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屿之战、牛田大捷、林墩战斗、福清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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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倭寇在侵犯浙江沿海的同时,也严重地骚扰掠袭了福建各地。尤其是倭寇在浙
江受到戚家军的痛击后,便日益向南发展。福建形势危急。福建巡抚游震得上疏朝
廷,请速派兵援救。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七月,胡宗宪命戚继光率本部正兵6000
人,另以督府中军都司戴冲霄率部1600人协助,往援福建。戚家军进福建后,与倭
寇连续作战,四战四捷。
  横屿是倭寇在福建境内经营多年的老巢,位于宁德县城东北20余里处,是海中
的一个小岛,隔10里浅滩与大陆相望。这片浅滩,潮来成海,潮退泥洼。用陆兵攻
打难于涉渡,用水师进攻则船易搁浅。倭寇凭借这种条件,在岛上经营多年,筑城
建垒,经常驾小船出外抢掠,并在岛上为非作歹。
  同年八月上旬,戚家军开抵宁德,研究敌情和地形之后,首先下招抚令,免胁
从之罪,以分化敌人,孤立横屿之倭。横屿周围的百姓见戚继光以诚相待,深受感
动,甘愿为明军效劳。短短数天,数千胁从人员离倭来归,横屿之倭更加孤立。戚
继光在开战前夕,激励士兵奋勇杀敌。戚家军摆成鸳鸯阵,负草填泥而进,近敌后
发起猛攻,并以一部兵力迂回敌后截击。结果大败倭寇,斩首348级,俘敌29人,
烧死和溺死的倭寇难以统计,还解救出被俘的百姓800余人。戚家军仅阵亡13人。
战斗自始至终,不过三个时辰。倭寇盘踞多年的横屿被戚家军一举收复。
  福清是倭寇在福建盘踞的另一个老巢。横屿收复后,戚家军开抵福清。倭寇听
说明军大队人马将至,便联络通倭山寇约数万人全部集中到福清县东南的牛田一带。
倭寇的据点星罗棋布,势如长蛇,绵延30多里,意在一点被攻,各营可以声援,包
围明军。
  戚继光率军来到福清,初步了解敌情后,于九月一日会同福建诸将领制定了作
战方案,兵分三路进攻。一路在都司戴冲霄带领下,由仓下进剿;一路在戚继光带
领下,由锦屏山下进剿;另一路一部分伏哨林木岭,以防抄袭,一部分扼守田原岭、
上迳等处,断倭退路。戚继光在当日进军途中,遇到不少遭受倭患之苦的百姓哭请
戚家军立即剿敌。戚继光理解百姓的急切心情,但考虑到众人中难免混有奸细,便
故意说:“我兵远来,须养锐待时而动,非朝暮可计也。”(《戚少保年谱耆编》
卷三。)倭寇听到这个消息,果然放松了警惕。
  当天夜里,戚家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杞店的倭巢团团围住。把总王如龙
用肩托着勇士朱珏、金科,让两人爬进倭巢,把寨门打开,兵士们一齐冲入。敌人
从梦中惊醒,到处乱窜。戚家军四面放火,倭寇不是被火烧死,就是被戚家军擒杀,
杞店的倭寇全部被消灭。之后,戚家军又回到锦屏山驻扎,并设下埋伏,使前来偷
袭的倭寇全部落网。戚家军且战且追,乘胜直捣牛田倭寇大寨。牛田的倭寇匆忙列
阵迎战,无奈戚家军势如狂潮,不可阻挡。戚继光率军一鼓作气,连破牛田、上薛、
闻读等倭巢,生擒10名倭寇,斩首688级,烧死倭寇无数,并夺获器仗369件,救出
被掳群众900多人。
  屯据在其他据点的倭寇,见牛田大营溃败,闻风丧胆,纷纷逃窜。
  戚家军举行了盛大的凯旋仪式,勇士们抬着缴获的武器,高唱凯歌,浩浩荡荡
进入福清城。福建巡抚游震得带领欢迎的人群,出城迎接。福清人民十分感激戚继
光,不少文士纷纷赋诗作文,来歌颂戚家军。戚家军的威名,在福建广泛传扬开来。
  牛田大捷中漏网的败寇,逃至莆田县南20里的林墩结巢据守。林墩四面临河,
直通海港,既易守,又便逃。戚继光得知后,便率师出发,在江口安营。同时又为
麻痹敌人,于十三日将部队开进莆田县城。表面上戚继光大宴宾客,而实际上却在
暗中做准备工作,当夜快速整队,向林墩进发。但是没有想到戚家军竟上了向导的
当。向导将戚家军带入一条泥泞的小路。等他们艰难地走完最后五里路,接近敌巢
时,天已大亮,被敌人发觉了。倭寇砍断小桥,留下只有单人才能通过的石板,而
倭寇则集中精锐固守桥头。地形的失利,使戚继光无法展开兵力,一次次的进攻都
被打退了。就在这时,预先埋伏宁海桥的戚家军一部,听到战鼓声,赶来会战,从
背后袭击倭寇。戚家军终于冲过河去。双方短兵相接,白刃往还,倭寇大败。这一
仗,生擒倭寇26人,斩首960级,还有数千倭寇被烧死、淹死,救出被俘百姓2120
人。戚家军以阵亡哨官周能等69名壮士的代价,取得了这场胜利。
  林墩战斗结束后,戚家军班师,十月初兵抵福清。戚继光因连日积劳,再加上
涉水着凉而患病。但是没过两天,又来报告说有倭寇300余人,登陆后窜至距福清
城20里的葛塘屯据。县丞恳请戚继光派兵剿杀。戚继光不顾身体疾患,立即应允。
第二天,便亲自督军迎敌。行军途中,得知另一股倭寇在牛田劫掠,距大军甚近,
戚家军遂转向牛田。全体将士在戚继光的鼓舞下,奋勇冲杀,并会同其他各路人马,
杀得敌人大败。这支倭寇的头目是著名倭首双剑潭,此寇勇悍善战,多年横行海上,
在倭寇中素负盛名。这次双剑潭是应原来屯据福清之倭的邀请,率精锐作为前锋来
攻打福州的,没想到被戚家军打败了。屯据葛塘的倭寇闻讯逃奔,也被戚继光所遣
伏兵击败。
  继双剑潭而来的倭寇听说福清之倭已被戚家军尽歼,又听说双剑潭部也被剿杀
无遗,大惊失色,都胆怯地说:“戚虎兵亦至此耶!”“我等不敢犯浙矣,何又来
万里外杀我也!”从此,戚继光在倭寇中得了个“戚老虎”的绰号。
  戚家军这次援闽,转战千里,取得四次大捷,歼灭倭寇5000多人,数以万计的
倭寇纷纷乘船逃走。戚家军也有一定伤亡,加上水土不服,生病者达一半,能战之
兵只有3000人。这时天气渐寒,士兵寒衣未备,戚继光请福建官员坚壁清野,固守
数月,自己则于十一月率部回浙江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