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2日羁押于济南的47名苏联人员获释。
1月16日共青团山东省委举行扩大会议,通过《目前山东C.Y工作方针决议案》,确
定“改造团的社会基础,积极向工农兵中发展”,立即恢复青岛、淄博、济南等地的工
作。
1月下旬济南共产党、共青团组织根据中共山东省委关于开展列宁逝世纪念周活
动的指示,分别召开纪念会,并在街道墙壁上书写纪念标语。
1月中共山东省委以津浦铁路工会济南分会名义发表索薪宣言,发动工人开展索还
欠薪的斗争。
1月世界红字会全鲁各分会联合救济办事处在济南成立。
2月1日中共山东省委改组,卢福坦、王云生、刘俊才为常委,卢福坦任书记。
2月20日津浦路济南大厂全体工人是日起罢工两天,要求发还欠薪和撤换欺压工人
的警务处长,并包围厂长大楼。路局佯允发薪,将10名工人开除,工人被罚工两天。
2月22日新城兵工厂第二厂工人举行全体罢工,要求加薪。
2月25日中共山东省委发出关于征求党员的通告,指出:自“四·一二”事变以来
,山东党组织有明显的削弱趋势,党员数量由两千减至一千,济南、青岛等重要区域不
但没有健全的支部,几乎连支部也没有了。要求各地努力发展、充实党的组织,指定济
南党组织在两个月内发展党员65名,其中工人要占60％,农民要占20％,兵士及其他占
20％。
2月28日共青团中央致信团山东省委,指出济南的主要工作对象,应当是在津浦路
济南大厂、鲁丰纱厂、车夫、市政邮电等工厂群众中发展团的组织,开展斗争,并严格
淘汰懦弱、消极、怠工的分子。
2月底济南各省立学校教职员要求发还上年12月份以来所欠薪水,否则全体罢课。
当局被迫答应教职员要求。
3月8日张宗昌在济南召开军事会议,商讨对晋(阎锡山)、豫(冯玉祥)、宁(蒋介石
)三方军事,孙传芳、郑俊彦、褚玉璞等奉直鲁军首领出席。会议决定在鲁西方向主攻
,鲁南方向主守。
3月16日蒋介石背叛革命、建立南京政权后,实行第二次“北伐”,是日颁发《国
民革命军北伐总方略》,定前期作战任务为冯玉祥、阎锡山之第二、三集团军进取石
家庄,蒋介石之第一集团军进占济南。
3月29日安国军副司令张宗昌、孙传芳在济南誓师,发出通电两则,一电攻击冯玉
祥,另一电希望阎、蒋两方勿助冯氏,宣称“愿与重温旧好,各不相犯”。
3月根据中共山东省委的指示,济南各厂共产党人发动失业工人开展“要饭吃”斗
争,提出恢复失业工人工作、维持失业工人生活、厂主不得任意裁减工人等口号15条
。
4月3日美国长老会与英国浸礼会联合在济南东关成立中华基督教会山东大会,并
加入中华基督教总会。
4月6日日本首相田中、陆军大臣白川、参谋总长铃木开会,就“山东形势遽变”
研讨对策,议决“迅行派兵保护济南及胶济沿线日侨”,企图以武力阻止国民党“北伐
”,维护和扩大其在华权益。
4月7日蒋介石在徐州下达总攻击令,第一集团军沿津浦铁路开始“北伐”。
4月8日张宗昌离开济南南下,次日抵韩庄前线督战。
4月16日日本驻济南领事馆陆军武官酒井隆少佐,向日陆军参谋总长铃木建议再次
出兵山东。日本代理济南领事西田一亦向日国政府陈述:“出兵时期,业已到来”。
4月17日日本内阁会议讨论山东形势,决定以鲁军撤退济宁及南军(指南京国民政
府军队)中断胶济铁路为时限,再次出兵山东。次日,日本外务省发表出兵山东声明书
,谬称:山东形势急转,内乱将波及日侨,出兵纯属自卫。
4月18日南京政府据密报获悉:张宗昌深恐不能固守济南,派参谋长金寿良到青岛
与日本密约,以青岛及胶济铁路权益作代价,要求日本派兵驱逐“北伐军”,所有青岛
、济南、龙口、烟台等地完全归日军负责防守,不许“北伐军”驻扎济南。
4月19日津浦线北伐军节节得胜,济南克复在即。是日,日本首相田中、参谋总长
铃木觐见天皇,奏请出兵山东获准。内阁召开临时会议,通过第二次出兵山东决议,决
定:(一)现驻天津之步兵三中队,由小永伍率领,先开往济南;(二)加派第六师团长福田
率领所部5000人,由日本门司出发,向山东进兵。
4月20日第二次出兵山东的首批日军460人,由天津到达济南。
同日北京政府外交部就日本出兵山东事告知日本政府:务望从速取消,以敦邦交。
4月21日南京政府外交部向日本驻宁领事署送达抗议书,抗议日本再次出兵山东,
要求“迅将所拟派赴山东之军队一律停止出发”。同日,上海市各工会、市民会等团
体发表宣言,反对日本出兵山东。全国学生总会在南京开会,发起组织各界反日运动委
员会。
4月23日蒋介石在兖州行营部署第一集团军进攻济南战略:(一)第二军团一部攻临
沂,一部由新泰向博山挺进,主力经莱芜、文祖镇、龙山镇截断胶济路,向济南袭击;(
二)第一军团向山口镇、泰安、界首攻击;(三)第三军团向大小万德、青杨树攻击;(四
)第四军团于击破肥城后向石店、张夏镇、大崮山攻击;(五)第二集团军一方面军进至
陈家山、东阿之线,以一部掩护左侧背,主力经平阴、长清向济南袭击;(六)第三军及
第三十七师为总预备队,在宁阳附近待命。
同日南京各界代表举行反对日本出兵山东大会,成立“首都各民众团体反日出兵
山东委员会”。全国学生总会通电全国,代表500万学生誓死反对日本出兵山东。
4月24日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召开会议,就日本出兵山东问题,通过《告世界民
众书》及《告日本国民书》,呼吁世界民众给予中国以正义援助,要求日本国民力谋遏
止田中内阁的侵略政策。
同日蒋介石命令第一集团军各部:“到达胶济路后,须切实保护日侨,并对日本始
终忍耐,勿出恶声”。
4月25日上午,日军1600余名由第六师团长福田彦助中将率领,分乘三艘轮船抵达
青岛。下午1时,第六师团第十一旅团司令部、步兵第十三联队本队及十三联队一个大
队等总员约600名,由大港车站登车赶赴济南。同日,福田彦助发表布告,声称本军警备
济南、青岛及胶济铁路,负责保护日侨生命财产,若有累及日侨情事,立即严办,决不宽
贷。
同日张作霖派员携现款20万元、枪1000支,抵济南慰问孙传芳。
4月26日上午,第二批日军600余名,由第十一旅团长斋藤浏少将率领开抵济南。
同日南京政府外交部照会日本外务大臣田中义一,第二次严重抗议日本出兵山东
。北京政府外交部长亦照会日使,反对出兵山东。
4月27日蒋介石抵兰封野鸡岗车站会晤冯玉祥,磋商日本出兵济南后的北伐办法。
决定以陈调元部主力攻击济南以东,刘峙部主攻界首,贺耀祖部经大舍、大石桥攻济南
正面,方振武部向孙伯庄、阳庄之线展开攻击,孙良诚部由东阿、平阴向长清进攻。
同日国民党第二集团军第一方面军孙良诚部占领平阴。第一集团军第三兵团贺耀
祖军在肥城与孙传芳军展开激战。
4月28日又有日军1500余名抵济南。连日由青岛沿胶济路侵入济南的日军已达30
00余名,分驻于日本领事馆和日人之正金银行、济南医院、日本小学、济南日报社等
处,在商埠各纬路北头(首先在魏家庄)筑起街垒,架设电网,自定防界,禁止华人通行,
引起市民恐慌。
同日国民党第一集团军第二军团陈调元部占领胶济铁路明水站,在龙山附近与直
鲁军展开激战。第四军团方振武部进至长清县万德、张夏一带,与第一军团刘峙部会
师。
同日中国留日侨胞在东京举行反对日本出兵山东大会,会后游行示威。日本政府
下令逮捕参加游行示威的中国留学生70余人。
4月29日新城兵工厂工人利用济南即将被北伐军克复的时机,自动组织起来,包围
厂长办公室,要求发还4月份下半月工资。中共党组织即以不发工资即占据工厂、扣留
一切机器及原料等口号鼓动工人。厂方被迫给部分工人发还了欠薪。
4月30日经激战,国民政府第一集团军占领泰安、肥城。第二集团军第一方面军由
平阴进占长清。午后,北伐军迫近济南,城内已闻炮声。日军荷枪实弹,作战斗准备。
济南日军警备司令斋藤发出布告,称南北两军任何一方闯入日方警戒界线内,一律解除
武装。夜11时,张宗昌率部弃城仓惶北逃,历时三年的张氏统治结束。日军乘乱大放机
枪,破坏治安,并诬称南军所为。张宗昌部逃离时,将泺口黄河铁桥炸毁,津浦铁路中断
。
4月在共产党人郭恒祥发动下,章丘县炭矿工会在埠村成立,并发表成立宣言,会员
100多人。随后,领导工人开展了索还欠薪的斗争。
4月南京国民党中央指派于恩波、蔡自声、李澄之、葛覃、王立哉、张丕介、刘
子班、张全钰、张维中等9人组成山东省党务指导委员会,代替原山东省党务改组委员
会。7月,国民党山东省党务指导委员会在泰安正式成立。随即设立济南党务指导委员
会，尹君采、王培祜、夏云沛、袭普文、于云亭为委员。
春国立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研究人员吴金鼎,在历城县龙山镇城子崖(今属
章丘县)发现新石器时代遗址。后定名为“龙山文化”遗址。
5月1日北伐军占领济南。第一集团军由左、中、右三路包抄济南,是日凌晨,第一
军团刘峙部第九军、第一军首先入城。第四军团方振武部击退大石桥直鲁军后,亦同
时进入济南商埠。同日,第二军团陈调元部第二十六军、第三十七军沿胶济路南北地
带攻入济南;第三军团贺耀祖部截击肥城直鲁军后,进驻济南城郊。下午,直鲁军残部
渡黄河北去,济南全城被北伐军占领。
日军在济南开始随意杀害华人:晨7时,在纬十一路饼干厂刺死饥民宋光占;11时,
在三大马路纬二路口,将一过路市民击毙;黄昏,纬二路南头居民李清海到门外小便,被
日兵刺死。
5月2日上午,国民党第一集团军第一军的1名营长、3名连长及士兵10人,徒手走至
日人济南日报社门前,被日兵无理刺死,尸体被用汽车运走。
上午9时,蒋介石抵济南。下午,召集军长以上军官会议,指示地方绥靖事宜,任命
方振武为济南卫戍司令、马登瀛为济南公安局长。训令部下“忍辱负重”:(一)不与
日军构争,保护侨民,系为国家之故,在个人无论有如何事,亦须忍受;(二)对于日本人
,绝对不开枪;(三)为救一日人,虽杀十人亦可;(四)若遇有事时,日本要求枪枝,即以枪
枝与之,要求作俘虏时,即听其捕作俘虏。
方振武晤日本驻济南代理领事西田一及日军旅团长斋藤浏,声明负责维持地方
秩序,保护外侨生命财产,请日军即日撤除警戒。斋藤慨然允诺。当天，日军第六师团
长福田彦助中将率600名日兵由青岛抵济南,设司令部于商埠正金银行。
5月3日上午8时,西田一同日军宪兵司令到城内北伐军总司令部(设于原山东督
办公署,即今珍珠泉大院)拜会蒋介石,佯称日军和宪兵“今天就要撤回去”,“特地前
来辞行”。稍后,济南日军恣意杀戮中国军民,震动中外的“济南惨案”(亦称“五三
惨案”)发生。
上午9时许,中国军队第四十军贺耀祖部一名士兵因患病被送往基督教医院治疗,
日兵阻止通行,由于语言不通而发生争执。日兵突然开枪,当场打死中国士兵及夫役各
一人,余皆避入医院。日兵又将医院包围,用机枪扫射。同时,日军在魏家庄向张贴标
语的中国士兵开枪,死伤数人。10时半,忽有一日人在隆昌洋行附近强行通过第四十军
防地,士兵予以制止,发生冲突。日本驻济领事馆武官酒井暗中指使特务在中日军队对
峙时放枪,引起战斗。各处日兵听到枪声后,纷纷放枪,恣意屠杀中国市民和官兵。顷
刻间,马路上血肉横飞,尸体满街。蒋介石闻讯,即刻下令城外的中国军队于下午5时前
离开济南,并将此事通知日军第六师团长福田,请其约束部下。混乱之际,日军乘机将
驻扎于广东会馆的第四十军第七团千余人缴械,当场枪杀者甚多,余被押赴日本领事馆
。驻扎于小纬四路的第三十七军第一团遭日军包围,缴械官兵多被虏走。日军窜至南
京政府外交部长黄郛办公处开枪射击。黄赴日军司令部交涉,遭强行扣留,卫队被缴械
,日军迫令其在文件上签字,承认冲突由中国士兵挑起,遭拒绝。黄被扣达18小时。
下午,日军占领邮政局、电报局,济南交通断绝。夜,日军用炮火炸毁中国军用电
台,守台兵士全部阵亡。夜11时,日军20余人借口山东交涉署门前发现日兵尸体,强行
收缴交涉署人员枪械,将国民党战地政务委员会外交处主任兼山东交涉员蔡公时及署
内全体职员捆绑起来,残暴地用刺刀划削其脸面、鼻耳。蔡公时用日语抗议,日兵竟将
其耳鼻割去,继又挖去舌头、眼睛。日军将被缚人员的衣服剥光,恣意鞭打,然后拉至
院内用机枪扫射,蔡公时、张麟书等17人惨遭杀害(署内被俘人员仅1人逃脱)。是日,
被日军杀害者达千人以上,房屋焚毁无数。
惨案发生后,日本陆军参谋本部于当天命令福田彦助:“决由内地(日本本土)尽量
增兵。此际须采取断然措施”。
5月4日日军继续大肆杀戮中国军民。清晨,枪炮声复起,弹落省长公署及北伐军总
部,死伤军民19人。日军飞机飞临济南上空轰炸。日军沿街杀人,抢劫商店。囚禁于邮
政局的千余名中国军民,双手被绳子、铁丝拴连一起,遭日兵毒打凌辱。日侨均迁入指
定区域居住,日军更肆无忌惮。英美两国驻济领事出面调停冲突,至晚,形势稍和缓。
凌晨,蒋介石派高级参谋熊式辉至津浦铁路办事处,同日军第六师团参谋长黑田周
一举行谈判。日方提出三项停战条件:(一)济南商埠街道不许中国官兵通过;(二)胶济
与津浦铁路不许中国运兵;(三)中国军队一律退离济南20里外。
福田彦助派高级参谋至北伐军总部见蒋介后,称“昨日的事情,是部下冲突,发生
了误会”,表示以后设法调解,使事态“不再扩大”。蒋表示赞同“勿使冲突扩大”,
望日军不再乱放枪炮投掷炸弹。
下午,蒋介石电南京国民政府,报告日军在济暴行经过。在接见济南商民代表时表
示“决不与日军冲突”。又说德国驻济领事已从中调停,济南事件大体可以解决,望商
民安心营业等等。晚,在北伐军总司令部召集第一集团军前敌总指挥朱培德、总参谋
长杨杰、高级参谋熊式辉等,议商济案发生后之行动。决定退出济南,分五路渡黄河绕
道继续北伐。当夜,城外各路大军悄然渡河北进。
同日黄郛就日军制造济南惨案事,由济南急电日本外务大臣田中,提出严重抗议,
要求立即电令在济日军先行停止枪炮轰击之暴行,立即撤退蹂躏公法破坏条约之驻兵
,先决问题概由正当手续解决。北京政府外交部亦为济南事件向日本使馆提出抗议。
同日日军第三十六旅团长岩仓正雄少将率第二十三联队500余人加一机枪连,自青
岛向济南进发。济南日军致电退驻德州的张宗昌,告以济南业已发生战事,令其派军队
速来攻济。
同日济南各界成立“五三惨案外交后援会”,开展惨案真相的调查等活动。
5月5日上午,蒋介石偕黄郛离开济南城退驻历城县党家庄,令第一军李延年团及第
四十一军苏宗辙旅之一部(计3000人)留守济南城里。蒋与冯玉祥在党家庄晤谈,蒋决
定将北伐军事交冯主持,自己回南京主持党务。同日,蒋介石函告福田彦助,盼其停止
特殊行动,俾维持两国睦谊。
商埠十数处商铺被日人抢劫,日军诬店商为间谍,随意开枪射击。下午,日军得悉
中国军队主力已渡过黄河,用飞机、大炮轰炸已经渡河的中国军队,死伤甚众。
同日南京政府召集临时紧急会议,讨论济案应付策略,决定取容忍政策,并电复蒋
介石:我方态度须特别“持重”。同日,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通令国民政府、中央政
治会议、各省市党务指导委员会,一周内一切集会静默三分钟,为蔡公时等致哀。
5月6日济南日军违反中日当事双方协定,将“警戒”范围扩大,进占津浦路济南车
站搜索中国官兵,将中国军队的军用品扣留。同日,驻大连日本关东军二十八旅团,由
外山少将率领开至济南。
同日蒋介石电饬北伐各军保护各友邦领事及外侨生命财产,“举凡有碍邦交之标
语与宣传,尤宜随时取缔,勿以一朝之愤而乱大谋”。
同日中共山东省委与共青团山东省委联合发表《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告山东民众
书》,揭露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面目和蒋介石不抵抗的行径,号召山东的工人、农民、
士兵及一切劳苦民众联合起来,誓死驱逐日本军队,要求日本赔偿损失。
5月7日早6时,日军将济南车站附近弹药库炸毁。白天,日军任意开枪放炮,击毙行
人甚多,民房被毁无数。同日,日军第十五联队及炮兵中队由青岛开往济南。
下午4时,福田彦助向蒋介石正式提出最后通牒五条,限12小时内答复:(一)严惩肇
事高级军官;(二)解除在日军前抗争之军队武装;(三)严禁一切反日宣传;(四)中国军
队撤离济南及胶济铁路两侧沿线20华里以外;(五)为监视各项执行起见,在12小时内开
放张庄、辛庄兵营。
晚8时,蒋介石在泰安接到福田所提五项条件,即拟定六项对案,命高级参谋熊式辉
、战地政务委员罗家伦星夜赶赴济南与福田交涉。对案为:(一)对于不能避免中日双
方误会的中国军队,当按律处分;日本军队有同样行动者,亦应按律处分。(二)为保持
中日两国之睦谊,早有明令禁止反日的宣传,且已实行取缔。(三)胶济路两侧20华里以
内各军,已令其一律出发北伐,暂不驻兵;济南为山东都会,及其附近公物场所,本军有
维持治安之责,应驻扎相当军队,保持安宁秩序。(四)津浦车站是交通要道,本军应派
相当的士兵驻防,保卫车站,维持安宁。(五)辛庄、张庄之部队,已令其开赴前方作战
,两处兵营可暂不驻兵。(六)本军前为日军所阻留之官兵及所缴之枪械,应即速交还。
蒋介石为表示接受日军所提惩办“肇事”长官的条件,以“贺耀祖未遵军令回避日军
”为由,下令免其第三军团总指挥兼第四十军军长职务。
同日国民党中央执委会发出《告友邦民众书》,将日军悍然入侵中国领土、制造
济南惨案的暴行公诸于众,吁请世界人民作公道的评判。
同日张作霖密使庄景珂抵东京会晤日本首相田中,要求日本出兵山东。15日,庄向
国内发来密电称:昨与田中晤谈,田中完全同意以保侨为名,拒赤为实,以“二十一条”
作交换,用武力达到压制国民党的目的。
5月8日凌晨4时,日军用大炮轰击济南城。晨6时20分,福田接到东京命令:为保护
日本侨民及维持日本皇军之威严,现地派遣军得自行采取独断行动。
由于日兵沿途百般刁难,熊式辉、罗家伦上午始至济南日军司令部。福田态度极
为蛮横,推说已过答复时限,不谈蒋介石所拟六项对案,并面递书面通牒,宣称:“为军
事之威信计,不得不采取断然之处置,以贯彻要求”。熊、罗交涉毫无结果。罗家伦向
留守济南城的苏宗辙、李延年转述蒋介石命令:尽卫戍之责任,不得向日军进攻;日军
来攻时,必须死守,并予以重大打击;未奉退却命令,不得撤出济南。
上午9时,日军发布攻城令,用炮火轰击济南城,并限中国守军1小时内缴械离城。
各城门落弹起火,延烧千余家。中国军队奋起应战,坚持至傍晚退入内城防守。日军进
入外城及城关一带,在顺河街、西城根各街放火焚烧民居,肆意杀戮。
同日日军三十六旅团占据张庄、辛庄兵营及白马山车站。旋向党家庄攻击前进,
沿途不断扫射无辜居民,下午迫近党家庄。在该车站休整的北伐军孙良诚部第三军第
八师遭日军袭击,大批军械物资被击毁、掳去。同日,辛庄、无影山火药库被日军炮火
炸毁。日军占领新城兵工厂、津浦路济南大厂,破坏、搬运机器。
同日日本内阁正式决定“军事占领胶济路”案:(一)动员第三师团出兵中国;(二
)武力监理胶济铁路。次日,日本天皇批准第三次出兵山东,日内阁向名古屋第三师团
下达动员令,命令组成15000人队伍,按战时编制开赴山东。
同日南京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张群在东京会晤日本首相田中,转达蒋介召解决济
案意见:如果日本出兵只在护侨,不影响国民革命军北伐,则我们必将尽力完成北伐,达
成统一中国之使命;至于济案,如果查明其曲在我亦愿向日本道歉。关于济案,田中称
:根据华盛顿会议,日本行使胶济路担保权及为保护济南侨民,不得已出兵,求谅解,并
不妨碍北伐进行。
5月9日蒋介石就济南惨案发出避免冲突通令,饬全体军人务须仰体中央意志,忍耐
处置,所有民众集会及游行,应绝对禁止参加,“如有故意玩视禁令者,一经察觉,定以
军法从事”。同日,蒋下令北伐军撤出党家庄。
同日日军以猛烈炮火连续向济南各城门轰击,旅团长斋藤亲率所部攻打西门。中
国守军殊死抵抗,西北城炮台及城北赵家角楼一带士兵英勇奋战尤烈。日军在济南继
续杀戮。日军闯入设于济南外城的北伐军前方医院,用机枪将200余名伤兵枪杀,尔后
将卧床不起的重伤员一一用刺刀残杀。
同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发表《中国共产党反对日本占据山东告全国民众》书
,谴责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罪行,揭露国民党新军阀的反动本质,号召全国工农及一切
被压迫的群众,奋起作艰苦卓绝的斗争,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铲除民众运动的障
碍物--国民党及其政府。
同日南京政府通令全国为济案死者致哀。南京各界3000余人集会,追悼蔡公时及
济南死难同胞。芜湖、徐州、浦口、厦门、天津、武汉等地举行反日大会,与会者臂
缠黑纱,为死难者致哀。
5月10日日军继续围攻济南内城,并出动飞机轰炸。同时,在城外四里山、马鞍山
等地架重炮轰城,竟日不绝。中国守军伤亡严重,顽强抵抗。
同日蒋介石全权代表何成抵济,与日本领事吉田、师团长福田举行谈判。何提
交蒋介石所拟交涉案六条:(一)第四十军军长贺耀祖因不听命令,未能避免冲突,业经
免职;(二)胶济路沿线及济南周围20华里以内,我方暂不驻兵;(三)本军治下地方,为维
持中日两国睦谊起见,切实取缔一切反日宣传;(四)辛庄、张庄之部队开拔北伐,该两
处暂不驻兵;(五)本军前为贵军所缴之枪械,请即交还;(六)请日方立即停止军事行动
,以维中日两国友谊及东亚和平。何向福田说明日军所提五项条件均已兑现,请求停止
攻城。日方提出先决条件:在日军面前将曾抵抗日军的方振武、贺耀祖、陈调元三个
军团全体解除武装,并将肇事军官处以严刑。并宣称:如不照条件承认,此后即不再接
受中方代表。因条件苛刻,谈判毫无结果。
同日南京国民政府主席谭延同张静江、吴稚晖等抵兖州会晤蒋介石,商定以完
成北伐为前提,济南事件仍用外交方法解决。谭延致电国际联盟秘书长德鲁蒙爵士
,要求召开理事会议公断济案。12日,德鲁蒙复电,谓南京政府尚未经国际联盟承认,难
以受理济案。13日,南京政府派要员分赴英、法、美,报告济案详情,请求国联公断。
同日蒋介石得知张群与田中会晤经过后,电复黄郛,略谓:“彼(指田中)言不妨碍
我军北伐,如其能不妨碍我津浦交通,予以自由运输,则对于反日运动,中正可以极严厉
手段阻止之。如此则向来关系依然继续,且益加厚。中正为增进睦谊计,亦可以向日军
道歉表示真诚”。并嘱黄将此意转达日方。当晚,蒋电令济南守城军队“暂行让步”
,退出济南,不留一兵一卒。
同日中共山东省委、共青团山东省委联合发出《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再告山东民
众书》,号召山东全体民众一致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提出“日本帝国主义立即停
止枪炮射击”、“限于一星期内日兵全体撤出山东”、“济南政权归市民政府管理”
等主张。
同日胶济铁路总工会为反对日军炮轰济南而发出《告全路工友书》,号召全路工
友不要再为日本运送军火武器,并向日本当局提出六项要求,限48小时内答复,否则以
全路总罢工的手段对付。六项要求是:(一)立即停止枪炮射击;(二)一星期内日军全部
退出山东;(三)赔偿济南所受一切损失;(四)严惩主决炮轰济南的日军长官;(五)立即
恢复一切济南交通;(六)取消日本在济南的一切特权。
5月上旬共产国际西欧局发表《对济南事变宣言》,号召全世界工人、农民和被压
迫人民,“用新的力量来拥护中国的革命,反抗强力瓜分中国”。
5月11日与日军连续激战三天的李延年、邓殷藩两团官兵,在代理济南卫戍司令苏
宗辙率领下,奉命撤出城垣。凌晨2时,由东门突围,向仲宫一带转移。途中遭日军截击
,死伤数百人。未及出城者悉被日军杀害。
清晨,日军占领济南城。日军举行入城仪式,升挂日旗。随即以搜索南军为名,奸
淫掳掠,为所欲为，暴行数日不止。事后调查,济南惨案中,中国同胞6100余人被杀害
,1700余人受伤,各项经济损失达2.4亿元。(一说死伤中国军民11000人)
同日日军旅团长斋藤发布“安民布告”,规定监视邮政、电报、电话等五项措施
。
5月12日日军在济南周围10公里内巡察,见穿军服及成群之人即开枪射击。
同日济南各界五三惨案外交后援会更名为“济南惨案外交后援会”,并发表宣言
,要求日兵退出山东,惩办日军高级军官,收回日租界,废除中日间一切不平等条约。
5月14日日本内阁正式通过陆、海、外三部联合提案,竟决定向中国提出蒋介石正
式谢罪、严惩贺耀祖、赔偿日本军民所受损失等五项条件。同日,日陆军参谋总长铃
木电告福田彦助,若南军承认五项要求,则可通过济南。
5月15日日军济南警备司令斋藤发布禁令:停止集会与新闻广告宣传;不得藏有武
器炸药;监视与检查邮电;危害日军与破坏电线者处以极刑。
同日美国众议院通过济案由美国调停、中日美三方经外交途径和平解决的议案。
5月16日在日军监督下,“济南临时治安维持会”成立,设交际、总务、内务三处
,行使“行政、司法权”。何宗莲任会长,于耀西、孟荫轩、刘向忱任副会长,张宗昌
时代的济南宪兵司令田友望任济南地方治安警察总局总办,前省会警察厅长宫毅为会
办。18日,维持会令济南、商埠两商会出面,与日方会同组织“中日联席会议”。
连日来,日军在济南挨户搜索。是日,以搜查为名抢劫商埠商店10余家。在抢劫泰
康食品公司及其附近商店时,被民团便衣截击,互有伤亡。
5月17日日本第三师团第一批15000人开抵青岛。因“北伐军”进逼天津,此后数
日,济南日军不断北赴天津。在党家庄、兴隆庄、八里洼等地日军撤防。
5月19日济南惨案发生后,日本各地发生排华事件,为反抗日本帝国主义的迫害,中
国各省旅日团体成立了“侨日各界反日大同盟”。是日,该大同盟在东京召开华侨大
会,到数千人,议决全体归国,与祖国同胞一起扩大反日运动,务期克复山东、满洲,驱
逐日兵出境。
5月20日日军济南派遣军司令官福田彦助发布告示,称:济南周围20里以内,无论南
北两军均禁止擅入,若不经日军许可进入,立即解除武装。
同日济南日军于宣布停止军事行动后,又派飞机至泰安投掷炸弹。南京政府外交
部长黄郛就此向驻宁日本领事提出抗议。
5月23日南京政府通令全国,6月3日一律下半旗为“五三惨案”死难者致哀。
5月24日济南日军又派飞机至泰安投掷炸弹。南京政府军事委员会通令各军:政府
为避免北伐障碍,济案决用外交解决,各军队应切实保护外人生命财产,不遵约束者以
反革命论罪。
同日济南日军声明:凡济南20里以内枪炮军械制造机关,均归日军警备司令部负责
保管。同时派兵进占济南新城兵工厂,将厂内人员一概驱逐。26日,日军又用火车将该
厂主要机器及所存弹药、原材料等盗走,运往日本。
5月25日下午1时,日军工程队将无影山火药库的20个库房全部炸毁,损失达20万元
以上。办公房屋20余间亦毁,附近村庄民房震坍甚多。
5月28日日本致函国际联盟,为其在济南的暴行狡辩,诡称:“日军决不无故杀戮毫
无抵抗的华人”,“其中是否有蔡公时其人,则不得而知”。
5月“五三惨案”后,济南失业工人达五六万人。中共济南党组织领导失业工人开
展要求复工的斗争。
5月济南附近农村“红枪会”、民团等武装自发行动起来,抵制奉鲁军残部及日军
的抢掠骚扰。驻明水车站日军时常遭到袭击。
5月“济南惨案”发生后,激起全国人民及海外侨胞的强烈愤慨,各地纷纷举行反
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山东、悼念济南死难同胞的群众大会,成立各种后援会、反日侵
略大同盟等组织,编印刊物,揭露日军的暴行,掀起了反对日本帝国主义,要求收回外国
租界,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和抵制日货的强大反日运动。截至年底，海外华侨(主要为
南洋一带)为救济山东遭难同胞，捐款达650余万元。
6月1日国民党山东省政府在泰安成立,孙良诚任省政府主席，军事结束前以石敬
亭暂代。
6月3日中国全国商会联合会、上海总商会、中国银行公会、中国新闻记者联合会
、中国报界联合会驻日内瓦代表,向国际联盟提交《关于济南日兵暴行抗议书》,驳斥
日本上月28日致国联声明书中的谰言,并郑重声明:若国际联盟不能主持国际正义,不
能对此次中日冲突谋一公正的解决,则以后因此事发生的不幸结果,联盟应负责任。
6月8日蒋介石派张群至济南与日军接洽,是日张群由党家庄返回南京,报告与驻济
日军参谋长松井会晤情形,称双方议决用正式外交手续解决“济案”。
6月13日经济南临时治安维持会交涉,济南日军将被拘留的北伐军中南方籍者918
人释放,送往上海。
6月16日津浦路济南大厂工会、鲁丰纱厂工会、新城兵工厂工会、邮局工会等陆
续恢复,是日,新城兵工厂、鲁丰纱厂、津浦路济南大厂和胶济路济南车站工会的代表
举行会议,成立济南总工会筹备会。
6月20日济南日军所拘北伐军中北方籍者百余人,由济南中日联席会议给资遣散。
有10余人被认为“刑事犯”,解送警察厅。
6月29日日军在济南又大举检查,拘捕华人多名。
6月平阴县蝗虫肆虐,农作物被食殆尽。
7月9日济南临时治安维持会将警察保安队改编为警备队,以警察总办宫毅任警备
司令,并宣布戒严。
7月10日日本陆军省遵照内阁决议,公布山东派遣军撤兵令。
7月16日济南日军预备、后备兵开始撤退。18日,又撤兵千余名,马500匹。
7月18日日本驻上海总领事矢田抵南京,访南京国民政府外交部长王正廷谈判济案
。矢田提出惩办济案中国方面肇事者、赔偿出兵经费等五条无理要求作为谈判原则,
遭王正廷拒绝。
7月长清县代理县长边兰舫搜刮民财激起公愤。张耀南等人在万德召开该县东南
山区农民大会,提出“打倒贪官污吏”,“反对牛头捐、花果税”等口号。会后,2000
余人进城，与他处进城反贪官的数千农民汇合,举行斗争边兰舫大会,议决将边处以死
刑。事后,长清县农会成立,张耀南任会长,会员达万余人。
8月6日日本陆军部参谋次长南中将抵青岛,召集第六师团长福田彦助、第三师团
长安满钦一开军事会议。南中将对记者发表谈话,声称济案交涉无急于进行之必要,日
侨生命未安定以前,决不撤兵。
8月15日中共山东省委以山东各界联合会名义,发表《告日本兵士书》,号召日本
士兵不要替日本工商业资产阶级卖命,不要充当屠杀中国人民的刽子手,应自动撤退回
国。
8月22日济南惨案代表团在国民党天津特别市党务指导委员会招待新闻界,报告济
南惨案伤亡、损失情况。
8月24日日军第三师团通讯队、第六联队第一大队、步兵第五旅团司令部、工兵
第三大队第三小队,由青岛开抵济南。
8月25日济南日军换防。日军第六师团奉命回国,第三师团接防济南,第三师团第
五旅团长蜂须贺少将接任济南警备司令。
8月28日日军第三师团长安满钦一中将自青岛抵济南,第六师团长福田彦助向安满
交代防务。次日,制造“济南惨案”的元凶福田离济赴青。9月2日,第六师团乘船撤回
日本。
8月月初,中共山东省委制订《反日运动计划》。济南各基层共产党、共青团组织
按照省委部署,发动群众开展“济南惨案”死难同胞百日祭活动,编印《“五三”惨案
真相》、《国民党是什么东西》、《日本侵略山东之计划及对付方法》以及反日反蒋
歌谣等。
9月10日日军控制下的济南盗匪横行,抢劫案件时有发生。是日,宫毅准临时治安
维持会函请,又宣布戒严。《东方杂志》载,章丘县城亦被土匪张明九攻陷,张等持五
色旗(原北京政府旗)、日本旗及青天白日旗(南京政府旗)三种旗帜。章丘保卫团长向
国民党山东省政府呈报土匪陷城情形及近日抢掠行为,恳请速派队剿除。
9月17日济南临时治安维持会发生内哄。张鲁泉、萧承弼等得日军当局暗助,是日
赴会接收。
9月19日临时治安维持会的人事风潮,因日军当局未明确表态,原负责人刘向忱等
态度又复强硬,严拒张鲁泉一派入据该会。同时,有第三派产生,主张新旧两派一同下
台,另由红十字会派出来维持局面。
9月21日中共山东省委、共青团山东省委联合发表《为反对济南临时治安维持会
告全市各界民众书》,指出“维持会”中无论哪派掌权,都是日本帝国主义的工具,号
召各界民众团聚在共产党的周围,实行工农兵联合武装暴动,根本推翻反动统治,建立
工农兵士贫民代表会议--苏维埃政权。
9月23日济南附近出现以“自治军”为旗号的武装,驻章丘明水张明九部亦打出自
治军旗帜。济南日军是日派队前往“剿办”。
9月26日济南西郊张庄一带自治军被日军压迫西退后,声势未衰。是日,日军炮兵
700名拉大炮20余门在济南游行示威,市民极感恐慌。
9月28日占据章丘县城的张明九部与当地红枪会、民团开战。
同日商人李九龄在济南商埠纬十一路一带创办市场,定名“西市场”,是日举行开
市礼。
9月29日日本驻济领事召集维持会两派要人开会,调解两派纷争。提出张鲁泉加入
维持会,任副会长、财政委员长及评议员,并令维持会照办。
9月章丘县贫民会在埠村建立,提出“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土豪劣绅”、“耕
者有其田”、“不缴粮不交税”等口号,会员近百人,共产党人郭恒祥任会长。至年底
,埠村附近村庄相继建立“贫民会”,会员发展到2000多人。
10月11日张明九部在章丘与民团及红枪会激战,烧毁村庄百余处。
10月13日中共山东省委、共青团山东省委联合发出《告日本士兵书》,号召日本
士兵觉悟起来,和中国人民站在一起,“建立世界工农兵联合政府,创造永久和平”。
同日日本政府派员视察山东情形后,决定解除济南等地的第三师团战时编制,将预
备兵全部约5000名、现役兵约1000名撤回本国,另留5000名配置青岛及胶济路一带。
10月19日南京政府外交部长王正廷与日本驻上海总领事矢田,在南京开始商谈中
日悬案，重点为“济南惨案”。
10月21日济南日军开始第二次撤退。至24日,日军第三师团的骑兵第三联队、第
六联队第二大队及第五、六、七、八中队,野炮第三联队第一大队本部及第一中队,计
将校级军官246人、士兵1896人撤离济南,经青岛回国。
10月22日张明九部在章丘焚烧村庄70余处。各县民团纷纷前往“会剿”。
10月25日中共山东省委机关报《红旗》创刊,发表《日本御用的济南“治安”维
持会》、《最近国民党与帝国主义》等文章,揭露“维持会”充当日本帝国主义走狗
、国民党叛变革命的行径。
10月中共济南党组织在北郊建立两个贫民会,发展会员60余人,并分别建立两个党
支部。贫民会成立后,发表《贫民会布告》、《贫民会宣言》,提出“减租减息”、“
抗粮”、“不借给日本人粮食”等口号。
11月3日首都反日会代表向蒋介石请愿,要求政府彻底废除不平等条约;对日交涉
不能让步,侵华日军须完全撤退方可谈判;济案最低限度亦须日本惩凶、道歉及赔偿损
失。济南惨案代表团及各地反日会亦提出同样要求。
同日济南临时治安维持会会长刘向忱辞职,张鲁泉派的柴勤堂继任。维持会内哄
告一段落。
11月4日旅鲁日本侨民在济南召开大会,要求本国政府须俟中国国情安定后方可撤
兵,撤兵之前,须先撤日侨。
11月7日济南惨案代表团孟民言、刘旭初、张天彪、武竹亭、孙文景等列席国民
党中央政治会议,报告济案发生后鲁人受惨杀及日军勾结土匪屠村惨状,希望中央抱大
无畏精神解决济案。同日,代表团向国民党中央党部呈交请愿书,提出对日交涉八条,
要点为:(一)所有驻华日军立即退出中国,然后开始正式谈判;(二)惩办杀人凶手福田
及济南日领事西田;(三)日本政府应向中国政府谢罪;(四)日本应赔偿损失,抚恤死难
同胞及其家属;(五)废除中日间一切不平等条约;(六)收回旅顺、大连及各地日租界。
11月9日中共山东省委向中央报送《关于各地党务情形的报告》。报告中说,济南
党组织要在5个支部、党员28人的基础上,于两个月内发展党员12人,成立支部4个;章
丘已建立两个支部,党员7名,后发展至10名,并建立了章丘特别支部,郭恒祥任书记。
11月13日全国反日会、济案后援会及旅宁山东人向国民政府请愿,提出关于解决
济案及废除中日一切不平等条约的主张。国民政府文官处长古应芬答应将请愿书交外
交部慎重办理。
11月22日王正廷与矢田在南京的谈判，因中方坚持济南撤兵为一切谈判的先决问
题,日方则对撤兵无切实履行的诚意,陷于停顿。
11月24日盘踞章丘县城的张明九率部出城,攻占宁家埠,大肆抢劫,杀人放火,村民
死亡百余人,被绑架千余人。
同日上海《民国日报》报道，济南惨案发生时逾半载，历下百业凋敝，商埠一带
有难民12万人以上，其中衣食已绝者约在10万人以上。
11月27～29日日军在济南举行联合野战演习。
12月10日济南临时治安维持会内哄又起,维持会评议部议决:将会长柴勤堂停职查
办,推何宗莲为会长。柴向日本驻济领事申请帮助。
12月16日国民党山东省政府主席孙良诚呈南京国民政府,报告张鲁泉勾结张明九
在山东谋乱有据。是日,南京国民政府下令全国通缉张鲁泉、张明九等。
12月22日济南日军扣留津浦铁路车辆,南京政府铁道部长孙科于是日发表谈话:已
令津浦路局克日收回所扣车辆,在黄河铁桥未修理前,至少须通至黄河铁桥,如日方加
以阻止,应负妨碍路务的责任。
12月25日济南地方治安警察总局总办宫毅下令逮捕张鲁泉,并搜查张宅,获自治军
文件及枪械。
12月26日济南日军当局强迫警察局释放张鲁泉。同日,济南临时治安维持会将宫
毅免职,委任韩庆祥接任警察总局总办、警备戒严司令官职务。
本年东莱银行行长、济南商埠商会会长于耀西出资改组东裕隆榨油厂,创办东裕
隆烟草公司，注册资本1万元,工人160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