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东工人在五四运动中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 1919年1月由美、英、法、意、日等“协约国”召开巴
黎和会，中国作为战胜国之一派专使出席会议，并提出陈述书要求将德国在山东的权
利直接归还中国，但日本代表提出无条件让与日本。
1919年4月20日，山东省暨济南各界民众10万余人(《中共山东地方史》第5页载：
10万余人。《山东工人运动史》第70页载：1万余人。)在演武厅广场举行请愿大会，
提出“收回青岛”、“收回山东主权”。工人代表侯丹峰等数十人相继发表演说；喊
出了“力争国家主权，惩办卖国贼，废除非法密约”的口号。5月2日，济南3000多名
工人在北岗子举行收回青岛演说大会，人力车工人李凤林、赵强东、王得胜等人相继
登台演说。
5月3日，日本帝国主义在协约国支持下，通过巴黎和会取代德国，侵占山东权利
的消息传来中国。 4日，北京十几所学校的爱国学生聚集天安门前举行游行示威，五
四运动爆发。当日下午，山东暨济南各界代表在外交商榷会开会，听取北京外交协会
代表关于山东外交情形的报告， 并作出8项决议，声援北京学生的反帝爱国运动，力
保山东主权。 6日，济南数千名工人参加山东国货维持会在庠门里学府召开的万人大
会， 工人团体和各界代表相继发表演说，一致决议不许购买日货。7日，济南工人冲
破军警阻挠，参加山东各界62个团体3万余人在省议会厅举行的国耻纪念大会。8日，
济南西关、南关地区的工人和商埠的店员秘密组织救国十人团，提出“拒绝和约签字，
收回青岛，废除二十一条，不买日货”的行动口号。10日，在救国十人团的秘密联合
下，济南21个学校的学生冲破当局的禁令，汇集省议会厅举行演讲大会，并分赴各街
头演讲，抵制日货。数十人在会上发表演说。22日，济南工人民众数10万余人云集南
门外大校场，共商救国大计。28日，搬运工人领袖李凤林再次召开劳动界演讲大会，
发起组织劳动五人团，提倡国货，抵制日货。
6月10日， 济南民众举行罢工、罢课、罢市斗争，面粉业工人率先罢工。工人群
众不给日本人送面、送水，不为日本人挖厕，不拉日本人等。14日，济南工人千余人
在普利门外青年会召开演说大会，通过凡为日本人做工者完全罢工、不给日本人当仆
役、不买日货的决议。19日、28日，山东工人和各界民众公推代表两次赴北京请愿，
以迫使北京政府拒绝在巴黎和约上签字。与此同时，烟台、济宁、东昌(今聊城)、曹
州(今菏泽)、临沂等地十多个城市和地区的工人、学生多次集会、游行、罢工、罢课
和罢市，抵制日货，积极进行反帝爱国斗争。
7月21日， 济南工人和各界民众千余人在省议会厅召开各界救国大会。在工人代
表王春浦等人的领导下，愤怒捣毁亲日卖国的《昌言报》报馆，并绑缚报馆经理张景
元、主编薛惠卿等人游街示众。随后，以工人为主体的济南民众又罢工、罢市、罢课
3天。 济南人民的行动，触怒了北洋军阀政府。25日，北洋政府宣布济南戒严，委任
济南镇守使马良为戒严司令。马良上任后，派出军警逮捕上街演讲的学生，并以“结
党扰乱社会秩序” 为罪名，将济南回民救国后援会会长马云亭等3人逮捕、杀害，制
造了震惊全国的“济南血案”，激起山东和全国人民公愤。
山东各界纷纷抗议马良暴行，并选派代表赴京会同全国各地代表前往总统府请愿，
要求惩办马良。北洋政府不但不接受请愿代表要求，反而派军警逮捕了请愿代表，更
加激起全国人民的愤慨，更大规模的抗议活动席卷京、津、沪、鲁、苏、冀等地。在
全国群众运动的强大压力下，北洋政府被迫释放了被捕的请愿代表。
二、济南理发业工人抗捐斗争
1923年7月11日上午，济南700多名理发工人在南关毛家坟罗祖祠集会，反对省警
察厅增设卫生执照捐，抗议警察当局的横征暴敛，痛打主动承包此捐的民华理发店老
板和济南理发业公会会长等人。警察厅闻讯派警察赶往现场，捕去宋风鸣、王世荣等
5名工人。 理发工人高永清等人组织工人转移至魏家庄南首砖瓦窑举行会议，议决筹
资抚恤被捕工人家属。
12日上午，全市理发工人千余人在千佛山下开会，公推李石山为济南理发业公会
新会长， 商讨斗争办法。15日晨，理发工人以及支持其斗争的其他各业工人、学生3
000余人， 赴千佛山下举行大会。中共山东地方组织负责人王尽美、王用章等人出席
大会并讲话，号召工人阶级团结起来，与军阀政府进行坚决斗争。大会通过决议，要
求当局免去卫生执照捐，释放被捕工人，准许自由组织工会等。会后，工人举行游行
示威。当游行队伍行至南圩子门时，警察当局宣布取消卫生执照捐，答应理发工人提
出的全部条件，斗争取得胜利。
三、青岛钟渊纱厂工人大罢工
钟渊纱厂是1921年3月， 由日商投资在青岛兴建的纱厂。厂主武藤山治和丸山幸
藏等人为加强技术力量， 在青岛李村公学堂等地招收200名具有高小以上文化程度的
青年学生为练习生，分批送往日本公司培训纺织技术。在招收练习生时，订有契约：
学习期间，除每月发工资外，管吃管穿和日用生活必需品，学成后提高工资。
练习生学成回厂后，日本厂主违背了承诺，不仅取消了学习期间的生活待遇，还
降低了工资。 为此，练习生联合全厂工人与厂主进行斗争。1924年8月，织布场工人
首先罢工。当时，厂主软硬兼施，破坏了这次罢工。复工后，罢工领导人阎学春等被
开除， 更加引起了全厂工人的不满。9月上旬，练习生又发动全厂5000多名工人举行
大罢工，向厂主抗议，并提出增加工资、保护童工等9项条件，要求厂方答复。开始，
日本厂主态度强硬，将住在厂内的部分工人赶出宿舍，并威胁要开除他们。工人们团
结一致，毫不退缩，他们在野外搭起帐篷存身，挖野菜充饥，坚决与厂主斗争到底。
当时，钟渊纱厂的技术力量主要依靠这批练习生，停产一天全厂即损失近万元利润。
罢工延续十余天，厂主感到损失太大，遂向工人妥协，答复了工人提出的部分条件后
工人复工。
四、青岛电话局工人罢工
日本占领青岛期间，青岛电话局司机生(话务员) 工资很低，并一次次减少。192
4年底，工人最低工资者已减到每月7元。此前，局里有规定：每年加薪两次，年终再
发奖金。但自1923年至1924年底的两年中，未加过一次薪，也未发过奖金。这期间，
物价却上涨了15％左右。 1924年12月28日，该局120名女司机生联合起来提出要求增
薪和照发年终奖金的呈文，并托司机主任李仲英转给电话局局长。
当时，中共青岛地方组织和青年团组织已在该局开始发展党、团员，群众工作有
了一定的基础。当司机主任拒绝转递呈文时，在场的女青年团员赵鲁玉挺身而出，号
召大家一起去送。当她按响室内电铃后，全体司机生离开工作台，奔向局长室。随之，
全市的电话立时中断，用户纷纷到电话局询问，提抗议。胶澳督办公署官员大发雷霆，
电话局局长要求司机生马上回工作岗位，但大家提出：不答应要求，坚决不复工。在
内外的压力下，局长胡文溶只好在司机生们的呈文上签字，同意工人的要求，罢工取
得胜利。罢工结束后，局长引咎辞职。新任局长上台后，企图否定前任承诺，司机生
们又举行了第二次罢工。新任局长怕蹈前任覆辙，只好给司机生们发了年终奖金，并
根据工种每人每月增加了4元至8元的工资。
五、胶济铁路与四方机厂工人大罢工
1923年11月至1924年6月，在中共山东地方组织早期领导人王荷波、邓恩铭(时任
中共青岛地方组织负责人) 、王尽美等帮助下，青岛四方机厂圣诞会逐步向现代工会
转变，并参加中共领导下的“五路联合会”和全国铁路总工会，原圣诞会负责人郭恒
祥当选为全国铁路总工会副委员长。圣诞会改订章程，吸收青年工人参加，会员激增，
并在胶济铁路沿线车站发展组织。 圣诞会的发展，引起当局的惊恐。1924年3月，路
局先下令将圣诞会总负责人郭恒祥等4人开除， 其后又停止了该会活动。但郭恒祥等
人在中共青岛地方组织领导下， 在厂外继续活动， 筹建秘密工会。 从1924年底至1
925年初，秘密加入工会的工人有800多人，超过全厂工人总数的60％。
1924年12月，胶济铁路管理局上层发生山东地方派与江浙派内讧，山东地方派酝
酿胶济铁路全线工人大罢工。中共青岛地方组织决定利用这一机会组织四方机厂秘密
工会工人参加罢工斗争。
1925年2月8日，胶济铁路全线大罢工。从当晚12时开始，工人用枕木钢轨封锁了
铁路线，客车、货车一律停开，并熄灭机车炉火，胶济铁路全线瘫痪。
在全线停车罢工时，邓恩铭来到四方机厂工会召开干部会议，发动秘密工会组织
工人开展罢工，罢工工人向厂方提出5条要求：1. 有关工人事件须与工会交涉；2.恢
复因办工会被开除的郭恒祥等工友的工作；3. 全厂工人一律每月增加工资3元，并改
日计为月计；4.每人一年发给两次来回免费车票；5.发放年终奖金。
因胶济铁路和四方机厂工人罢工事起， 2月12日交通部长阚铎被迫辞职，胶济铁
路开始恢复通车。 但四方机厂秘密工会和罢工工人仍坚持所提条件，并继续罢工。1
7日，山东督办郑士琦委派代理局长李钟岳被迫接受l、2、5条，对3、4条则须请示北
京交通部。至此，工会认为罢工目的已基本达到，决定复工。18日，召开庆祝大会，
发出《胜利宣言》，庆祝罢工胜利。
六、青岛纱厂工人三次同盟大罢工
1914年日本取代德国侵占青岛后，1916年至1923年，先后在青岛四方、沧口开设
6家大型纺织工厂，拥有纱锭24万枚，占全市纱锭总数90％以上，工人近2万名，占全
市产业工人总数70％。由于日本厂主压低工人工资，延长工时，提高劳动强度，实行
人身侮辱， 严禁成立工会，广大工人处境困苦。1925年春，在四方机厂工人2月罢工
与上海日商纱厂工人4月大罢工相继胜利的鼓舞下， 青岛各日商纱厂工人，在中共青
岛地方组织的领导下，积极组织工会。四方日商大康纱厂(现国棉一厂)在司铭章等努
力下， 会务进展迅速。4月15日，厂主察知后派人持枪闯入工人宿舍搜去会员名册，
并抓走3名工人拷打。 秘密工会发动工人向厂主要求放人，散发《泣告书》，质问日
本人有什么权利搜查中国人的住地，扣押中国的国民。17日，被关押的工人放回，但
被解雇。 工会认为必须继续斗争， 于是提出21条要求，限日本厂主24小时内答复。
“2l条”主要内容有承认工会、不得借故开除工人代表、不得任意打骂工人、每日增
加工资1角、童工工作时间不得超过8小时、扣罚的工资抵作工人教育费等。同时，成
立了大康纱厂罢工委员会，总指挥司铭章，副总指挥苏美一、李敬铨等，纠察大队长
由李敬铨兼任。 19日晚9时，日本厂主没有答复，在罢工委员会领导下，全厂4000余
工人开始罢工，发出第二个《泣告书》，呼吁各厂工友与社会给予同情、支援。21日，
大康工人在四方游行，同时加强对外宣传、联络工作。厂主召来青岛保安队封锁工人
宿舍，减少工人口粮供给。23日，日商内外绵纱厂(国棉二厂)3000工人罢工。24日，
日商隆兴纱厂(本名日清纱厂，现国棉三厂)2000余工人罢工，声援大康工人，并向本
厂厂主提出要求，内容基本与大康工会相同。至此，四方3家日商纱厂实现同盟罢工，
人数近1万人。25日，台东区日商铃木纱厂(现青岛丝织厂)800名工人酝酿罢工，厂主
急忙宣布暂时休业，将工人遣散。26日，沧口日商钟渊纱厂(现国棉六厂)5000名工人
与富士纱厂(现国棉七厂)1000名工人怠工，两厂厂主均效铃木做法，宣布暂时休业，
遣散工人。日本驻青总领事崛内遂惊呼：“上海共产党人潜来青岛煽动工潮”，要求
地方当局侦缉法办。5月4日，中共青岛支部书记邓恩铭被捕，随即被驱逐出境。经胶
澳商会斡旋， 5月9日，日本厂主同意了工会要求中的主要条款，双方达成协议。1 1
日，三纱厂工会联合举行庆祝罢工胜利大会，与会工人及各界代表万余人，高呼“工
会万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等口号。会后，举行了大游行。三纱厂工人一齐
复工，第一次同盟罢工结束。
邓恩铭被驱逐出境后，中共山东地方委员会派李慰农来青岛(化名王伦)，任四方
支部书记，与山东地委负责人尹宽、刘子久、王尽美等共同领导罢工斗争。5月中旬，
全国总工会副委员会长刘少奇来青岛巡视，向罢工领导人提出：工会要紧密团结工人
群众，并警惕敌人的反扑，必要时再行罢工。事后日本厂主均无意履行协议，并解雇
三纱厂工会代表达51人。被解雇的工人虽离开工厂但仍担任工会会务，日方便以工会
纵容工人怠工为由，指使胶澳当局对三纱厂工会的登记申请不予批准，必须解散。15
日，胶澳警察厅长陈韬率数百人到大康、内外棉、隆兴三纱厂，命令摘下工会牌子。
三纱厂工会坚决不许摘牌，并围住陈韬使其不得脱身。至深夜，警察厅无奈将牌子重
新挂上，陈才狼狈而回，工人占据了工厂，第二次同盟罢工开始。
27日，日本公使向段祺瑞政府提出警告，要其镇压工潮，否则日方将采取自卫手
段。28日，日舰樱号、桦号自旅顺驶抵青岛。同日，山东军务督办张宗昌命张培勋旅
自济南东开，并电胶澳商埠督办温树德“有必要即可开枪”。当夜，温与胶澳戒严司
令王翰章密商后，调海军陆战队、保安大队、陆军、消防队共2000人，全市戒严，封
锁四方，包围三纱厂与工人宿舍，监视水道局、发电厂、四方机厂。29日凌晨3时半，
军警和日本人向罢工纠察队猛烈开枪，内外棉纱厂当场死6人，其他厂死亡2人，重伤
17人，轻伤无数，占据工厂的工人全部被逐出，逮捕75人 (《山东省志·大事记》上
册第186页、 《中共山东党史大事记》第39页载：逮捕75人。《青岛市志·社团志》
第21页载：逮捕69人。)，通缉200余人。三纱厂工会以及胶济铁路总工会、四方机厂
工会等全被封闭。罢工负责人司铭章、苏美一、李敬铨、阎思栋、李怀材、范希祖等
6人被捕后即解往济南。工人先后被遣返原籍者500余人，被开除解雇3300余人。史称
“五二九惨案”，又称“青岛惨案”。
5月30日， 上海万余群众上街游行示威，反对上海日本纱厂厂主镇压工人暴行，
并要求公共租界工部局释放被捕的爱国学生，遭到英帝国主义分子的血腥镇压，酿成
震惊中外的“五卅惨案”。青沪两起惨案发生后，6月6日，中国共产党为反抗帝国主
义的大屠杀暴行，发表《告全国民众书》。此后，一场反帝爱国斗争迅速在全国展开。
青岛工人在中共地方组织领导下，由恢复活动的胶济铁路总工会带头，成立“青沪惨
案”后援会，与学界、新闻界、商界、妇女界数十个团体组成青岛市各界后援联合会，
后又成立青岛工界援助各地惨案联合会、青岛各界联合外交促进会，广大工人积极参
加募捐救济、抗议集会、游行示威和抵制日货活动。
大康、 内外棉、 隆兴三纱厂日本厂主在“五二九惨案”后，又从内地招募灾民
(多为儿童) 及市郊妇女入厂。6月10日，三厂同时通告“整顿”完毕开业，规定工人
必须保证不得参加工会，并取消了罢工争得的经济利益。日本监工对工人的虐待变本
加厉。 7月23日，大康纱厂发生日本人毒打童工重伤事件，群情激愤，秘密工会遂提
出10条要求， 限厂主4小时内答复。“10条”主要内容基本同于前“21条”，新增抚
恤死伤工人及补发工资等。厂主不理，大康工人首先罢工，内外棉、隆兴工人继起响
应，第三次同盟罢工开始。第三个《泣告书》宣告：“除此实别无求生之路，只有拼
命作一最后的斗争。”《青岛公民报》发表评论，遣责日本厂主虐待工人的罪行，号
召社会各界援助，并特辟栏目，及时报道罢工动态和各界声援情况，鼓舞工人的斗志。
7月25日， 张宗昌匆忙自济南赶到青岛。26日凌晨，张命执法副司令尹德山率军
警包围三纱厂，再次封闭胶济铁路总工会、各厂工会以及青岛工界援助各地惨案联合
会、各界联合外交促进会、青岛学生联合会、青岛公民报社等爱国社团，大肆搜捕中
共党员、工人领袖与爱国人士。中共四方支部书记李慰农、山东地委执委刘子久、工
人领袖丁子明(丁菊畦)、孙义昌、赵石恪、《青岛公民报》主笔胡信之等25人被捕。
邓恩铭、郭恒祥、赵鲁玉、傅书堂、纪子瑞、伦克忠等60余人被通缉。李慰农、胡信
之被捕后受尽酷刑，坚贞不屈。29日，两人英勇就义于团岛。伦克忠与韩文玉受胶济
铁路总工会委派赴北京呼吁救援。8月6日，与青岛学联代表在中山公园举行招待会，
伦克忠愤怒控诉日本帝国主义及军阀张宗昌残害青岛与山东人民的滔天罪行，激起与
会群众极大的义愤。张宗昌派人追踪，8月27日，伦、韩二人在北京被捕，即解济南。
9月6日， 伦克忠在济南被害。历时4个月的青岛日商纱厂工人同盟大罢工被残酷镇压
下去。
七、济南工人声援“青沪惨案”
1925年6月6日，中国共产党为“青沪惨案”发表《告全国民众书》后，一场反帝
爱国斗争迅速在全国展开，济南工人、民众纷纷投入这场斗争，并与奉系军阀张宗昌
展开激烈斗争。
6月11日， 津浦路大槐树机厂工会，在李广义、薛文英领导下，召集全厂工人在
厂长办公大楼前广场召开声讨帝国主义、声援青沪工人大会。12日，全厂停工，开始
了支援“青沪惨案”宣传募捐活动。李广义、薛文英、宋子元分别率领三路募捐大队，
出厂募捐。他们分别到火车站、学校、工厂、商场等募捐，得到各界人民的支持。一
星期募捐3000多元，支持了青沪工人的斗争。
6月14日， 济南工界积极支持中共山东地委委员王翔千建立济南市民雪耻会，统
一领导全市反帝爱国运动的建议，并成立了青沪惨案各界联合会、各界外交促进会等
后援组织。这些组织积极团结群众，揭露帝国主义的罪行，抵制英、日货，并在全市
广泛开展了募集捐款活动。
6月19日， 济南工商界30余个团体、2000多人在商埠公园集会，正式成立济南工
商界青沪后援会。19日、20日咏仙里和万紫巷日侨雇佣华工70余人相继罢工，并联合
举行反日示威游行。以祥阳火柴公司工人为主的回族群众，冲破日本资本家的威胁和
当局的阻挡，也举行了反日罢工，并发表声明。23日，洋车工人1000余人在商埠公园
集会，发表《为英日惨杀敬告同胞书》，并印发传单沿街散发。25日(端阳节)，济南
各界一律停业一日， 以哀悼“青沪惨案”被害同胞。上午8时，由济南市民雪耻联合
会发起，各界200余个团体8万多人齐集商埠公园，公推鞠思敏为主席，举行声援“青
沪惨案”大会。会后，举行了各界群众大游行。当晚，济南市民雪耻会召开第六次委
员会议，决议筹备“五卅”追悼会，成立救济济南工人委员会，成立指导商界查抵英
日货机构，通电拥护上海工商学联合会提出的17项条件。29日，济南市民雪耻联合会
在寿佛楼召开全体委员会， 对与英日绝交问题，议决8项措施，主要内容：不买英日
货，不用英日钞票，不在英日银行存款储蓄及保险；不给英日人做工，不入英日人办
的学校，不卖商品给英日人；并印刷反帝传单张贴于各街巷。30日，济南各界40余个
团体6万余人在商埠公园召开追悼“青沪惨案”烈士大会。在强大社会舆论压力下，7
月1日，济南军阀当局被迫释放青岛工人运动骨干阎思栋、苏美一、李怀材、李敬铨、
范希祖、司铭章6人。
自“青沪惨案”发生至6月底，济南工人及各界人士还募捐10万余元(大洋) ，大
力援助了青沪两市受难工人。
八、淄川炭矿工人“失业团”的斗争
1925年10月，直奉军阀战争爆发，并波及到山东境内，胶济铁路运输断绝，淄川
炭矿存煤如山，同时粮食短缺，物价上涨，矿工生活贫困至极。在这种情况下，淄川
炭矿中外资本家为转嫁危机，决定裁减工人，并借裁减工人之机，开除工运骨干，防
止发生工潮。
1926年2月10日(农历腊月二十八日) ，淄川炭矿鲁大公司以运煤困难为由，宣布
停工半个月。此后，又贴出布告继续停工。3月2日，资方突然宣布裁减里工670多人，
中共领导的淄川炭矿工人俱乐部大部分骨干被裁减。其中，矿区党支部书记、俱乐部
副委员长卢福坦和领导骨干黄文、王诚信(王敬斋)等均在其内。淄川“裁人事件”发
生后，中共山东地方组织立即派工运领导人刘俊才(刘子久)等赶赴炭矿，领导工人进
行反抗斗争。他们和矿区党组织进行了缜密的组织工作，由淄川炭矿工人俱乐部出面，
组织失业代表团，代表失业工人与厂主交涉；组织交通队，调查各方情况；同时还组
织纠察队、宣传队，争取附近农民的支持。淄川炭矿工人俱乐部发出了致淄川炭矿董
事会、淄川县公署、山东省长公署的函件，陈述矿工失业后的困境，要求恢复失业工
人的工作。同时，向全国发出宣言，号召失业与在业工人联合起来，一起斗争。
3月7日， 淄川炭矿工人俱乐部首先组织“失业团”300多人到淄川炭矿事务所，
提出反对裁人、 要求增加补贴的条件，遭到资本家的拒绝。9日晨，“失业团”工人
在炭矿南门外集会，抗议资本家裁减工人。会上，俱乐部负责人讲述了“裁人事件”
发生经过，号召工人团结起来，反抗斗争。炭矿资本家急忙将矿上48名矿警调到南门
加强警戒。会后，全体失业工人、家属整队奔赴炭矿公司大楼，向资方递交了失业工
人的要求条件。 次日，700多名失业工人又静坐示威，不答复要求决不撤回。资方无
奈，答应工人选出代表交涉。工人代表黄文、王诚信、卢福坦代表全厂工人向资方提
出三项条件：恢复被裁减工人的工作；发给工人生活费和路途补助费等。资方起初置
之不理，还勾结淄川县公署派警察镇压，并打电话向山东省政府主席张宗昌“告急”：
“淄川矿工暴动，聚众包围工厂。”张宗昌闻讯后，急从济南军务公署派一姓金的参
谋与淄川县长谋划后，决定视情从张店派兵镇压。
淄川炭矿工人俱乐部得知这一消息后，组织工人“失业团”家属和当地贫苦群众
300多人， 以“欢迎金参谋来炭矿给工人解决困难”为名，几百妇幼在炭矿通往淄川
城的路上，嚎啕大哭，“拦车喊冤”。这一斗争策略，使当局猝不及防，答应先到炭
矿后，再约定时间谈判。当晚，工人们派出代表前往谈判，当局未敢镇压，并答应了
工人提出的部分条件，斗争遂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