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辑 经受大革命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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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的成立, 是中国历史上开天辟地的大事件。1921年11月,
中央局发出《关于建立与发展党、团、工会组织及宣传工作等》的通告中强调指出,
各地要切实注意“青年及妇女运动” 。1922年7月,中国共产党第二次代表大会通过
了《关于妇女运动的决议》,号召中国妇女为争取政治上、经济上、教育上的权利,
与私有财产制度作坚决的斗争。从此,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妇女运动,始终与民族解
放、劳动解放斗争紧密结合,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山东是马克思主义传播最早的省份之一。 1920年10月1日,由齐鲁通讯社版书部
扩充成立的齐鲁书社,在济南省府前街正式营业。这家书店销售的新书有《俄国革命
史》、《辩证法》、《资本论入门》、《社会科学大纲》等。销售的报刊有《新青年》、
《新潮》、《觉悟》等。马克思主义通过这些书刊传播到了山东,吸引了许多思想活
跃、要求进步的青年。在济南上学的王尽美、邓恩铭等山东党的早期工作者常到齐鲁
书社看书,在这里相识,结为志同道合的朋友。从他们中间产生了山东第一代具有初
步共产主义思想的先进分子。
1920年11月21日,在济南的学生中成立了励新学会,成员22人,多数是省立第一
师范和省立第一中学的学生。学会多次举行学术讨论会,出版《励新》半月刊。王尽
美为编辑主任,邓恩铭是学会的庶务。
1921年7月, 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上海召开。12名代表中,有山东
的2名:王尽美、邓恩铭。同年9月,王尽美、邓恩铭在济南组织了马克思学说研究会。
会员有五六十人,王辩(黄秀珍)是其中之一。励新学会和马克思学说研究会是山东创
建党组织的组织前奏。
中共“一大” 以后,中央派刘仁静到济南,协商决定王尽美、邓恩铭等6人为山
东共产党出席共产国际“一大”的代表。
中国共产党的建立,中国的妇女运动进入了新的历史阶段。从此,在中国共产党
的领导下,妇女运动日益发展,成为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组成部分。
1922年7月,中共济南支部成立(直属中央)。9月,济南建立了社会主义青年团,
这是山东早期的党团组织。山东党团组织的建立,使山东的妇女运动有了坚强的领导。
这一时期,党领导妇女运动的特点和妇女运动的主要活动是:
1.在女知识分子中发展党、团员,加强妇运领导。1923年11月,济南团组织发展
了省立济南女师学生王辩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1923年冬,王翔千又介绍侯志、于佩
贞入团, 不久,又发展了王兰英、刘淑琴、秦缦云、裘东莞、王玉穰入团。1924年5
月-9月,青岛地方团组织发展王醒华、赵鲁玉、丁祝华入团。1924年秋至1925年,党
组织在省立济南女师发展12名女党员,有王辩、侯玉兰、于佩贞、牛叔琴、秦缦云、
王兰英、朱岫容、李秀兰等。1925年夏季,中共省立济南女师支部成立,牛叔琴 (刘
淑琴) 任支部书记(另据王辩、侯玉兰回忆,女师支部成立于1924年秋季)。1926年,
潍县县委在潍县文美女子中学发展女学生牟秀珍入党。1927年,县委又在该校学生中
发展11名团员,董爱连(董汝勤)任团支部书记。上述这批党、团员,热心于党的工作
和妇女解放事业,在各项斗争中发挥了积极作用,成为妇女运动的骨干力量。
2.在学生中传播马克思主义。建党初期,党组织的一项重要任务是开展马克思主
义的宣传工作。1924年,省立济南女师的党员,按党组织的要求,在进步学生中秘密
组织学习小组,阅读《共产党宣言》、《社会主义浅说》、《科学的人生观》、《俄
罗斯妇女》、《新青年》、《向导》周报等革命书刊,传播马克思主义。之后,又以
研究学问的公开名义,在校内组织读书会,班级建立读书小组,党、团员在读书小组
中,宣传革命道理,并物色积极分子,向她们介绍革命书刊。
3.同女国民党员建立革命统一战线。遵照中共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决议精神,山
东部分女党员跨党加入国民党, 在国民党组织中贯彻中共反帝反封建的民主纲领。1
925年初, 济南女青年团员,团结进步的女国民党员,建立了“山东济南妇女学术协
进会”。该会宣言中提出:“引领一般女界同胞,在民族解放的政治运动中,努力求
女子的解放。”这一组织在济南中级女校都有会员,约计六七十人。学术协进会参加
共青团领导的各种社会活动。
4.教育女青年参加反帝反封建的各种组织。1924年夏,济南女师及济南女中、女
子职业学校的党、团员,参加了山东非基督教大同盟,反对帝国主义利用宗教进行奴
化教育和侵略活动。 8月,各界31个团体参加了由王尽美起草纲领的山东反帝大同盟
会。 1925年2月,“山东女界国民会议促成会”在济南成立,该组织由济南各女校、
鲁丰纱厂及各妇女组织约20多个团体组成,以党、团员为骨干,王辩任执行委员。该
会在中共济南地方委员会团委书记李耘生领导下开展工作,按照党团的政治号召,领
导各界妇女投入反帝反军阀的政治斗争。“促成会”的宗旨是:“为谋女子解放,从
参加民族运动着手,除去帝国主义与军阀二层压迫。”并强调在政治运动中应特别注
重下层工农的女权运动。同年,共青团团结教育女青年的“消寒社”成立,参加党组
织领导的罢工斗争。1924年12月,在女共产党员赵鲁玉领导下,青岛电话局百余名女
工举行罢工,要求增加工资,发放年终奖薪。取得胜利之后,赵鲁玉于翌年1月8日组
织青年团员和女司机生,成立了青岛第一个女工团体--进德会;此后又在党组织领导
下成立了工会。 1925年4月下旬,青岛六大纱厂的工人,在党组织的领导和各方支援
下,举行了震惊全国的大罢工。提出反对日人打骂华人,改善工人待遇,保护女工特
殊利益, 减少童工工作时间等9项条件。这次罢工坚持了22天,终于迫使日本资本家
答复了工人提出的条件。
各界妇女抗议声讨英帝国主义在上海制造“五卅惨案”的暴行,掀起反对帝国主
义的高潮。1925年6月26日,济南8万多人举行市内游行。山东济南妇女学术协进会在
宣传鼓动和组织全市妇女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中, 发挥了很大作用。6月30日,济南
召开有40多个团体约6万多群众参加的大会, 追悼在沪、青罢工斗争中牺牲的烈士。
济南女师周村籍学生,在暑假期间组成援助上海罢工募捐队,周村小学教师、共青团
员丁祝华领导募捐千元,寄至上海,支援工人运动。高密县马园女校教师綦德淑、任
玉成带领学生200多人, 上街游行,张贴标语,散发传单,揭露英帝国主义在上海制
造“五卅” 惨案的暴行。高密县的发网女工500多人,在各界妇女中发起募捐,共捐
银元264元,支援上海工人的罢工斗争。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反革命政变。7月,汪精卫在武汉背叛国共合
作,大革命惨遭失败。
在白色恐怖笼罩下,1928年-1935年,省委机关及山东各地党组织屡遭敌人破坏,
许多领导人被捕、被杀。1929年,省委妇女部部长陈孟君被捕(后被营救)。1931年,
省委掩护机关被破坏, 妇委书记周铁真调离。同年4月,中国妇女运动的先驱、青岛
市委领导成员郭隆真牺牲。这一期间,尽管妇女运动呈现低潮,但妇女工作仍然在艰
苦的环境中开展着。
1927年,中共“八七”会议召开后,中共山东省委贯彻会议精神,确定山东妇女
运动以工农劳动妇女为主体。 1929年9月,省委制定的工作大纲提出:“号召女工、
农妇、 学生走向劳动妇女解放的道路”。1930年3月,中共山东临时委员会向中央的
报告中又提出: “妇女工作要特别注意劳动妇女和女工” 。 8月,山东省委发布的
《关于加强妇女运动的通告》中指出:“党组织应特别注意吸收女工、贫农妇女入党”
。《通告》阐述了妇女运动的重要性,强调要加强对农妇的领导,组织她们参加斗争。
在这一方针指导下,全省各地开始组织领导工农妇女开展多种形式的革命斗争,并取
得成效。
1927年10月,潍县文美女子中学的党、团员,带领部分进步学生到附近农村宣传,
帮助组织农民协会。这年冬天,潍县县委委员王全斌在家乡茂子庄组织革命武装赤卫
队, 得到主持家务的姐姐王全荣的大力支持,她给弟弟240块银元,为赤卫队买枪枝
弹药。 1928年底至翌年1月,在省委担任重要职务的王复元、王用章相继叛变,对山
东革命造成了严重威胁。在平叛斗争中,女共产党员傅玉真和嫂子李淑秀、姐姐傅桂
兰,坚定勇敢,不惜牺牲个人的一切,做出了重大贡献。1929年春,潍北县党组织领
导阙庄一带猪鬃厂女工与家属近千人举行罢工斗争,要求减少工时,增加工资,反对
欺侮工人,斗争取得了胜利。同年7月,青岛纱厂工人举行大罢工,时间长达4个月,
罢工期间,日商6大纱厂每日损失6万多元。同年10月,潍县柳科、柳疃、安崮、北孙
村200多名结发网妇女反对发网商的中间盘剥, 罢市3次,增加了工资。1930年7月,
青岛人力车工人罢工, 遭国民党镇压,200余人被捕。在中共青岛市委领导下,女共
产党员陈少敏、董汝勤、李文美发动几百名被捕工人家属到国民党市政府门前请愿,
迫使当局全部释放被捕工人, 并为其增加了工资。1931年2月,中共山东省委妇女委
员会成立,周铁真任妇委书记。
1931年“九一八” 事变后,山东掀起了以学生为主体的抗日爱国运动新高潮。9
月-10月, 济南、青岛、曲阜、菏泽、聊城、临沂、郯城等地学校的男女学生,集会
游行,抗议日军占领沈阳。济南育英中学、第一中学的女生组织了救护队。12月7日,
济南女师、女中等13处学校的学生2500人,冒雨集合于火车站,要求省政府发车送她
们去南京请愿,要求国民党政府抗日救国。12日晚,男女学生到达南京,迫使蒋介石
接见了学生代表。 但蒋介石拒不答复学生的抗日要求。请愿团改为“示威团”,1 5
日,示威团捣毁了外交部办公大楼。与此同时,蒋介石见全国形势于他不利,宣布下
野。20日,请愿团返回济南,受到各界的欢迎和慰问。在反日救国的新形势下,省立
济南女师及附设简师班的80多名学生, 组成战地服务预备队。1932年3月,济南市妇
女协会成立。1933年,潍县成立姐妹团。平阴、沂水、临沂、泰安、费县、烟台、临
清等组织了农民协会、妇女协会、姊妹团。这些妇女组织,开展抗日宣传,领导妇女
参加“抢坡”斗争;开展打倒列强、打倒土豪劣绅、打倒贪官污吏、废除苛捐杂税的
宣传活动;宣传妇女放脚、剪发;提倡男女平等,女子进学堂;宣传破除封建迷信,
同封建势力进行斗争。
1936年-1937年上半年, 菏泽、济南、青岛、烟台、蓬莱、潍县、淄博、莱阳部
分女学生参加了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济南组织起各界妇女联谊会和济南女同学会,
济南女师还组织起学联会、寿光县旅济学生同乡会,长清县女学生成立了“母校同学
会”。青岛市也组织起学生抗日救国会。这些组织,都是山东较早的妇女抗日救亡团
体,为迎接伟大的抗日民族解放运动做了思想上、组织上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