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烟台工人的武装斗争
1945年6月，烟台市工委根据上级指示，秘密进入日军占领下的烟台，与市内地
下党组织取得联系，并分别深入各工厂、商店、码头，发动群众，为解放烟台进行内
应准备工作。两个月内，他们在码头和车站一带，组织了各自为战的5个地下工人纠
察中队。
8月18日，胶东八路军向盘踞烟台日伪军发起总攻。市区工人纠察队秘密行动起
来，开展护厂斗争，并及时将市区日伪军兵力部署及防务情报，送往八路军指挥部。
8月23日黄昏，八路军前卫部队攻占南山和东山高地，敌人妄图从海上逃窜。市区工
人纠察队在地下党领导人辛广义、曹占一、宫亭、刘凤至等人率领下，举行武装起义
。电厂工人纠察队首先拉下全市供电线路电闸，兵工厂工人纠察队迅速切断敌人设置
炸毁工厂的电路，码头工人纠察队驾驶汽艇在海上巡逻。次日拂晓，前卫部队推进到
毓璜顶山下，龟缩在碉堡内的日伪军企图以猛烈火力阻挡八路军前进。此时，工人纠
察队匍匐上来，拉响了预先埋设的地雷和炸药，敌堡化为废墟，八路军攻城部队与工
人纠察队会合于市区制高点毓璜顶。据统计，在收复烟台战斗中，工人武装夺得轻机
枪两挺，步枪74支，手榴弹250枚，军刀30把，汽车4辆，俘虏伪军、宪特65名。工人
纠察队还占领了西汽车站、兵工厂、电灯公司、瑞丰公司及敌伪法院等处，紧密配合
了八路军占领和解放烟台市区。
烟台光复后，市职工总会筹委会派出大批干部，分赴市区各工厂、商店，发动职
工开展反奸、反霸斗争。在此基础上，重新整顿了工人纠察队。到8月底，全市工人
纠察队员发展到1500余人。9月，烟台工人纠察大队成立。据不完全统计：一年内工
人纠察大队查获汉奸、特务162名，土匪24名，盗贼228名，查获价值160万元的物资
。
10月下旬，国民党张立业部以“新泰号”武装商船为前导，10余艘汽艇随其后，
向烟台港挡浪坝方向扑来。坚守在这一防区的烟台工人武装纠察队，将一门巨型铁炮
驾设在一艘铁驳船上，敌船队驶近后，队员们点火发炮，一艘敌艇中弹起火，数船受
伤，敌船队猝不及防，狼狈逃窜。
10月29日，解放崆峒岛战斗打响。工人纠察队员驾驶着一艘铁驳船和20余只小舢
板，配合驻军组成海战部队，分两路向盘踞崆峒岛的国民党山东保安三十七旅发起总
攻。经过8小时激战，歼灭敌军张立业部。
1947年春，国民党开始重点进攻山东，烟台党政机关和驻军开始转移。9月30日
，工人纠察队撤出市区。翌日，改建为烟台工人武装大队，下设4个中队，全队共50
8名队员。12月3日，烟台工人武装大队正式成立后，配合牟平县地方武装击溃了国民
党军队200人组成的抢粮队，毙伤敌军17名，截获粮食20余板车。12月下旬，在太平
顶伏击战中，又击溃敌军两个连，俘敌10余名。1948年1月25日上午，驻烟台敌伪顽
军和还乡团等1000余人，携轻重机枪、迫击炮等武器，窜至孙家滩一带抢掠。工人武
装大队配合八路军主力一部予以阻击，激战4小时，将敌全部击溃。这次阻击战毙伤
敌官兵120余名，俘敌184名，缴敌人武器一大宗。樗岚等地反动“自卫团”，也被工
人武装大队相继消灭。
1948年2月，烟台工人武装大队与烟台警备大队合编为胶东军区独立团后，又转
战大江南北，为解放全中国立下了战功。
二、淄博工人的武装斗争
1945年9月，蒋日伪合流侵占淄博。自此，淄博地区开始了残酷的敌我“拉锯”
斗争。这期间，淄博工人开展护厂护矿斗争，武装参军参战，经历大小战斗数百次，
为淄博解放做出了重要贡献。
在敌我“拉锯”形势下，中共淄博特委、特区总工会筹委会号召各厂矿组织工人
武装，先后进行了保护我占厂矿和破坏敌人厂矿的斗争。洪山煤矿护矿队(亦称“工
人自卫大队”)有300多人，100多支枪。1946年1月，国民党伪顽部队程学通部到洪山
矿区偷运日用生活物资和机电设备，护矿队立即前往堵截，程部弃物逃跑。7月，潜
伏在洪山煤矿的国民党徒趁我军即将撤出之机，于夜间偷袭车六坑(矿井名)，并将动
力设备拆卸后埋藏在巷道里。护矿队发现后，及时采取保护措施，使其盗运计划落空
。不久，敌军占领了洪山煤矿，护矿队撒到淄川东山区。他们在地方政府配合下，发
动当地群众500余人，用3个晚上，将该矿各井口的电缆、炸药、钢材、电器材料等拆
运到淄川东山根据地，使敌人经营的9个井口全部停产。随后，他们又发动2000余人
，把敌占张博铁路10多里的一段铁路夹板拆除，三天未通车。
解放战争期间，淄博工人武装配合我军主力部队积极参加各种战斗战役，歼灭敌
人。蒋军曾5次进犯淄博，由逃亡地主组成的反动武装“还乡团”纷纷窜回淄博残害
地方干部和土改积极分子。为镇压反动分子，防其反攻倒算，淄博工人武装与其进行
了殊死搏斗。1947年1月，“还乡团”头子司继栾部100余人随蒋军驻进西河镇坡地村
。西河煤矿工人支队侦知后，与西河区中队配合，傍晚埋伏在坡地村周围，首先切断
敌司令部与蒋军联系，随即发起攻击战。激战中，区中队战士黄洪康和副队长孟庆云
，趁敌机枪射手换弹夹之机冲上去，猛力夺过敌人机枪。工人支队奋勇冲锋，敌人狼
狈逃窜。这次战斗打死“还乡团”分子7人，生俘23人，缴获步枪7支。8月，西河煤
矿武工队派出一小分队，将土匪头子伊老九部驻东坡地村30多名土匪引至一小山村。
当匪徒窜到村外，埋伏在山后的武工队迎头痛击。战斗中，淄川县独立营也赶来助战
，一举消灭土匪17名，缴获机枪1挺，步枪10余支，其余十几名土匪抱头鼠窜。1947
年，莱芜战役前夕，为了保证粮食供应，蒋军193师后勤部专门在博山城南乐疃村建
立粮站，存有几十万斤粮食和大批柴草，并驻有一连兵力把守。为切断蒋军后勤补给
，黑山工人支队、武工队和地方民兵互相配合，发动了攻打乐疃村敌粮站的战斗。在
战斗中，工人武装和武装民兵分4路包围了乐疃。经激战，全歼守敌，缴获大批粮食
柴草，支援了莱芜战役。同时，还救出了被蒋军关押在粮站的400多名民工。
1948年3月，华东野战军山东兵团向盘踞淄博的蒋军发起攻势。10日，矿山大队
工人侦察了洪山地区地形，掌握了敌军防务情况后，即在洪山周围涧北、省庄、龙口
等村，消灭了地主“还乡团”武装，为收复洪山扫清了外部障碍。14日夜，收复洪山
、淄川战斗打响。工人武装全力以赴，配合主力部队作战。战斗中，鲁中军区某团担
任主攻，向洪山电厂敌军等主阵地发起攻击，矿山大队和淄川独立营联合向淄川炭矿
南门守敌进攻。经过激烈争夺，炸毁南门敌碉堡冲入炭矿，并在西山与主力会合，最
后攻下敌军坚守的西山碉堡，胜利收复洪山。这次战斗，歼敌2000余名。20日，淄川
战斗打响后，淄博各路工人武装近4000人全部投入战斗。淄川城墙坚厚，蒋军防守严
密，火力密集，给攻城带来极大困难。工人武装决定采取地下爆破方法攻破城门。他
们挑选60名技术高超的掘进工人，由外围向淄城东南城墙挖掘地道，经矿工们两昼夜
的突击，打通高宽各1.5米、长100米的地道，用炸药炸塌了淄川东城门，为我军攻城
创造了有利条件。此后，我军与敌经32小时激战，攻克淄川县城，生俘敌军9845名，
毙伤敌军2200名，生俘敌军团长以上军官7名，缴获各种火炮28门，另有大批枪械物
资。
三、济南铁路工人“反裁员”斗争
1947年2月，莱芜战役结束后，国民党强令济南铁路局(以下简称“路局”)各段
、站技术工人连同重要设备，一起调运到济南，致使济南地区铁路工人剧增。6月27
日，济南铁路局长陈舜耕向铁路员工发布《非常时期铁路紧缩办法》裁员令，全路停
止任用新人，所有临时工一律解雇，各处室只留必需办公人员。按此法执行，路局有
26000名铁路员工被裁撤，一部分员工还将减薪和停薪。
“裁员减薪”命令发布后，在中共渤海工委领导下，济南机厂(今济南机车工厂
)地下党支部抓住这一机会，发动工人开展了“反裁员减薪”斗争。渤海工委确定，
以党的地下秘密联络处“义记自行车行”为斗争联络指挥部，在路局发布“裁员减薪
令”的当天下班后，地下党支部便在联络指挥部秘密召开党员和群众骨干会议，研究
部署了斗争方法和步骤。
原定7月4日，组织济南机厂工人到路局进行请愿说理斗争。4日晨，当机务段列
车开到济南机厂接工人时，遭到厂方阻拦。怒不可遏的工人不顾厂方阻挠，翻越高墙
冲出工厂。铁路机务段、电务段、车辆段3000多名工人也涌向路局大院内。工人代表
经协商，选出10名代表到路局办公大楼与济南铁路局长陈舜耕谈判。
经工人代表交涉，陈舜耕勉强答应增加两个月遣散费，其它条件陈推托是南京政
府交通部规定，不得改变。时到中午，谈判仍无结果。面对陈舜耕的无理举动，工人
更加愤慨，便将其围住质问。这时路局卫兵开枪打倒一名工人，工人们冲上去将卫兵
的枪夺走，并一起冲向路局办公大楼。陈舜耕在卫兵保护下企图逃跑，愤怒的工人一
拥而上，将其打倒在地。此后，在警卫保护下，陈舜耕躲入楼内。下午1时，国民党
省政府社会处长王平一等人赶到现场。面对3000多名被激怒的工人，王平一答应了工
人提出的要求。斗争目的基本达到，党组织遂引导工人撤离现场。随后，工人代表在
车辆段值班室召开会议，决定举行各报记者会议。在记者会上，工人代表陈述事件真
相，得到与会记者支持。会后，发布《告全国铁路职工书》，进一步揭露了以陈舜耕
为首的铁路当局欺压盘剥工人的罪行。
这次“反裁员”斗争，参加请愿和罢工人数两万余名，轰动全国，陈舜耕被迫提
出辞呈，铁路当局宣布的“五项裁员减薪办法”停止执行。
四、青岛码头工人反封建把头斗争
1945年8月，南京国民党政府在美军支持下抢先从日本手中接收了青岛。接管后
，青岛港口码头日伪时期的大小把头全部留用，并颁布“大港码头整饬办法”等各种
法令，限制、压迫和剥削码头工人。码头工人全是扛包、拉车、抬筐等重体力劳动，
作业时间长，一些危险作业，没有任何安全保护设备，工伤事故时有发生。
中共青岛党组织早就注意做码头苦力工人的工作，并派遣党员打入青岛港内，从
事秘密建党活动和开展码头工人斗争。
1946年秋，中共地下工作者码头杂货部副司帐王明斋，在中共地下党员姚建春、
方启庄协助下，利用官办工会合法形式，担任了杂货部工人总代表，王带领工人代表
向官办“码头起卸业工会”提出伙食自理要求遭到拒绝后，几个顽固的把头相继被打
，“工会”理事长大把头鞠国璋与市政府运输管理处长沈绍宗被迫同意伙食自理。接
着，工人代表又提出工资自领要求，把头拒绝，再次被打。沈绍宗欲治王明斋指使打
人之罪，数十名工人示威，沈被迫同意工人要求。至此，把头再不敢贪污工人伙食费
与工资。
1947年春，码头搬运、行李、火车等装卸工人，在王明斋帮助下继续开展斗争，
均获得伙食自理、工资自领的胜利。王明斋被推选为杂货、搬运、行李、火车四部工
人总代表。7月，码头装卸工人最多的煤盐部500多名工人又推选王明斋为煤盐部总代
表，王明斋带领工人提出煤盐部伙食自理、工资自领和发工作服等3项要求。煤盐部
把头不承认王的总代表资格，3项要求被拒绝，沈绍宗诿称举行大会选举解决。8月2
0日，益都路“码头起卸业工会”举行煤盐部工人总代表选举大会，沈绍宗和鞠国璋
竭力操纵欲使王明斋落选，但王却以绝对多数票当选为总代表。“工会”头目气急败
坏，围攻王明斋，正在作业的600名工人闻讯立即罢工，持手钩、抬杠奔向益都路选
举现场，沈绍宗及众把头逃走，鞠国璋躲进警察派出所，工人包围派出所，要求交出
鞠国璋。军警赶来镇压，形成对峙。运管处与官办工会只得承认选举有效，并接受了
王明斋代表煤盐部工人所提的3项要求。至此，青岛港装卸业5部1200名工人全部实现
了伙食自理、工资自领。不久，运管处又被迫给工人发放工作服，配给面粉、糖、煤
等物资，封建把头再也不敢克扣。至此，码头工人反封建把头斗争取得重大胜利。
国民党反动当局和封建把头对王明斋恨之入骨。1948年1月14日晚，王明斋被国
民党特务分子绑架后，秘密杀害。
五、济南解放前夕工人护厂斗争
1948年3月至4月间，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周村、张店、潍县等地。济南国民党政
府和军队企图在溃败前破坏济南市的重要工厂、企业和市政设施。在中共济南市委领
导下，各官僚资本企业与较大民营企业都成立护厂委员会、护厂队或纠察队，发动组
织工人进行护厂斗争。
护厂开始前，各护厂委员会首先向本企业上层分子积极宣传党的政策，讲清形势
，指明出路，预防厂方破坏设备。有的护厂委员会考虑到敌人破坏，提前组织工人做
好护厂准备。济南战役前，济南发电厂上层分子接到护厂委员会的严正声明后，考虑
其切身利益，没有执行国民党当局炸毁电厂的命令，保住了电厂设备。早在1948年6
月，济南新城兵工厂护厂委员会就秘密组织工人，开始夜间转移弹药和枪炮零件，做
好护厂准备。9月16日，济南战役打响后，工人们拆卸机器并疏散掩藏。国民党军队
虽于溃退时轰炸该厂，但由于工人妥善保护，厂内机器设备未遭重大损失。
当企业遭受破坏时，护厂队和纠察队组织工人群众奋力保护。济南战役前夕，仁
丰纱厂资本家和资方代理人组织人员将厂内大批物资运出厂外掩藏，并销毁卷宗文件
。共产党员和工人积极分子组织护厂队员和工人群众，阻止资本家偷运，并在馆驿街
等地查获其秘密仓库，运回了大批物资。济南战役解放军攻城前夕，国民党军队纵火
焚烧丰年、成丰两个面粉厂仓库与制粉楼，护厂队和工人群众奋身扑灭大火，使这两
厂主要生产设备免遭重大损失。济南战役期间，国民党军队飞机在洪家楼一带扔下十
几枚炸弹，使铁路交通中断。铁路工人日夜抢修，保证了军事运输畅通。津浦大厂、
自来水厂、电灯公司和电话公司等济南重要企业，由于护厂队组织工人竭力保护，在
国民党军队飞机轰炸时，工厂设备和物资未遭重大损失。
同时，济南工人和各阶层民众一起固守机关、学校、医院、邮局、车站、仓库等
，保护重要设施，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入城后迅速恢复生产和生活秩序创造了有利条件
。
六、青岛解放前夕工人护厂斗争
1948年9月，华东人民解放军攻克济南。国民党当局决定青岛守军伺机撤退，撤
退前要搬迁一批重要工厂和物资，并阴谋最后在市内进行爆炸破坏。中共胶东区党委
、青岛市委、青岛工委及胶东军区在市内发动工人开展护厂运动，有力配合了青岛解
放和解放军接管城市。
1948年秋末，南逃风初起，中共青岛地下党组织立即对职工群众进行宣传教育，
并通过宣传和开展统战工作，争取民族资产阶级及正直的社会人士消除疑虑，留下不
走，进而支持护厂和建立护厂组织。有的地下党组织通过统战关系，取得企业负责人
的同意，争取公开成立护厂组织。如中国纺织建设总公司青岛分公司(以下简称“青
纺”)和青岛电厂地下党员，先夺取了官办电厂工会的领导权，又争取厂长支持，为
保证军事用电和防止破坏生产，公开成立了防护队。其他各厂护厂队绝大多数是秘密
组成的，一律由地下工作人员直接掌握。有的成立护厂指挥部，制定实施办法，制做
护厂旗和护厂队员袖标。少数护厂队如“青纺”和电厂拥有枪支，并且以合法手段购
得。多数护厂队则以刀棍铁器实行自卫。各单位护厂队人数不等，均为觉悟高的职工
自愿参加。国民党军队撤前斗争紧张期间，护厂队员均住在厂内，昼夜值岗。
1948年11月，国民党青岛守军开始策划工厂南迁。《军民日报》等8家报社奉令
停刊，将大部分印刷机器装箱待运。各报社近百名工人齐赴市政府、第十一绥靖区司
令部请愿反对南迁。请愿失败后，报社工人即将木箱砸毁，不许机器启运。除《军民
日报》印刷机运走外，其余均未运走。
12月，徐州解放后，国民党南迁图谋愈急，齐鲁实业公司所属食油厂、橡胶厂、
啤酒厂及联勤总部青岛被服厂等奉命南迁。各厂工人获悉后，自动看护机器，不准动
手，汽车司机亦拒绝开车。各厂长行动均被工人监视并受到警告。后除被服厂机器被
军方强行运走外，其他各厂均未得逞。“青纺”是青岛最大的官僚资本企业，所属1
3个厂为国民党计划南迁重点。“青纺”总经理范澄川在中共地下组织争取下表示坚
决参加护厂。他在副经理王新元(中共地下党员)协助下，先是蒙蔽守军首脑，以防范
抢劫为名，成立全公司合法的防护团，各厂厂长均兼护厂队长，公开购买枪支，充实
力量。当国民党当局多次通知其“准备南迁”时，范均巧妙应付，不予执行，使南迁
计划落空。
1949年1月，淮海战役结束，解放大军兵临长江北岸，青岛守军更加恐慌，抓紧
布置将预先秘密运到的20吨炸药执行撤前大爆破。1月11日、20日，人民解放军华东
军区司令部与人民解放军总部发言人相继对青岛守军国民党第十一绥靖区刘安祺发出
措词严厉的警告，刘终于未敢执行。4月28日，中共中央军委批准发动“青(岛)即(墨
)战役”。5月3日，解放军开始进攻青岛外围。国民党守军构筑3道防线，力图顽抗，
并准备最后裹挟抢掠，护厂斗争进入决战阶段。
“青纺”各厂分布于沧口、四方，处于青岛前沿。各厂护厂队员均搬住厂内，严
阵以待，对前来武装劫运布匹者，能拒者拒之，不能拒者“贿买”之，各厂库存布匹
均连夜移藏。除一个厂被武装劫走两卡车外，其余各厂布匹均无损失。青岛电厂防护
队和厂长对国民党当局拆迁计划以“军事用电不能停止”为借口，一再拖延不予执行
。守军临逃前数次派人到四方发电厂逼令拆卸机件，防护队见来者是外行，均哄骗敷
衍过去。自来水厂在厂长配合下，以“军舰不能停水”为由，阻止了“绥靖区”特务
去白沙河水源地执行爆炸的行动。李村水源地护厂队瓦解了驻警小队，使之留下枪支
各自散去。铁路职工以机务段为中心发动护路斗争，严密保护机车，铁路器材完整无
损，各种运行车一直未停。四方机厂除由厂长请免疏散外，还争取驻厂警务分所30余
人参加护厂工作，有效地防止了国民党溃兵、“难民”的抢劫。港口码头工人联合科
室人员组成多支护港队，严密监视舰艇出入，收集军运情报。解放前夕，护港队发动
导航与拖驳船员弃船登岸，阻碍守军开船。护港队员还潜入汽车场，将30余辆汽车蓄
电瓶全部卸下，使汽车无法启动。“崂山号”船员被逼开船，驶出大港后，到前海即
乘机开回。海军造船厂工人将船坞灌满水，沉入海底。电信局早在1948年底就秘密成
立10人护卫小组，后建立半公开的治安大队，解放前夕公开成立了护局委员会，制作
红旗、袖标，日夜值岗，将所有备用的发报机全部转移妥藏。各分局由专人监听国民
党军政电话，掌握守军行踪。全局器材保护完好。人民解放军攻城部队刚进沧口，护
局委员会即派出专车，第一个开到沧口迎接解放军。
6月2日晨，解放军各部队从沧口、李村、沙子口分路齐进，中午汇入市中心，国
民党守军全部登舰南逃。全市交通无阻，商店照常营业，电讯畅通，水电未停。各厂
机器资材、公共设施、文书档案极少损失。国民党搬迁和破坏的阴谋彻底失败，青岛
工人护厂斗争取得巨大胜利。
1937年-1944年山东部分地区自发罢工统计表
表2-2
┌─────┬──────┬──────┬──────┬──────┐
│时间 │地点 │起因 │参加人数 │结果 │
├─────┼──────┼──────┼──────┼──────┤
│1937年10月│青岛怡和洋行│反对为日本人│全体参加 │被迫中止大连│
│ │泽生轮 │运货 │ │航行改行天津│
├─────┼──────┼──────┼──────┼──────┤
│1941年 │博山利大、宝│博山矿业公司│全体参加 │-- │
│ │业、义和、恒│降低工人工资│ │ │
│ │通各矿 │ │ │ │
├─────┼──────┼──────┼──────┼──────┤
│1941年 │博山电厂 │提高工资，取│70余人 │每天增加工资│
│ │ │消克扣 │ │8分，粮半斤 │
├─────┼──────┼──────┼──────┼──────┤
│1941年夏 │博山电厂 │反对裸体搜身│100余人 │取消搜身制 │
├─────┼──────┼──────┼──────┼──────┤
│1942年4月 │青岛隆义纱厂│反对搜身 │ │给敌造成8800│
│ │ │ │ │0米布损失 │
├─────┼──────┼──────┼──────┼──────┤
│1942年9月 │济宁玉堂酱园│增加工资，改│全体参加 │答应工人条件│
│ │ │善生活条件 │ │ │
├─────┼──────┼──────┼──────┼──────┤
│1942年12月│青岛胶皮鞋厂│粮价上涨，收│400余人 │-- │
│ │ │入下降 │ │ │
├─────┼──────┼──────┼──────┼──────┤
│1943年2月 │淄博矿区 │不堪剥削压迫│全体参加 │每日给粮5斤 │
├─────┼──────┼──────┼──────┼──────┤
│1943年春 │青岛五号码头│抗议日本监工│全体参加 │-- │
│ │ │打中国工人 │ │ │
├─────┼──────┼──────┼──────┼──────┤
│1944年2月 │洪山矿区 │不堪压迫，反│煤矿铁路工人│迫使部分伪职│
│ │ │对卖命 │参加 │人员出逃 │
├─────┼──────┼──────┼──────┼──────┤
│1944年夏 │新汶张庄矿 │反对迫害工友│300余人 │放出被抓工友│
├─────┼──────┼──────┼──────┼──────┤
│1944年12月│博山东大公司│不堪剥削压迫│全体参加 │-- │
└─────┴──────┴──────┴──────┴──────┘
说明：资料来源于《山东工人运动史》第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