜摸界首缴获的战利品回到夏张小学,当晚举行了庆功会,大家喜气洋洋,举杯祝贺胜利。为了表示抗战的决心,我们把杀日军的刀拿来,每人舔了一下刀上留下的敌人血迹,叫作“饮血解恨”吧!我们还把缴来的战利品放在学校里供群众参观。事实最有说服力,自卫团杀日军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泰西地区,广大群众的抗战积极性顿时高涨起来,各方面、各阶层人士纷纷投奔自卫团,自卫团得到迅速发展。
注:崔子明(1903—1986),泰安县夏张(今岱岳区夏张镇)人,中共早期党员,泰西抗日武装起义主要领导人之一,新中国成立后任河南省政协副主席等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