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辑 乐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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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东民间乐曲十分丰富。蒲松龄对清初流行于淄川一带的民间歌曲作过如下描
述:“世事儿,若循环,如今人,不似前,新曲一年一遭换。《银钮丝》才丢下,
后来兴起《打枣杆》,《锁南枝》半插《罗江怨》,又兴起《正德嫖院》,《耍孩
儿》十分新鲜。”从他的十几部俚曲中可以看出,当时流行在鲁中的小调曲牌有五
六十种之多。到了近代,山东民间乐曲曲调更加发达。按在民俗活动中的作用分类,
山东民间歌曲与民间器乐曲主要有如下几个系列:

一、劳动号子
  包括海洋号子、黄河号子、运河号子等。
  海洋号子,包括渔民号子与海员号子两种。渔民号子流行于蓬莱、长岛、莱州、
乳山、荣成、威海、日照、即墨、昌邑、寿光等地,伴随渔民各项劳动的有溜网号、
上网号、撑篷号、启锚号、推船号、拖船号、摇橹号(可演变为追鱼号、 FDAE
号)、捞鱼号、敛鱼号、封网号、记浮号、爬爬号、抢号、打扦号、抽坛号等;海
员号子主要流行于青岛、烟台、龙口、石岛、石臼所等港口,是从事海运的船员在
劳动时唱的号子,有撑篷号、推磨号(绞缆绳时唱)、拔棹号、出船号、启锚号、原
锚号、拉钻号、靠镣号等。以山东半岛为界,在风格上分“北海号”与“南海号”
两类。
  黄河号子,分“船号”与“硪号”两类。“船号”是船工劳动的号子,有出河
号、下河号、撑篷号、绞绾号、摇橹号、拉纤号等;“硪号”又称“夯号”,是筑
堤民工夯实土层时唱的号子。山东的硪号主要流行于今黄河河道和黄河故道所经地
方,如东明、鄄城、菏泽、郓城、梁山、济南、齐河、利津、东营、垦利、阳谷、
汶上、长清等地。各地号名多有不同,一般有二板号、慢四板、快号、十二莲花、
小了了号、爬山虎、程号、打手硪号、两头停、大太平、大号、二八号、一号、长
号、短号等。“硪号”多半有词,词的内容很广,有民歌小调如《对花》、《十道
黑》,有历史故事,如《隋炀帝下江南》,有即兴的创作,还有整套的戏曲故事,
如《陈州放粮》,民工们称这一类号子为“喊戏”。号子的曲调,鲁西数县受豫剧
调影响,而近黄河口数县则更明显受吕剧的影响。
  运河号子,也分船号与夯号两类。船号主要集中在德州、临清、济宁等内陆码
头附近,有起锚号、摇橹号、拉篷号、撑篙号、行号、呀哟号、太平号、打冲号、
拉纤号、绞绾号、老号、拔棹号种种;运河夯号以德州一带最为丰富,分大号、小号、
川号三类。大号也叫“呼号”。小号最为抒情,有三朵花、落莲花、十枝花、十针
扎、东北风等曲调。川号则是剧烈劳动时的号子,速度快,节奏紧。

二、秧歌、花鼓曲调
  鲁西北鼓子秧歌中的“哈尔虎”曲调有大实话、馋大嫂、鸳鸯嫁老雕、馋老婆
吃狗、大观灯、小观灯等。
  胶东秧歌的打击乐有慢走阵、快走阵、三起头、插花板、煞板、加花点等;器
乐曲有工尺上、句句双、老十番、四大景、鸳鸯扣、铺地锦、叠断桥、百鸟朝凤等;
小调则有岳大夫调、跑四川、四贝上工、卖油郎、小罗匠、小二姐作梦、杨柳梢、
十二棵树等。
  胶州秧歌中的腔调有南锣、扣腔、男戏调、女戏调、老腔、小腔、东坡等。
  平阴秧歌中的《十八大姐斗王皮》腔调,由10首民歌组成,有耍孩儿、山坡羊、
清江引、叠断桥、桂枝香、照凤阳、大观灯等。
  鲁西“腊花”中流行的曲目有拾棉花、顶嘴、王林休妻、盼铜钱、卖线子、分
家、掉戒指、卖布等。
  此外,还有聊城花鼓调、淄博花鼓调、苍山花鼓调、临清的扎蒲诌和各地的各
种高跷调。

三、大型民歌套曲
  蒲松龄俚曲,蒲松龄在文章中记载使用过的民歌小调有50多个。目前仍流行于
淄博一带的有十几个,如叠断桥、满江红、黄莺儿、憨头郎、迓迓油、跌落金钱、
哭皇天、耍孩儿、房四娘、银纽丝、玉娥郎等。
  鲁南五大调,流行于郯城、苍山、临沭、莒南、莒县、临沂、日照等地,当地
人称之为细曲、雅歌。五大调是指满江红、玲玲调、大寄生草、淮调和大调。
  蓬烧纸调,属于民间巫术活动歌,传说有九腔十八调。流传较多的有大腔、急
腔、悲腔、大悲腔、四大腔、娃娃腔、对口腔、接大神腔、四平调、靠山调、三棒
鼓、五棒鼓、扣腔等。
  微山湖端鼓腔,曲调有20余种,如七字韵、十字韵、魏词、海佛调、漂网帮子
调、下河佛调、观花调、快七字韵、白讲、摇五更、嗨嗨调、盼宫调、下宫调、海
宫调、北佛调、南佛调、老安子调、夸调等。

四、民间说唱乐调
  临清时调,也称“丝调”。曲调有雁鹅调、靠山调、英雄调、鸳鸯调、平调种
种。小曲则有山西五更、伤心调等。
  鲁西北弦歌,曲调有扛活调、回头调、茉莉花、哭五更、恶婆婆调、粉红莲、
金丝调、关东调、叠断桥、凤阳歌、悲调、喜调等。
  鲁北杂吧调,流传在广饶、博兴一带,也称“枣木棒乱弹”。共有四五十个曲
牌,如四大景、鸳鸯扣、跌落金钱、满江红、叠断桥、梅莲花、剪剪花、姐儿调、
对花、四季相思、扣云肩、送情郎、卖扁食、十不全、茉莉花等。

五、山歌、儿歌、小调
  山歌调有乳山的吆山歌、栖霞的喊片山歌、日照的吆牛山歌等。
  民间儿歌调有花蛤蟆、引蛾郎、打花拍、打七巧、拾子歌、猜谜谣、暖小猪、
风婆婆等。
  流行于山东各地的小调有绣荷包、打秋千、沂蒙山小调、赶牛山、放风筝、大
踏青、赶集、绣花针、绣针纹、对花、五只小船、拜新年、山里 、绣花灯、裁单
裤、听房、看姑娘、大实话、大瞎话、吹大气等。