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辑 政治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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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在“兼爱”学说基础上的“尚贤”、“尚同”论,既是墨子的政治理想也是
他的政治理论。墨子的尚贤主张,较儒家详尽深刻。为政必须尚贤,其正确性古今无
别。而“尚同”认为政治必须由贤人在位,统一思想,清除百人百义交相非的纷乱局
面, 建立起强有力的中央政府,这是针对当时天下诸侯攻伐兼并、 处士横议而提出
的顺应潮流的进步主张。 因而“尚贤”、“尚同”思想被后世儒家、法家等吸收,
以致成为封建统治思想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兼爱”
“兼爱”既是墨子整个思想体系的核心,也是他的政治学说的核心,同时还是他
的伦理规范,它贯穿于墨子理论和实践的始终。墨子心目中的理想社会就是一个兼爱
人人、和睦相处的人间天堂。
墨子的“兼爱”大体包括两层意思:一是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应不分人我,不别
亲疏、贫富、贵贱,毫无差别地爱一切人;二是人与人之间应和平相处,对等互报,
互爱互利。墨子的“兼爱”已把局限于统治阶级范围内的“亲亲、尊尊”的爱发展成
为包括统治阶级在内的针对所有人的爱,即不分血缘关系的亲疏远近和等级身份的高
低贵贱的普遍平等的爱。墨子第一次把千千万万“饥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劳者不
得息”的贫苦大众推为爱的对象,抛弃了统治阶级视人民为牛马的阶级偏见。
战国时代,由于各个诸侯国的割据混战使整个社会陷入了相互斗争、相互倾轧、
相互篡夺的状况之中:“若大国之攻小国,大家之乱小家,强之劫弱,众之暴寡,诈
之谋愚,贵之敖贱”(《墨子·兼爱下》),比比皆是。针对这种“别相恶、交相贼”
的混乱局面,墨子以天下为己任,站在小生产者和广大劳动人民的立场上,从道德的
角度出发,指出天下一切祸乱产生的根源在于人们“不相爱”。所以他提倡并大声疾
呼要“兼相爱”,“交相利”。在他看来,只要实行“兼爱”,社会上一切祸乱灾难
皆可以消亡,天下便可以达到大治。“兼爱”,成了墨子治理乱世的基本途径和重要
方法。
那么如何才能实行“兼爱”呢?墨子主张“视人之国,若视其国”,即要求每个
人从思想上抹去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与冲突,把别人的国、家、身当作自己的国、家、
身一样去尊重和爱惜,把别人的父母、兄弟、妻子、儿女当作自己的父母、兄弟、妻
子、儿女一样去亲爱。如果能够做到这些,那么“诸侯相爱,则不野战;家主相爱,
则不相篡夺;人与人相爱,则不相贼;君臣相爱,则惠忠;父子相爱,则慈孝;兄弟
相爱,则和调。天下之人皆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侮贫,贵不敖贱,诈不
欺愚”(《墨子·兼爱下》),天下一切祸乱怨恨便会烟消云散。

二、列德尚贤
在春秋以前,基本上依据宗法血缘的“世卿世禄”制度规定进行任官和封赏,所
谓“周道亲亲”、“立嫡以长不以贤”。(《公羊传·隐公二年》)春秋中后期,政治、
军事斗争日趋激烈,贤能人才的作用日益突出,各国统治者开始认识到人才的重要性,
如晋文公虽仍“昭旧族,爱亲戚”,但更重视“明贤良”、“赏功劳”,以致“左右
皆卿才”。(《左传·昭公十三年》) 吴公子季札甚至说:“君子务在择人。”(《左
传·襄公廿十九年》) 但真正系统提出尚贤思想的是孔子。孔子不仅论述了尚贤的重
要作用、贤能的标准,而且也提出了识贤的原则和用贤的策略。当然孔子的“尚贤”
还局限在贵族阶级内部,与一般平民无涉。墨子在继承孔子尚贤思想的基础上,结合
当时的社会现实,又发展了这种尚贤思想,在选贤、用贤、众贤等方面提出了较为系
统的理论观点和具体方案,含有平等选拔人才的民主因素和合理使用人才的思想,这
是具有创新意义的。
(一)尚贤作用:为政之本
墨子总结了“贤者为政则国治,愚者为政则国乱”的历史经验,从国家行政管理
的角度指出,君主欲成就大业,只靠君主一人之力是难以奏效的,必须要选贤用贤:
“见贤而不急,则缓其君矣(缓,怠慢)。非贤无急(急,危难),非士无与虑国。缓贤
忘士,而能以其国存者,未曾有也。”(《墨子·亲士》 ) 继而指出,一个国家任用
贤良之士的数量亦与国家兴衰密切相关:“国有贤良之士众,则国家之治厚;贤良之
士寡,则国家之治薄。”(《墨子·尚贤上》)国家用贤的多少,决定国家的治乱兴衰,
肯定贤良之士是“国家之珍,社稷之佑”,明君“得贤人而使之”(《墨子·尚贤上》),
可以更好地进行统治。 在墨子看来, “国家之乱,社稷之危”的主要根源是为政者
“不明乎尚贤使能为政也”,并抨击“不知使能以治之,亲戚则使之,无故富贵,面
目佼好则使之”(《墨子·尚贤中》)的任人唯亲、任人唯贵、任人唯美,必然造成吏
治腐败和政事混乱,明确地说:“自贵且智者为政乎,愚且贱者则治;自愚贱者为政
乎,贵且智者则乱。”(《墨子·尚贤中》)因而得出结论:“义人(贵且智者)在上,
天下必治”(《墨子·非命上》),贤人治国,“故国家治则刑法正,官府实则万民富”
(《墨子·尚贤中》),“尚贤者,政之本也”(《墨子·尚贤上》)。
(二)贤能的标准:德才兼备
墨子吸收了孔子关于“德才兼备”尤重其德的思想,并提出了选贤的三个具体标
准:“厚乎德行,辩乎言谈,博乎道术。”(《墨子·尚贤上》)即德性高、口才好、
学识广博的人才可称为贤者, 强调贤才必须具备高尚的道德和丰厚的学识。 他还认
为贤才最根本的标准有两条, 一是“义”,二是“能”。所谓“不义不富,不义不
贵,不义不亲,不义不近”(《墨子·尚贤上》),就是说不义之人绝不可能成为贤才,
只有讲“义”的“兼士”才有可能成为贤才。“兼士”就是“有力者疾以助人,有财
者勉以分人,有道者劝以教人”的兼爱之人。“义”指道德品质和志向,是一个道德
范畴,墨子将其放在首位,主张为政要“列德尚贤”,“以德就列”。 (《墨子·尚
贤上》) “能”则指才能,“辩乎言谈,博乎道术”即贤者必备才能,故曰“有能则
举之,无能则下之”。(《墨子·尚贤上》)
(三)识贤原则:听其言,迹其行
墨子主张对贤者要进行全面的考察了解,认为“尚贤”方针能否得到真正推行,
主要即在于为上者能否审核贤与不肖之别,不但“听其言”,更要“迹其行”,“察
其所能” ,通过对被荐者的言谈、行为、能力等多方面的综合考核, 然后确定其是
否为贤才; 对于真正的贤才也要据其德才之高低“慎予之官”(《墨子·尚贤中》),
即授予合适的官职。
(四)举贤范围:不分贵贱,唯才是举
墨子基于以“兼爱”为标准的人才范式,在举贤范围上,已完全打破了讲“亲疏
尊卑之异”即“亲亲”、“尊尊”的血缘宗法等级制的藩篱,不问贫富贵贱,面向社
会的大多数人荐贤、举贤。墨子思想的核心是“兼爱”,这是一种无差等的全人类之
爱, 它已冲破血缘宗法制的束缚, 具有广泛的社会性。在这个基础上,墨子提出了
“举义不避贫贱”、“举义不避亲疏”、举义不避远近”(《墨子·尚贤中》)三条关
于选贤范围的基本原则。根据这个原则,选贤不仅包括了士君子阶层,也包括了生产
劳动者平民阶层:“虽在农与工肆之人,有能则举之”,以至“远鄙郊外之臣,门庭
庶子,国中之众,四鄙之萌(民)人”(《墨子·尚贤上》),也都具备被选拔资格。墨
子已将举贤的范围扩大到整个社会,主张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不辨贫富、贵贱、远
迩、亲疏,贤者举而尚之,不肖者抑而废之。”(《墨子·尚贤中》)并且墨子所讲的
贤才,不仅指国家的管理人才,而且还包括有特殊技艺、一技之长的人,像“良医”、
“良工”、“良宰”、“善射御之士”等所有能“兴天下之利”、“中国家百姓之利”
者。(《墨子·尚贤下》)因此墨子举贤之广是前所未有的。
(五)用贤策略:以德就列,以劳殿赏
墨子在用贤方面提出了“以德就列,以官服事,以劳殿赏,量功而分禄” (《墨
子·尚贤上》) 的策略。这个策略比较全面、合理。“以德就列”就是根据一个人的
德才来安排他的官位: “可使治国者治国, 可使长官者长官,可使治邑者治邑。”
(《墨子·尚贤中》)务使各任其职,各尽其力,也就是量材录用,用其所长。“以官
服事”就是根据自己的官位职责为国家办事:“贤者治国也,蚤朝晏退,听狱治政,
是以国家正而刑法正;贤者之长官也,夜寝夙兴,收敛关市山林泽梁之利,以实官府,
是以官府实而财不散; 贤者之治邑也, 蚤出暮入,耕稼,树艺,聚菽粟,是以菽粟
多而民足乎食。” (《墨子·尚贤中》) 即要求为官者有尽心竭力的负责精神和干练
的办事能力。“以劳殿赏,量功而分禄”,即根据各人的功劳和政绩进行赏赐,先评
定劳绩大小,再确定应享受的俸禄。
(六)众贤之术:富之贵之,敬之誉之
所谓众贤就是设法增加贤才的数量。在墨子看来,因为贤才为国家的根本,贤才
越多,治绩越卓著,国力越强盛,社会就越稳定。所以招纳贤才不是一时权宜之计,
而是治国的长远策略。正如江河容纳百川的涓涓细流而成其大、白裘云集狐狸腋毛而
价值连城一样,一个国家必须网罗众多的贤能之士,才能达到天下大治。那么如何才
能做到“众贤”?墨子认为:“亦必且富且贵之,敬之誉之,然后国家之良士亦将可
得而众也。”(《墨子·尚贤上》)又如何富之贵之,敬之誉之?应“高予之爵,重予
之禄,断予之令”。(《墨子·尚贤中》)即让贤才有职、有禄、有权,用高官、厚禄、
权力建立起人们对贤才的敬服和崇信。墨子将此三条称为“置三本” (《墨子·尚贤
中》) ,认为“爵位不高,则民不敬也;蓄禄不厚,则民不信也;政令不断,则民不
畏也”。(《墨子·尚贤中》)要做到这“三本”,国中之人必勉力从义,效法贤人,
“然后国之良士,亦将得而众也”。(《墨子·尚贤中》)贤人必能大量增加,就可以
达到招贤纳士、安邦治国的目的了。
“众贤”除“置三本”外,还要做到“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 (《墨子·尚贤
上》) ,“有能则举之,无能则下之”(《墨子·尚贤上》),即通过有效的监察和合
理评判对做官的人该赏则赏,该罚则罚。要使官位、权力、爵禄都带有一定的竞争性、
流动性,从而使每个人都有凭借个人德行、才能参与政事的机会。即使那些享受丰厚
俸禄、处于尊贵地位的大臣,也必须兢兢业业地处理政事,否则就不能永远为官而富
贵;即使那些“农与工肆之人”等平民百姓,只要崇尚才德,积极进取,也不会永远
处于在野的贫贱地位。有了这样一心向往仁义的贤臣和良民,国家就不愁治理不好。
因此,古代尧舜禹汤等明君,都善于识别人才、选择人才、使用人才和驾驭人才。

三、尚同
墨子理想中的政治体制,是建立天下吏民思想一致、高度集中统一的贤人政治。
为建立这种体制,他提出“尚同”思想,主张“天下之百姓,皆上同于天子” (《墨
子·尚贤上》):“以尚同一义为政”,那么“治天下之国,若治一家,使天下之民,
若使一夫”(《墨子·尚同下》),各项法令政策便可畅行无阻,整个国家也可运于掌
上。所以他认为:“尚同为政之本,而治之要也。”(《墨子·尚同下》)
(一)尚同的含义及提出
“尚同”即同于上,即提倡集权,统一是非,统一思想,统一步调。其具体内容
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天子由“天”选立;三公、国君由天子选立;左右将军、大夫、
乡长、里长均由国君选立。2.包括天子在内的各级“正长”(行政长官),都选天下贤
者担任。3.“一同天下之义”是“天之欲”,“天之欲”就是爱人利人,就是“求兴
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墨子·尚同中》)4.天子必须顺“天之欲”,率领各级
正长,以“一同天下之义”。5.各级“正长” 率领其管区人民, 逐级向上认同学习,
服从于上, 一直尚同于“天” 。墨子尚同论建立在“尚贤”论基础上,“尚同”、
“尚贤”论又与他的“国家起源说”密不可分:“古者民始生,未有刑政之时,盖其
语人(人人)异义,是以一人则一义,二人则二义,十人则十义。其人兹(滋也,益)众,
其所谓‘义’者亦兹众。是以人是其义,以非人之义,故交相非也。”在墨子看来,
在未有国家的古代,一人一义,十人十义,天下人没有统一的思想,因而导致人们不
仅不能密切合作,反而“皆以水火毒药相毒害”,“天下之乱,若禽兽然”。 (《墨
子·尚同上》) 既然“天下之所以乱者,生于无政长”,那么上天就“选天下之贤可
者,立以为天子”(《墨子·尚同上》);又因天子的力量有达不到的地方,天子又选
出三公、诸侯(国君)辅佐治国;诸侯(国君)“以其力为未足,又选择其国之贤可者,
置立以为正长”(《墨子·尚同上》),于是产生将军、大夫、乡长、里长等各级官长。
“故古者之置正长也,将以治民也,譬之若丝缕之有纪,而网罟之有纲也。将以连收
天下之淫暴而一同其义也。”(《墨子·尚同中》)墨子认为,君主的产生起源于避乱
就治的选择,各级官吏是选拔出来辅佐君主的,国家机器就是为了保证社会秩序化而
建立的。因而天下士民认同、服从于上级官长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是天经地义的
事情。但是墨子的“尚同”以“尚贤”为条件,即从天子、三公、诸侯,到将军、大
夫、乡长、里长等各级政长都必须由“天下之贤可者”充任。而对于桀、纣一类昏君,
易牙、竖刁一类奸臣,需人人得而诛之,又岂能“尚同”?
(二)尚同“四法”
为了建立完善的“尚同”体制,墨子提出了四种有机联系、缺一不可的方法:
1.“上之所是必皆是之,上之所非必皆非之”(《墨子·尚同上》),这是“尚同”
的根本方法。为了便于令行禁止,必须议定国是,统一认识,形成统一的是非标准。
那么谁为“上” ? 依“尚同”的顺序看,最高的“上”应是“天”;因为有意志的
“天”并不存在,所以最高的“上”实际上是天子。只有以天子的是非为是非,才能
“一同天下之义”。是非统一,故刑罚得中:“上之所赏,而下之所誉也”;“上之
所罚,而下之所毁也”。(《墨子·尚同上》)赏罚皆得民心,故可劝善惩恶。
2.“上同而不下比”,这是尚同的组织保证。上同即下级与上级同心,万民与天
子一意; 下比即臣民有异心, 结党营私,勇于私斗,不服公义。“上同而不下比”,
就是要去私服公,下与上同,民与君同,在行动上统一,“治天下之国若治一家,使
天下之民若使一夫”(《墨子·尚同下》),天下运于掌中,这是“尚同”的最高境界。
3.“闻善而(或)不善,皆以告其上”(《墨子·尚同上》),即下情上达。彻底的
专制主义学说,已取消人民的个人意志。墨子的“尚同“思想,仍为人民保留发言的
权利。他提出“上下情请为通”,“上有隐事遗利,下得而利之;下有除怨积害,上
得而除之”。(《墨子·尚同中》)这样做就能兴利除弊,增强君主的办事效力。特别
是君主“非神也”,如果“助之视听者众,则其所闻见者远矣;助之言谈者众,则其
德音之所抚循者博矣;助之思虑者众,则其谋度速得矣;助之动作者众,即其举事速
成矣”。(《墨子·尚同中》)如此便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所以“上之为政也,得下
情则治,不得下情则乱”。(《墨子·尚同下》)
4.“上有过则谏,下有善则傍(访)荐之”。这是匡谬补缺、扩大善行之道。“尚
同”并不是把人民的一切权力都交付君主,自己任凭宰割,而是随时可以监督、匡正
统治者。如果统治者荒淫堕落,墨子也不反对进行推翻腐朽统治的革命,如汤、武革
命他就认为是“诛”昏君(《墨子·非攻下》)。然革命毕竟是十分痛苦的事,故墨子
要采取积极的防范措施,特别提倡臣民进谏,反对阿谀逢迎,主张“君必有弗弗 ( 
 ,否决)之臣,上必有  (争议)之下,分(异)议者延延(  ,谏诤),而支苟(忠
于职守) 者  。焉(于是)可以长生保国”。否则,如果“臣下重其爵禄而不言,近
臣则喑(沉默) ,远臣则 (不言)。怨结于民心,善议障塞,则国危矣”。(《墨子·
亲士》)可见进谏是尚同的重要内容,减少了专制统治的残酷和愚昧成分。
(三)“尚同”的实际功效
按照墨子的设想,“尚同”可以使思想统一,是非一致,赏善罚恶准确无误就有
了保证;下情上达,“天子之视听也神”(《墨子·尚同中》),政令有了合乎实际的
保证;匡过荐贤,避免失误有了保证;上同而不下比,令行禁止就有了保证。所以他
认为:“尚同之为说也,上用之天子,可以治天下矣;中用之诸侯,可以治其国矣;
下用之家君,可以治其家矣。”(《墨子·尚同下》)
然而,墨子所制造的虚幻的上天,实际上对君主并无有效的约束力,并且只是强
调君对民、上对下的赏罚之权,下对上、民对君只有规谏权,而在如何实施规谏上又
没有具体制度,这就使人民意见不能保证及时畅达地反馈到统治者那里。也就是说,
墨子的“尚同”,主要强调的是下对上的服从,而忽略了下对上的制约,尽管初选的
“正长”不失为好官,仍难免不受权力的腐蚀。因此,“尚同”思想很容易成为专制
主义理论的温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